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泽明
当天晚上，陈季末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那条有角的大蛇，他站在底下仰视大蛇，大蛇死死的盯着他。
突然大蛇猛地往他身上飞奔而来，他大吃一惊，大蛇化作一团亮光钻进了他的身体。
梦里的他睁开眼，那根本不是蛇，那是——蛟，离龙只有一步之遥的蛟！！！
他猛地醒了过来，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霍言被惊醒，半闭着眼睛，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霍言温声问道。
陈季末回忆着梦里的看见的画面，等平静下来，“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
霍言听闻，以为的绑架给他带来的后遗症，伸手搂住陈季末，轻拍了几下后背，“没事，我在这。”
陈季末推开霍言的手，重新睡下。
霍言也也跟着躺下来，长臂一伸搂过陈季末的腰，“睡吧。明天带你出海玩去。”
陈季末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慢慢呼吸变得均匀。
霍言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放心睡去。
陈季末还不知道，这团亮光进入他的身体化成了一颗金光闪闪的金丹——妖丹。
........
第二天。
陈季末和霍言坐在酒店一楼吃自助早餐，两人吃了不少东西。
霍言早就租了一条船，等会出海钓鱼和捕鱼。
早餐豆浆喝多了，霍言起身上厕所去了。
一个男人坐在了霍言的位置。
只见这个男人外表斯文，看着二十六七岁，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他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陈季末。
陈季末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陈季末的反应，脸上的表情停顿了一秒，又调整过来。
“你跟我是同类吧？”
陈季末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然后呢？”
男人没有想到陈季末一点都不好奇，噎住了。
“难道你不好奇？”
陈季末没有说话，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男人。
眼神接触到这冰冷的目光，男人内心一震，脸上严肃起来，“我叫元泽明，我们是同类，看在你我是同类的份上，遇到事情可以找我。”
“这是我的名片。”
圆泽明留下了名片转身离开。
霍言也刚好从厕所出来，正朝着陈季末走来。
陈季末看都没有看名片，随手塞到了裤子的口袋里面。
元泽明看见这番动作，微微露出了满意笑容。
陈季末坐在船头上遥望远处无边的海面，他对着天空伸出自己的手掌，阳光从手指的缝隙投射过来，照在他的脸上。
手指细长，骨骼分明，皮肤白皙而光滑，像上等的羊脂白玉。
两年前这对手还是粗糙无比，手上还带着好些老茧。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双正常的人。
霍言坐到他的旁边，丝毫不顾船上的船老板和他的两个小工，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在想什么？”
海风温柔第抚摸过他的脸庞，吹起了他的发丝。
“没什么。”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成妖怪，或者说得更详细——蛟。
陈季末的脑子里莫名出现两个字——血脉，或许他得找机会回去老家查查自己父母和祖辈。
........
两人到了下午就回去了，毕竟陈季末明天还得上班，至于霍言，上不上班什么都不重要。
........
周一早上。
陈季末照例踩点打卡，坐下，打开电脑。
“两天没见，我怎么感觉你脸变得更白了，就那种冷白。”陈莲说道。
陈季末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自己在海边晒了两天，虽然有涂防晒霜，但是怎么可能还会变白呢，没有变黑就错了。
他笑了笑，“怎么可能。”
边上的朱迪也抬头看了看陈季末的脸，肯定地点了点头，“看着比我还要白。”
耀叔正好过来拿文件，看了一眼陈季末，揶揄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医美项目？”
陈季末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耀叔。
陈莲听完开心笑了笑，“寂寞哥那是天生丽质，那颗红色的泪痣真好看。”
耀叔和朱迪，还有其他的同事听完都是一顿的哈哈哈大笑。
........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的老大许志辉——销售总监组织了一个部门会议。
陈季末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
........
“这个订单怎么回事，怎么全部做错了？”
“这个客户是谁的？”许志辉在台上桌子一拍，眼神从下面的人一个个看去。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朱迪和陈莲倒是知道这个客户是谁负责的，转头看着陈季末。
“我的。”陈季末脸色平静说道说道。
会议室上的众人齐刷刷地看着陈季末
“你现在给我查一下究竟哪里出错了。”
这个订单的标签全部都做错了，单子金额不低，如果产品返工的话，得费不少的钱，而且交期，客户那里也不好交代。
“把工艺的和质量都交上来。”许志辉生气说道。
“好的。”
陈季末打了电话，把工艺和质量都叫了过来。
最后查出是工艺做错了工艺文件，现场质量没有检查出来。
许志辉看了一眼陈季末，做了总结，“这次的主要责任在陈季末身上”，转头对一旁的助理说道。“出通告处分，绩效扣一千块。”
陈季末内心冷笑一声，他一个的工资算上提成平均下来也不过是七千块，一下扣了七分之一，而且还很明显不是他的错。
这个许志辉仗着自己是大领导经常打压下面的业务员，陈季末对他一向非常冷淡，不像其他人一样跟在后面拍他马屁，这次给他找到机会了。
陈季末没有说话，环顾了四周，除了陈莲和朱迪两人担心看着他，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除了几个新人，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大家都麻木了，越是有人帮着说话，事情就给闹的越大。
会议室的窗户没有关，从外面飞来了一只小鸟。
众人的目光都被小鸟吸引住，不过现在还在开会，大家多少都收敛着。
陈季末看着眼前的小鸟，意念一动，尝试着跟小鸟建立精神联系。
成功了！
他低头无声说道，“去最前面的那个穿黑色西装胖胖的男人头上拉屎。”
“去吧。”
小鸟本来上方的墙角飞着，接到来自大妖的命令，晕乎乎的飞到那个男人的上方，拉了一坨鸟屎，鸟屎准确落到了他的头上。
办公室里传来出了一声的尖叫，老大狠狠地看了一眼发出尖叫的女同事。
“叫什么？”他说道。
坐在他旁边的助理连忙拿出纸巾给他擦。
陈季末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一坨鸟屎怎么够。
外面还有一群小鸟在吱吱喳喳地叫，他尝试放出意念，给外面的小鸟都下了同样的命令。
本来还在乱叫的小鸟停了下来，纷纷从外面飞了出来，全部都冲着男人头上拉屎。
试想想，一群小鸟疯了似的飞进来在人的头上拉屎，这场景得多疯狂。
“啊........”有人忍不住尖叫起来，刚发出第一声，又想到刚才的训斥，紧紧闭上了嘴巴。
众人疯狂的四处逃离，远离他们的销售总监——许志辉，有些躲避不及啊，身上沾了好几坨鸟屎，例如刚才把默不作声的质量，脸上就沾了一坨白色带黑的糊状鸟屎。
大家纷纷打开会议室的大门跑了出去。
老大双手挥舞想要赶走头上拉屎的鸟儿，最后大喝一声，拿起桌上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抓到什么扔什么，甚至还拿起了助理的电脑，扔了过去。
电脑噼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屏幕碎成了几块。
边上的助理也帮他抵挡了不少的鸟屎，可惜更多的鸟屎还是落在了老大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甚至嘴巴上。
鸟群拉完屎，齐刷刷从窗户飞走了。
这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两分钟左右的时间。
陈季末跟着众人躲到了会议室外面，他站在最外面，看着里面混乱的一片和狼狈不堪满身鸟屎的许志辉，嘴角微微向上扬。
等到鸟儿散去，众人这才进到里面去。
里面一片狼藉，某个位置满地的鸟屎，随处散落的纸张，还有报废在地上的电脑和遥控器。
整个会议室臭烘烘的，有两个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有几个连忙冲去隔壁的厕所扯了十几张的纸巾给老大擦去脸上的鸟屎。
被鸟屎沾到的，纷纷去找纸巾擦去擦拭。
许志辉气得大吼一声，满身狼狈，飞奔去了女厕所。
他们公司的厕所在一左一右，相隔很远，女厕所离会议室最近，就在旁边。
其他办公室的人早听到动静，纷纷跑到会议室围观，看到会议室的场景，他们都惊呆了！
许志辉跑出去的时候，大家唯恐沾上鸟屎，纷纷避开，让出一条通道。
除了许志辉，助理身上也遭殃不少，他也跟着跑去了厕所，不过他还有理智，他跑去的位置比较远的男厕所。
有几个老员工本来想跟着去看看，帮个忙什么的，又想到会被借此发泄，犹豫几下，还是决定不跟去了。
围观的人抢着问发生了什么。
整个销售部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一人说话。
朱迪挤到陈季末的身上，看他身上没鸟屎这才放心下来，“你说是不是撞邪了。”
陈季末摇了摇头，内心却是暗暗答道，那不叫撞邪，那叫蛟的力量。
一个隔壁资历比较老的领导招呼着各位先回去办公室，不要在这瞎看乱问，然后叫了
两个清洁阿姨进去会议室打扫，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吃了大惊，低声嘟囔抱怨着开始清洁。。
众人这才散去。
大家回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大家就小声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是不是有点邪门？”A同事说道
“刚才吓死我了。”b同事感叹道。
“那鸟疯了似的，啧啧啧。”c同事说道。
“谁没关的窗户？”d同事说道。
“幸亏我脸上没有鸟屎，恶心死了。”E同事说道。
“我坐的远些，幸好。”F同事有点幸灾乐祸说道。
“你们就好了，我坐得近，衣服上沾了一坨，恶心死了。”G同事说道。
与此同时，销售部员工的微信疯狂收到消息，微信小群讨论得飞起，各种消息弹出来，大家都疯狂八卦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总监助理盯着一头的凌乱的湿发，发梢还滴着水珠，上半身的衣服从颈部到下面，一大半都湿透了。
他敲了几下玻璃门，把销售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咳嗽了两声，开口道，“这件事大家不要乱说，注意点，不要毁坏了公司形象。额，大家知道后果的了。”
眼睛一个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知道了。”
“知道了。”
“好的。”
大家表面还是很给面子，纷纷答应下来。
可背地里谁知道呢。
这个事情就像是病毒似的爆炸性蔓延开来，从会议室到销售部，再到隔壁的营销，研发，财务，安保到工厂下面甚至到了工厂厨房，再到隔壁的公司，厨房，再到整个街道，整个区域。
大家都讨论得津津有味。
一阵噼里啪啦的讨论，最后得出了比较靠谱的结论，那就是他们的老大肯定是伤害了这群小鸟的同伴，导致被疯狂报复。
好多人还是幸灾乐祸，捶着胸口可惜没有拍到现场的照片，不过会议室是有摄像头的。
安保部门自然是不敢把视频泄露出去，加上出了事，老板知道后第一时间把视频截取下来，公司里的视频早早让老板给删掉了。
陈季末后面听说，老板看完视频后也是笑得不行，人都要捂住肚子了，他们的部门老大想要要报警，可是老板说不吉利，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的部门老大也没收到什么处罚或者降薪什么的，因为这个部门老大老板大学毕业就跟在老板的身边，一直赶上来，两人还不至于这点就决裂。
后面，这位部门老大见到小鸟如杯弓蛇影，随身带着一把伞，只要是见了天上的鸟，都会不由自主的拿起雨伞遮挡，甚至驱赶小鸟，虽然后面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自此之后，这位部门老大喜提“鸟粪哥”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