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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阵法没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离和破晓躺在床上,沈离唉声叹气的,“这怎么这一趟让江辞没完没了的受罪啊。咱俩不是来保护他的吗。”

破晓幽幽道,“诶,这比纯受伤疼不知道多少倍了。”

沈离哼哼唧唧的,“能不能给安王一个府都推了,干脆全杀了得了!”

破晓抬眼看她,“不是你劝我们的时候了?”

“诶呀。”沈离脸埋在他颈前蹭着,“他们这些人弯弯绕绕真多。沈亭御那次在我眼前被那四个老头压着打,我当场就打回去了。他们呢,最多也就是记恨被我打,你让他们想破天,也想不出来这么阴狠的招来对付人。”

破晓抚着她的发,“好啦,不想那一次了,我怕你想着想着又气了。”

沈离啧了一声,“你还真是了解我,我现在就想去把那四个老头重新揍一遍。”

破晓赶忙把她搂紧了些,“你要我命是不是,打一顿他们,你又得去挨一顿门规。”

沈离幽幽道,“看你在地牢里那样,我也快死了。”

破晓把她鼓囊囊的小脸捞起来哄,“好啦,别想了,我亲亲,就忘了。”

沈离噗嗤一笑,仰头吻了过去。

...

翌日。

沈离照旧是那种被破晓揉进骨子里的睡姿。

她的赖床鱼每天都有不同的赖法。

不变的就是她每天早上都能收获一连串腻腻歪歪的亲亲。

爽了。

沈离把他捞走去擦脸。

漱口她现在也不叫了,自己就去吃早饭了。

虽然胸前趴着一个睡得迷糊的夫君,但是她乐得自在。

吃完早饭再叫叫他,没叫醒,给他换了衣裳,还是没叫醒。

沈离看了看时间,也可能是她起得太早了吧,那让他睡吧。

她去榻上闭眼修炼。

破晓枕着她的腿睡。

她记挂着时间,敛了敛气息和灵力,就没有再练了。

大约一个时辰多了,破晓还在睡呢,沈离无奈,“破晓?”

叫了几下,破晓哼哼着应了。

眸子半眯着,看到个她的人影,就腻腻歪歪地转向了她。

朝她伸着双臂,“你怎么起了...”

脑袋一歪,又闭上了眼。

沈离笑得不行。

太可爱了吧。

沈离把他那胡乱抱她的双臂捞下来,温温柔柔地哄,“起来了好不好啊?”

破晓哼哼两声,仰着脑袋在她怀里乱拱。

瞧瞧她多有先见之明,没给他挽发。

沈离把他软趴趴的身子捞起来一点,这回抱在怀里哄,“这样好不好?”

破晓单单是没完全醒,耍赖呢。

哄了半天,破晓突然仰着脑袋闭着眼,满脸都是期待的样子。

沈离乐了。

早说啊。

...

“走吧。”

他俩手牵手去了魏明安的院子。

“二哥。”

魏明安坐在床上,没动。

因为沈离他们昨天晚上给他轮椅拿到房间另一端了,他够不到了。

就防他这一手呢。

魏明安一脸无奈,沈离笑容洋溢,“够不着了吧,不能乱动了吧。”

魏明安扬眉,“本来也等你们呢。”

沈离切了一声,破晓给他穿衣裳,“我才不信呢。”

带他去洗漱,魏明安乖的不得了。

沈亭御也来了。

他们仨去了江辞那里。

魏明安还问呢,“不用去师父那儿吗?”

沈离和沈亭御齐齐摇头。

“师父不喜欢一日不停地烦他。”

“好吧。”

魏明安在屋子里听几个出去办事的人的回禀,沈离陪着。

中间隔着屏风,江辞就躺在后面。

沈亭御和破晓看着他。

总结就是,江辞派了个卧底去鄂州身边,送来了安王与他交谈的内容。

魏明安桩桩件件,仔细翻阅。

京城的清远将军那里,他都偷偷摸摸地联系上了。

清远将军给他们写了蜀西军队的几个特征,说再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永平侯和安王上次对话里提及的地方都派人查了。

还包括一处铁矿,那是安王许给永平侯的利益之一。

魏明安一条一条回。

“紧盯永平侯,他最近秘密出去见谁,去哪,很有可能都是和安王的交易,尤其要看他俩有没有私下见面。”

“同时安王现在就在京城,府上加强防卫,别让安王靠近江辞京城的书房一步。同时也盯紧他。但他身边有三个人,别靠太近。”

“皇宫里的几个大太监和大宫妃留意一下,京城的钱庄看看这几个人有没有大额支出和收入。或者安王手底下那三个人亲自去见。”

“蜀西那边继续搜寻下去,加上清远将军这几个线索,再找一找。也要注意蜀西的大额粮食采购,生活用品购置,超过一定规模的全都留意一下。”

“继续盯那几个将军,朝廷驻军不能让安王拿下,他拿下了谁都阻止不了了。”

“噢最后,过几日的宫宴,拿一份名单来。”

魏明安一通安排,把来的人全都送走了,他转头跟沈离说,“去不去都行,我是要来研究安王可能勾结谁的。”

别说沈亭御听着脑袋疼了,她听的脑袋都大了。

“二哥,你真的好牛!”沈离由衷感慨。

给魏明安说的不好意思了,沈离推着他回了里屋。

“还好啦,江辞更厉害。”

正说着呢,林清来了。

他们仨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魏明安吓得一哆嗦,和他们一起喊了。

“师父。”

林清颔首,在江辞床边坐下,手指轻搭上他的手腕,“你们接着说,我就来看看他。”

沈离接话,“说蜀西的军队呢,我们在猜究竟在哪里?”

“上一朝传下来的是吧”,林清重复着,“蜀西?这地方?嗯...”

“看看益州吧。”

魏明安一点都没怀疑他的话,“我马上派人去查。”

林清侧头望着江辞,“他现在还没断干净。跟他说说话吧,肯定很疼。”

林清站起身都走到门口了,“噢,对了,江辞这小身板不一定受得住这个火,给这屋子降降温,别动阵法。”

“阿兄~”

沈离叹了口气,望向破晓。

破晓抬手,“我弄了你们都不能碰他了。不然会被冰。”

“好的。”

破晓在江辞上方,悬空置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魏明安一条条跟江辞说。

虽然江辞不回他,但是说了他心安啊。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沈离他们就一直待在他这屋没走。

吃饭也在他这屋,聊天也在他这屋,魏明安安排事情也能让江辞听着。

“诶。”沈离叹气,“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

破晓附和,“没他都不习惯了。”

沈亭御垂头耷脑的,“说了来保护阿兄的,咱们保护了个屁啊。”

“诶”,魏明安反驳,“别这样,没有你们,我俩还在安王地牢里呢。”

“二哥~”沈亭御哼哼着和魏明安撒娇,魏明安抚着他的脑袋哄,“好了啊,你们救了我们呐。你想没有你们,我俩胳膊都没有了。”

沈亭御小脸气得鼓鼓的,“二哥你快搞啊~搞完我去整死那个死老头!”

给魏明安逗笑了,“好~”

沈离淡淡地笑着。

...

时间一天天的过。

江辞也没醒,林清说他熬过了第一阶段,现在在重塑筋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离最后也没去宫宴,魏明安不让她去了。

魏明安这样解释的,“本来说我和江辞一起帮你盯着,但现在我可能走不开了,只能破晓陪你去了。那些弯弯绕绕他又不懂,别去了,妹妹的安全更要紧。”

沈离也没非得去。

他们整日的在江辞这屋子里转悠,今天都第七日了,他都还没醒。

沈离去问。

林清抬眉,“当然了,他光断干净筋脉就花了四天。”

沈离唉声叹气地回来了。

“阿兄啊,你怎么这么苦啊。”

关于线索。

魏明安听了林清的建议,派人搜着益州,在账务上确实找到了几处异常,正在查。

铁矿,沈离和破晓亲自去了一趟,偷摸将其翻了一遍,掌握了点证据。

魏明安说太棒了,这起码能让永平侯当街游行加斩首了。

安王那边他们不敢离得太近,沈亭御去的,他总是鬼鬼祟祟的,又安排这个又安排那个。

沈亭御打起精神,一条一条记下来回来和魏明安说。

他们都出去了,魏明安就在屋子里一点点跟江辞讲。

“江辞,你一定要熬过去啊,不然我真的不想搞了,直接让妹妹他们把安王全家杀了得了。”

“你快点醒过来啊,我压力好大啊。”魏明安盯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心里一阵抽痛,“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很久都没这样自己决定了。你快起来骂我好不好,我好不习惯的。”

“你肯定得骂我,我让弟弟妹妹自己出去了,他们,他们有事情,我...”魏明安喉咙干涩,他又担心床上的江辞,又担心出去的沈离他们。

...

又过了七天,江辞还没醒。

甚至阵法都没消失。

魏明安的拆木板时间都到了。

“紧张吗?”沈离看他另一只手指尖泛白。

旁边的大夫在给他拆,摸骨。

“紧张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个大夫的手上,他检查了一番,终于说话了,“长得非常好,这几日要慢慢活动,暂时不可以提重物,用右臂做太多的事,徐徐图之。”

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

沈离让这个大夫再给魏明安看一下腿,和京城那个大夫说的一模一样。

魏明安就给人家送走了。

“二哥。”沈离笑吟吟地蹲下,“手好啦!”

魏明安耸肩,“是啊,起码我能自己换衣服了。”

“哈哈哈。”

他们回到里屋,气氛又凝重了起来,还有个哥哥醒都没醒。

沈离他们最近也不出去了。

几个人轮番守着他。

魏明安这两天在练自己推轮椅。

这不,他自己来了。

是破晓在,沈离去林清那里了。

魏明安道,“去找沈离吧,我和他说说账册。”

破晓欣然起身,找夫人去了。

魏明安一边给江辞念,一边自己又捋了一遍,发现了几处疑点。

“加油熬啊江辞,熬过了这一关,我们去找安王报仇,我陪你喝酒!”

魏明安自言自语着,多希望江辞突然咬着牙骂他一句啊,这样他也没事了。

...

都快二十天了。

这天是沈亭御在。

他靠着墙,盯着江辞的脸发呆。

忽的,他猛眨几下眼睛。

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跌跌撞撞地跑到飞扑到江辞床边,“阿兄!!阿兄,睁眼啊。”

阵法没了。

沈亭御搭上了江辞的脉,屏气几瞬,脉象弱的他都快听不到了。

对,一定是他学的不好。

沈亭御站起身,往外跑。

“阿姐!!”沈亭御急吼吼地出门了。

沈离一看他这样,一个旋身,抓上破晓直接到了江辞这屋。

沈离也去搭脉,神色越来越严肃。

“他...”沈离抬了眼,破晓歪着脑袋问,“怎么了?为什么没醒?”

沈亭御把林清拉来了。

他们全部给林清腾位置,林清运了灵力看了看,又看着他的脉。

半晌,林清收了手。

魏明安也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林清抬眼看了看他,接着面向沈离。

沈离毫不犹豫,“坏消息。”

林清挑眉,“阵法完成了,这个他熬过去了。但是江辞弱,朱雀这个法术对他来说他霸道了,他身体现在太虚了,太太太虚了,你们俩刚才也看了吧,他这个脉,一阵风吹来可能就能要了他的命。”

林清手掌翻起,再次打向江辞,“他呢,之前一直清醒,相当于,朱雀的真火他一直硬生生地受着,二十天多吧。身体和精神都承受不住了,所以现在醒不过来。”

“那...?”

林清接着说,“吊着他的命啊。不然还没等他醒,就先死了。”

沈亭御眼眶微红,“那师父好消息是什么?”

林清语气略嫌弃,“朱雀的法力都改不了这小子的天赋,他也有灵脉了。”

“啊。”

“你俩这俩哥,一个比一个废!”

破晓没忍住,低头憋笑,还真让他猜对了。

魏明安被点名批评,面上有点挂不住,低着头也不敢看林清。

林清却直直朝他望来,“魏明安是吧,抬头!”

魏明安吓得一激灵,抬起了头,小声唤,“是的,师父。”

林清勾了勾唇角,“一天到我那儿来一趟!我可没有这么菜的徒弟!”

魏明安懵懵的。

沈亭御窜到他面前,“二哥快谢谢师父啊,他亲自教你啊!”

魏明安回了神,“谢谢师父!”

林清冷哼,“我可没有这么菜的徒弟,不准叫!丢脸!”

沈离噗嗤一笑,“师父你别吓二哥了,他本来就怕你。”

林清又哼了一声,“还怂!”

“哈哈哈哈。”沈离实在忍不住了。

林清双目一瞪,“还有你俩!我是没给你俩布置功课了是吧,慌什么,今天开始课业一天五篇!”

沈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的师父。”

沈亭御也点了点头,乖巧得很。

唯一的闲人成了破晓了。

林清也不能忘了他,“你也去给我练字!”

破晓眉眼带笑,“好的师父。”

瞧着师徒仨,真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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