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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旧事推想

听过刘妈妈所讲述的当年之事,安珞终于知晓,在她幼时的那几年中,她娘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她长大,又怀着怎样的心情、感受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她娘分明有无数个可以改变选择的机会,可她娘最终还是选择生下了她,并在她幼时的那几年中,给了她所有的疼爱和温柔。

不知在她出生后的那三年里,她娘在看着她时,可能也有过恐惧和悔懊。

若非这一世,她先从红绡与陈氏身上发现了线索,她竟真的从未发现记忆中的阿娘有任何异常。

阿娘……阿娘。

说出真相后的刘妈妈,像是被抽空了自己仅剩的所有生命力一样,沉默着靠在床头,仰头望着上方发着呆,不知道是在怀念什么人、还是在想些什么过往。

安珞亦是沉默着从床边站起身来,走到屋子正中的桌旁,提笔将刘妈妈刚刚所言一一写在纸上。

她现在亦不知该如何再面对刘妈妈,只能将自己的所有心神都用以思考,以此来暂且逃避这情无以堪的真相——

按照刘妈妈所言,安珞已知晓了当年她娘为何会在察觉血蛊后、仍选择将此事瞒下。

但其实她娘并不知道,血蛊原就属于清和道,而非北辰为了战局、为了影响她爹,才谋害她娘的。

从近来之事推断,北辰与清和道是不久前才有了接触,当年之局只能是清和道针对她而布下。

也就是说,怕是早在她还未出生之时,她就已经在清和道那儿挂了名了。

可光确定害死她娘的是清和道的血蛊,还远远不够。

安珞知道,这依旧不是全部的真相。

杀害了她娘的幕后黑手是清和道没错,但在这其中……还有一些帮凶的身影,仍在隐藏。

梁妈妈、陈氏。

你们在当年之事中,又出现在了何处呢?

安珞一边将刘妈妈说得那些一一记在纸上,一边分心思考着当年梁妈妈和陈氏都做了些什么。

她想起她娘发现自己种了血蛊时,是在怀她五个月的时候,而陈氏怀着六个月身孕找上将军府的门来时,则是在她娘刚生下她、甚至还未出月子的时候。

若按照之前红绡中了血蛊后的表现来看,安珞推测这血蛊应是自种下后用不了多久,中蛊之人的身体便会出现明显的异常。

以红绡为例,便是在中蛊的当时便吐了血,但考虑到红绡当时本就负伤虚弱,或许这才直接导致了那次吐血,而非是所有人在中蛊之时、都会有吐血的反应。

可即便如此,那也代表着血蛊的确是从种下那一刻开始,便很快就会生效,就是说她娘发现自己中蛊时,也定是才中蛊不久。

那她娘真正中蛊的时间……倒似是正与陈氏怀上安珠的时间相差无几。

巧合吗?她看未必。

种下血蛊需要目标之人的头发、指甲、血液才能进行,可将军府守卫严密,她娘在边城又不似京中,本就没有几个好友,因此也甚少出行。

最可能、也最是能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到她娘头发、指甲或血液的方法,唯有买通将军府内、尤其是她娘身边的女使这一条途径。

况且以她所知的那几次清和道的行事来看,这些妖道极擅借刀杀人,常会选中一个自身亦有目的的代行者,假借替这代行者成事的外衣、来达成他们真正的目的。

就像他们选中了邹氏和二房,利用邹氏与二房的夺爵争权之心,达成了毁她容貌的目的。

若非她早先便掌握了有关清和道的线索,若一开始清和道便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那即便她察觉到了走水之事乃是人为,大概也只能追查到邹氏和二房身上、不会察觉到藏于他们身后的暗影。

就像她娘被血蛊所害一事上……他们选中了陈氏一样。

若陈氏是这整件事中缺失的那一环,那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陈氏有自己的目的,她想嫁个显贵之人、生下子嗣安身,边城最好的人选,自然便是他爹了。

如果清和道以此来诱惑陈氏,再答应她、若她能想办法弄到她娘的头发、指甲或是血液,就帮她寻一个机会接近她爹、嫁进将军府,只要说辞妥当,陈氏必然是会答应的。

按照她之前看过的将军府内的下人调动,梁妈妈原本是在她娘这里伺候的,是在陈氏进府后、才去了陈氏院中,只是过了大半年后,又回到了她娘身旁。

这梁妈妈既早知陈氏有问题,却没有报知她娘,可见并不是个忠心良善的,那她这三番两次的调动,自然也不会毫无说法。

若她猜到不错,陈氏当年或许就是收买了这梁妈妈,通过梁妈妈拿到了她娘的头发、指甲、也可能是血液,又以此从清和道那儿,交换了接近她爹的机会。

而梁妈妈,或许本是在她娘身边不受重视,陈氏出现后便想要攀附陈氏,后发现陈氏并不受宠,就又生了回去的心思。

甚至于有关安珠的存在,安珞如今想来也觉得实在太巧,或许子嗣亦是清和道为了确保陈氏能入将军府的手段和谋划。

毕竟只要陈氏当真入了将军府,那就算有一天血蛊之事东窗事发,所有人也只会自然地觉得这一切都是陈氏所谋划,是妾室谋害主母,自有陈氏承担一切,不会有人再察觉到其后还有真凶。

这些虽然还都只是安珞的猜测,但安珞已然确信,这便是当年之事的全部。

只可惜,能证实她猜测的,就仅有两人。

梁妈妈定是知晓陈氏进府是使了些手段的,但如今却已经死了,无论其究竟具体知道、或是之后又自己猜到了多少,她如今都已无法得知。

而剩下的唯一一位,便只有陈氏。

陈氏……

安珞思索着写完了最后一笔。

——她还需要能指认陈氏之罪的证据!

叩叩——

“……进来。”

敲门声打断了安珞的思绪,她抬头向门口望去,正见卫光端着药碗、走入了房间。

“符主。”卫光躬身行礼道,“药煎好了,属下送上来。”

安珞尚在全心思索着陈氏之事,闻言便只微微颔首,以目光示意卫光将药送去床边。

见卫光会意地走向床铺,她便重新低下头,继续看向纸上所记、思索着如何才能证实陈氏之罪。

然而下一息,卫光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符主!这妇人她!她……”

安珞猛然分神、转头望去,突然意识到这房内的声音中——不知何时、已然少了一道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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