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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邪

那是……蛇?!

我忽然觉得脊背一凉,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

我只能看见那蛇的轮廓,它的身体足有一人合抱的大树那么粗,金色的竖瞳幽幽盯着我。

“已经拜了天地,该圆房了。”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畔响起,让我悚然一惊。

这声音是……闻人溯!

他是一条蛇?!

“不要!放开我!”

我努力想要挣开那条蛇尾,巨蛇却化作黑雾将我包裹。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我面前浮现,男人附身咬紧我唇瓣,低笑开口:“你逃不掉的。”

浑身酸痛,意识模糊,我无意识呢喃着求饶,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

直到耳边忽然传来凯凯的模糊的声音:“爸,妈,姐姐身上好烫啊!”

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一只软和的手摸了摸我额头。

“哎呀,这孩子发烧啦,肯定是你踢被子把姐姐弄感冒了。”

浑浑噩噩见,我闻到我妈身上的味道。

她把我扶起来,给我喂了点水和药,又给我盖好了杯子。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都高高挂了起来。

我感觉浑身无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凉得有点不正常。

我不是发烧了吗?

我支撑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大人们都在忙,外面的太阳照在身上,我感觉身上舒服了点,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压着我。

凯凯不在,可能是跟小孩们玩去了,大人们都在忙活,我正想着自己去找点药吃,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丫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疑惑回头,看见跟三叔公同辈的一位爷爷皱眉盯着我看。

我老实开口:“昨晚发烧了。”

那老爷爷却摇摇头:“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发烧啊……”

老爷爷一脸凝重的看着我,他那浑浊的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你这是中邪了。”

老爷爷一句话,令得我如坠冰窖,心跳快的好像要跳出心脏。

“你是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爷爷皱着眉头。

我舔了舔嘴唇,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干的吞不下去口水了。

这几天我那是噩梦连连的,我以前也很少做梦的,难不成,我真撞邪了。

不,作为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来说,那是不会相信封建迷信的。

可能是我回来坐车太久累着了,从而导致神经衰弱。

我强颜欢笑,“老爷爷,我没事。”

老爷爷听罢,拄着拐杖转身走了出去。

“隔壁村的三姑,能驱邪,嘿嘿嘿,她能驱邪,嘿嘿嘿!可惜她不是人,她不是人。”

老爷爷嘴里念叨着。

我听得云里雾里,可能老人家有老年痴呆吧!说起了胡话。

吃了点药,我继续躺在床上睡觉,我一时感到如坠冰窟,一时又如被炙烤,头脑也感到昏昏沉沉。

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晚上,做道场的人开始敲敲打打。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白事是办两顿的,一顿晚上,一顿早上。

大人们沟通着决定后天出殡,那是个好日子。

附近的村民也有过来帮忙的。

我现在感觉恢复了一些元气。

凯凯妈因为要帮忙布置,所以凯凯就跟着我。

小孩子只要有个手机,就安静下来,一点也不吵闹。

我还是被叫去了灵堂。

请来做法事的几个人,是本地专门从事殡葬行业的,他们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我那是一点都听不懂。

长辈们在商量着三叔公的葬礼事宜,需要买哪些东西,还要请人抬棺之类的,倒是不需要我们忙活。

而我一来到这个地方,我的心里莫名涌现了一阵惊慌。

三叔公的棺材还好好地在灵堂正中央,棺材盖严丝合缝,可我却总有一种被窥伺的错觉。

我想转移注意力,可越这样,我的目光就越不由自主地看向棺材。

就这么一看,我浑身血液逆流。

不知什么时候,棺材盖竟开了一个手臂粗的缝隙!

灵堂的人没有人碰过棺材,那棺材又是谁打开的呢......

我不敢再看,转头看向别处,却刚好跟三叔公的黑白色的遗像对上。

那遗像的眼珠子转了转,阴冷又恶意的目光刺向我。

我尖叫出声,猛地大喘了口气才发现众人都围在我身边。

“蝉蝉,你身上好烫,差点又晕倒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妈妈担忧道。

我点了点头,出灵堂时又瞟了一眼棺材,那棺材明明还是密封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我出幻觉了?

小叔让我带着凯凯回去睡觉,这里有他们就行。

小家伙一直拿着手机刷短视频。

我带着凯凯回到房间,不由得,我又想起了三叔公给凯凯讲故事的事。

然后我拿过凯凯的手机,翻了一下,确实是录音。

我刚觉得没什么问题,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讲故事可以是录音,那之前的通话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凯凯明显是跟三叔公一问一答,如果是录音,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凯凯很有精神,把手机玩得没电了才肯睡觉。

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蝉蝉,蝉蝉。”

一道飘飘乎乎的声音传来,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寒意。

这个声音是......

“闻人溯。”

我面露惊恐,想要逃离。

我看不清楚闻人溯的长相,他伸出了苍白的双手,要来抱我。

他手指纤细苍白,指甲很长,涂着猩红色的蔻丹,冰冷带着寒意的手指触碰到我身上,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你不要过来,走开啊!”

我被闻人溯抱住了,我拼命的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娘子,我们该继续圆房了。”闻人溯低笑着,明明声音十分好听,在我耳中却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遍体生寒,可怕的阴冷,贯穿了我的全身。

闻人溯抱着我,往黑暗深处走去。

就在此时,一双温暖的手伸出,把我给夺了回去。

“姐姐,姐姐,你醒了。”

我醒了就听到了凯凯高兴的声音。

一屋子的人,我爸我妈小叔都在。

我浑身滚烫,又发烧了。

我爸拿着药和开水,他连夜去了村卫生所,拿了药。

“快把药吃下。”

母亲把我给扶了起来。

大家伙都关切的看着我。

我吃了药之后,就又沉沉的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浑身虚弱乏力,不过好歹退烧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的身体素质是很好的,毕竟从小是野孩子长大,已经好几年没有感冒发烧了。

难不成我真的撞邪了。

我起了床,凯凯也不在身边。

强撑着身子来到灵堂,大家伙那是都在,大人们都在忙。

我爸我妈让我坐在一旁休息。

这时候之前遇到的那个老爷爷过来了,狐疑的看着我。

“你这是精气神亏空。”

老爷爷来了这么一句。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的作息时间那是很规律的,怎么会精气神亏空呢?

“你等一下。”

老爷爷走了,然后去了厨房,很快端了一碗水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钱。

他点燃了纸钱放在碗里,然后让我喝下去。

我半信半疑。

不过我想,老爷爷也是我们村子的人,尽管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总归不会害我的。

纸钱的灰混在水里,涩涩的。

我喝下去之后,不一会儿,就感觉身体那是舒服了不少。

看来还真有用。

中午吃过饭之后我就回家去了,那只黑狗跟着我鬼鬼祟祟的。

咬人的狗不叫,我还害怕这狗咬我,还找了根桑条拿在手里。

回去之后我不敢再睡觉了,我一睡觉就做噩梦,然后就感冒发烧。

梦中我被闻人溯不断索取,拆吃入腹,他彻底缠上我了。

晚上,那是白事的第一次演戏,亲戚朋友们都来了,村里的人也都来了。

按照传统,今晚一顿,明天早上一顿,人就要上山了。

不过总数不多,很多人在外地打工,并没有回来。

我是学生有暑假,他们可是没有暑假的。

我穿了一件棉袄,显得格格不入,我感觉身体还是发冷。

“你是小蝉吧!”

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奇怪地盯着我。

“你是表舅。”

我愣了一下。

我们家亲戚还是比较多的,但来往并不多,毕竟大家伙都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忙的。

印象中,这似乎是我母亲的表哥。

“嘿嘿嘿,好久没见了,长这么大了,不过我看你这身体,有点不对劲啊!”

表舅皱着眉头。

“怎么了?”

我愣住了。

“你身上有煞气,我看那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表舅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这位表舅我听我妈说过,是混古玩圈的,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有资产。

“嗯,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不干净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

“这事不能拖否则会更加严重,我有个朋友是个道士,我让他来给你看看。”

表舅说着就掏出了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

“他马上就过来,我这位朋友可是很有本事的。”

表舅给我介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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