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病(6)
他轻轻放下陈季末,让他卧睡在长椅上。
“劳烦白阿姨了。”
霍言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恳求之意。
白家是霍言认识里面最为了解这些修真界的毒。
白言点了点头,霍言这孩子内里一向骄傲,这回为了这人愿意求到她这里,还真的用了几分神情。
但是一想到老霍和肖家的事,她内心里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她仔细看了陈季末的脸色,搭上了他的手腕,半炷香后,又有从一个朱红的小盒子里掏出了一根银针,往陈季末的右手食指轻轻一扎,一颗血珠子冒了出来,陈季末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言用手指点了一点血,舌尖一舔,嘴里品尝着味道,眼底里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白姨......”
霍言忍不住喊道。
白言重新放好银针,喝了一口茶润口,这才说道,“他的确是中了修真门的毒。”
“究竟是什么毒?”
霍言眼睛皱眉看着白言。
“是‘迷离’。”
白言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写道。
霍言脑子里迅速搜索相关的信息,‘迷离’会使人反复高烧不退,精神状态会越来越差,到最后神魂会迷失在体内,昏睡不醒,直到死亡,这种情况就像是植物人。
白言见他神色担忧,摆了摆手,“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有解药可治。”
霍言忙问道,“请白姨帮忙。”
白言不合时宜地轻笑出声,说道,“解药我可帮不了忙。”
“那......”
“你们霍家才有解药。”
白言的声音打断了霍言,霍言一脸的不解。
“千佛香。”
白言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说道。
此话一出,霍言沉默了。
‘千年佛香’是霍家的珍宝,一直放在霍家的祠堂里供奉着。
这偷出来有些难度。
白言猜到老霍是绝对不会愿意给一个普通人用‘千年佛香’,唯一办法就只有偷。
“按照他现在这种情况,最好尽快给他‘服用’‘千佛香’,离‘千佛香’近些也能稍稍抑制他的毒。”
“还是尽快用了解药吧。”
白言开口道。
霍言点了点头,他心里有数了。
“谢谢白阿姨。”
“现在也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
白言说完出了茶室,临到门口的时候忽又扭头说道,“你跟真真......”,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两个小年轻的事,“算了”,摆摆手走出去。
霍言眼下也无心说这些,只对着门口喊道,“谢谢白阿姨。”
看着还在熟睡的陈季末,他叫唤道,“末末,醒醒。”
陈季末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叫他,醒了过来,醒来一看,白言已经不在了。
“我怎么睡着了?”
陈季末这三天睡得比较多,暂且没有怀疑哪里不对。
“没关系,我们走吧。”
既然霍言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反正这里都不会来第二次了。
“你的事办完了?”
陈季末拉了拉t恤,睡觉的时候,衣服有点卷上去了,随口问了一句。
“好了。”
既然人家都说好,那就回去。
到了门口,白紫丹出来,手里拿了两包茶叶,递给霍言。
“这是妈妈给霍叔叔和付阿姨的茶叶。”
白紫丹说道。
霍言冲着白紫丹点了点头,接过了茶叶。
白紫丹又对着陈季末笑着说道,“再见。”
陈季末扯出一点笑容,对着人招了招手,再也不见。
两人从来时的路下了山,回到了小别墅。
陈季末下车的时候,感觉一阵的天旋地转,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发热,‘生锈’。
霍言连忙急步走过去,抱住了陈季末。
陈季末最后看了一眼霍言,嗯,脸皱着的,不过那张脸还是那么的好看,就晕了过去。
晕了过去之前,还在想他躺躺一个妖,区区的发烧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吧?
......
陈季末醒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房间,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又是出现在梦中某个地方,他坐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次他没有做梦,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房间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陈季末往屋内看过去,只见一个拳头大小,黑色莲花造型的香炉,上面只留下手指长的小木棍,下面是燃烧尽的灰白色灰烬。
陈季末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舒畅多了,脑子感觉豁然开朗,身子也轻了许多,只是越发感觉肚子空空无物——饿了。
陈季末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巨大的玻璃窗外是一个亭台楼阁的花园——有山有水,有树有花,面积还不小。
陈季末第一个念头就是:我靠,真有钱。
他推开了门走出去,欣赏着景色,水里还养了几尾的鲤鱼,红的金的银的,在清澈的水里游动,好看极了。
陈季末想起他办公室有人说过,这种观赏性的鲤鱼价钱不便宜,少则几十块多则几十万块,特别是漂亮的。
陈季末端下身子去看,想着这几条鱼老贵了吧,也不知道红烧好不好吃。
或许他的表情稍微有一丢丢不对,一条纯金色的鲤鱼居然跃出水面,吐了他一口水,然后重新回到水里,嗖的一下,也不知道游到哪里了。
陈季末面无表情擦掉了脸上的水珠,心里默默想老子要不是看你只是一条未开灵智的蠢鱼,要不然今天把你给红烧了。
他在看得起劲,忽然感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反看过去,只见一个青年双手抱胸,双脚交叉斜靠在墙上,姿势十分的闲适且有几分不正经,再看他的面容有一两分和霍言相似,但是看起来更为的小气些,长得也是帅气的。
“醒了?”
霍桑脸带讥笑说道。
话里似乎认识陈季末,陈季末看到他的模样就猜想这里是不是霍言的家里,心里不由得惊叹道,啧啧啧,真有钱,看来自己平日里讹霍言钱,要少了。
陈季末不想搭理霍桑,直接就当没看见,他想要摸出手机打电话给霍言,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是不是对这破天富贵迷了眼?”
霍桑见人没有理他,出言嘲讽道。
他看着陈季末,也就这张脸好看点,也不知道他堂哥霍言喜欢他什么。
想到霍言,想必现在不好过,想到这里,霍桑心情好了些,连带嘴角也多了一分笑容。
此刻的霍言赤裸着上身跪在霍家的大厅中,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鞭子一下下往他的背上抽,一鞭落下,霍言的背上就多了一道红痕。
他的身上已经有十几道红痕,他跪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头却是低着的,窗户照射进来的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霍言紧咬着牙关,任凭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汗水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
“十五,十六,十七......”
中年男人嘴里默默数着数。
......
陈季末听着他讽刺的话,就当是放屁,反正自己又不认识他,继续看水里欢快游动的鲤鱼。
霍桑见人还是没理睬他,过去想要拉陈季末的肩膀。
陈季末从水面看到了他的身影,他轻轻地对着刚才那条金色鲤鱼吹了一口气,金色鲤鱼尾巴摆了摆。
等到霍桑走近的时候,那条金色的鲤鱼一跃而上,身姿矫健有力,带起一阵水花,高度比刚才跃起来要高上许多。
到了最高处,尾巴用力一甩,嘴巴对着霍桑就是一口水。
金色鲤鱼再次落下,这次轮到霍桑满脸的水。
陈季末轻笑出声。
霍桑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觉得自己自讨无趣,加上丢了脸,觉得没什么意思,居然对着陈季末笑了一下,然后自己离开了。
陈季末看着这波迷人的操作,也是属实有点惊呆。
大概只有变态才能理解变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