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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我是阿蝉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敌意,继续说道:“不论你是许含蝉还是阿蝉,你的命运都已注定。闻人溯,即便是闻人溯,也是从蛇棺中诞生的,许含蝉若要镇压巨岩,就必须从那具红槿棺材中出来,我们亲眼目睹了一切。

而你,不愿将那个鬼胎与自己交给许含蝉,所以闻人溯只能用自己的精血滋养你,供你吸取,以此来暂时稳定巨岩。”小易边说边用手捂住不断流血的眼睛。

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充满了绝望。

“阿蝉,若闻人溯不幸离世,我们所有人都将为其陪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你!是你的自私,导致了闻人溯的牺牲,也促成了许含蝉的神魔合体!”

他笑得疯狂,但鲜血依旧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拢起黑发,缓缓站起,直视着他问道,“为什么说闻人溯要用自己的精血来滋养许含蝉?”

“若非闻人溯受到控制,我们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

小易冷笑一声,终于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那双被赤蛇毒液伤害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狰狞。

“你现在虽被闻人溯的精血保护,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旦闻人溯遭遇不测,你眉心的精气将消散无踪,到那时,你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包括你腹中的蛇胎!”

说着,他凭借着记忆,用画笔轻轻一挥,只见一身丹青的衣服上,一只栩栩如生的水墨仙鹤振翅欲飞,载着小易迅速升空而去。

小易的阴冷叫骂伴随着仙鹤的啼鸣,渐渐消散在天际,留下一句狠话:“阿蝉,我倒要看看你能苟延残喘到何时!待我玄影门来日必雪此恨!”

我愣在原地,目光转向青河,心中满是疑惑:“闻人溯到底怎么了?他为何如此固执,非要让许含蝉从那红槿棺材中出来?”

青河的面色略显沉重,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而那些原本就习惯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玄门中人,眼见穿鱼古家和玄影门都未能讨得便宜,纷纷选择了默默撤离,现场一时变得空旷而寂静。

我转而望向文和,他一直在后方,或许能知道更多内情:“文和,你在后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心中不解,明明他送我到路转山下时一切还算平静,怎么转眼间就风云突变了呢?

文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江柯飞试图借助镇全部山脉的气机,还有许家的巨龙棺所凝聚的龙气,来压制巨岩,但结果并未完全成功。”

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而闻人溯,作为与蛇棺紧密相连的蛇妖,他选择了用自己的精气来滋养许含蝉,以此来辅助压制巨岩。”

“你放心吧,蛇棺之力非同小可,闻人溯自然有他的办法应对。不过是损耗了些精气罢了,对他来说,性命无忧。”

文和见周围已无人打扰,便缓缓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语气凝重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安心养伤,等我回去后,会尝试联系你的父母,让他们来观玉宗接你。”

“到时候,你们一家就能团聚了,而你也能离开镇子这个是非之地,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文和的话语间充满了安慰与期待,但我却感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冰冷。

回想起当初我劝江柯飞时的情景,也是这般,言语间描绘的未来越是美好,现实的情况往往就越是糟糕。

文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描绘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对闻人溯此刻的处境讳莫如深,不敢直言他是如何用自己的精气去滋养许含蝉。

镇到底怎么样了?

这些未解的谜团,都预示着事情远比表面看上去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小易的话没错,如果闻人溯真的安然无恙,他那冰射千里、雷霆万钧的威势,又怎会让这些人胆敢上门来,还妄图与观玉宗争夺我和我的蛇胎?

我心中一阵酸楚,眉心的梅花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隐隐传来灼痛之感。

我深吸一口气,直视文和:“我现在这样,你觉得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吗?你还是直接告诉我闻人溯的情况吧。我虽然惜命,但就算知道闻人溯此刻正受许含蝉之苦,甚至可能命悬一线,我也不会冲动地回去救他的。”

我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文和对镇子内情的了解其实并不多,大多也只是从小溪对岸的所见所闻中得知。

江柯飞一棺升龙,不仅引动了镇子全部山脉的气息,更使得整个镇子的气脉变得脆弱不堪,巨岩那只巨兽随时可能从其他地方破封而出。

正是因此,闻人溯才不得不求助于许含蝉。

“你放心吧,上古巨兽大多沉睡不醒,即便有苏醒的意图,也不会那么快就实现的。”文和努力安慰我,眼神中满是真诚。

正当我准备继续询问时,一旁的青竹突然插话道:“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又何必再追问这么多?要不你干脆回去,换闻人溯一个平安?”

她的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瞪着我仿佛在说:“别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说完,我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坐上了那两人抬着的竹椅上,慢悠悠地朝着前山的方向进发。

临行前,我瞥了文和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持蛇文家与我们写意门素来不和,于少主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文和似乎还想对青竹说些什么,我连忙拉住了她,转身对青竹说道:“青宗主请放心,我们即刻就会离开。”

青竹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手串,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仿佛长辈在审视晚辈,悠悠地说:“你倒是挺识趣的。”

随着竹椅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逐渐远去,文和才低声对我提醒道:“写意门的人眼里只有钱,你在这里可得当心,别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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