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三）

进到办公室，小兰虽然也有一些紧张，但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笑容。刚一进办公室，就对雷鸣和周天说道：“你们好。”

这倒是让雷鸣和周天有些意外，他俩连忙回道：“你好。”

一番客套过后，雷鸣指了指沙发让坐，小兰站着没动，说道：“不用坐了，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雷鸣见她这么爽利，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些陈鱼的事情。”

小兰说道：“陈鱼我是今年过完年来这个厂工作以后才认识的，也就一个来月。对她我也没有太多的了解，毕竟大家出来打工，只是为了挣钱，对吧。平时只要把活儿干好，其他的事我没管也没问。”

说完，小兰低头沉思了一阵，又说道：“她嘛，我看她平时就是挺开朗的一个人，人长的漂亮，对谁都挺亲切的。活儿干的又快又好，老板和老板娘也都挺喜欢她的，也没见她跟谁红过脸什么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小兰的话音刚落，雷鸣就看到老板娘史红梅站在门外向里张望。雷鸣隔着玻璃对她笑了一下，老板娘就走了进来，对小兰说道：“你们都来过了吧。”不等小兰回答，又笑着对雷鸣说道：“还有谁没来，我去叫。”

面对老板娘的殷勤，雷鸣也没客气，说道：“行。”然后又对小兰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见小兰出了办公室，雷鸣对史红梅说道：“跟陈鱼同组的五个人，现在我们问了三个，还有两个。你看那两个谁不忙，就让谁先过来。”

史红梅见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都被说破了，还假意客气说道：“你们看，活儿是天天有，怎么赶，一个子也做不完，耽误这一会儿没事的。”又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去叫人。”

见史红梅穿过红木门，雷鸣才收起脸上的笑容，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的对周天说道：“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白忙活一场。”

周天扯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就看队长那边怎么样了？”

雷鸣没有接话，眉头紧锁，一脸忧郁，周天也就没再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红木门开了，进来一个个头瘦小的四十多岁的女人。

这女人一进办公室，往他俩前面一站，就咧着嘴对他们乐，露出那口在灯光下明晃晃的白牙，脸上的皱纹都堆做一团。

雷鸣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话未说完，女人就笑着说道：“我叫王秀梅，是个烫工。我和陈鱼也是今年才认识的，可能有一个月了吧。陈鱼平时叫我小王阿姨，她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我们俩干活的位置离的挺近的，但是烫台一开，声音就特别大，平时她们跟我说话，声音小一点儿都听不到，得大声喊我才能听到。我知道的都说完了，还得干活，我能走了吗？”

王秀梅像背书一样，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通，说完笑的嘴巴咧的更大了，露出的牙齿也更多了。

做笔记的周天一时没反应过来，雷鸣没好气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王秀梅还没走到红木门前，只见老板娘史红梅就推门进。见了王秀梅也没搭话，只是朝旁边让了一下，让她过去，也不管身后的红木门关没关上，只是风风火火的向办公室里走来。边走还边高声说道：“她们组还有一个上厕所去了，有一个不是陈鱼一个组，但是跟陈鱼住过一个宿舍的，要不要先把她叫过来问一下？”

这段话说完，她人才走进办公室，雷鸣听她这么一说，连连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于是，脚跟还没站定的史红梅又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工夫，只见一个二、三十岁，身材苗条、长相甜美的女人，身穿着一件漂亮的连衣裙，脚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的向办公室起来。在她的身后，跟着史红梅。见她进了红木门，史红梅没有再跟着走过来，而是把门关上了。

那女人步履优雅的走进办公室站定，脸色微红，一双含笑的眼睛看了看雷鸣，又看了看周天。

三人就这么直愣的相互看了几秒，雷鸣才猛的回过神来，语气轻柔、笑着问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说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和陈鱼是什么关系？”

“我叫赵丽，和陈鱼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几天，跟她不熟。怎么了？”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雷鸣和周天诧异的看着这个赵丽，一时间只觉得说话的和他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赵丽见他们都不说话，就又开口说道：“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他俩的答话，就一转身，自顾自的走出了办公室。

她的背影就像来时一样的袅袅婷婷，让坐在办公室里的雷鸣和周天又一次看的有些入迷。

但见赵丽走到关着的红木门前时，停下，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向旋转，向怀里拉门，门开了，她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攥着门把手在原地站定，头偏向左侧。正当雷鸣和周天在想她是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从她嘴巴的方向朝着地面，毫无征兆的射出了一个虚影，然后，她才把头摆向前方，优雅的消失于红木门后。

雷鸣面无表情的看着红木门，周天声音略带颤抖的，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问道：“她···她刚才是···吐了一口痰吗？”

“嗯。”雷鸣依然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好像是。”

听到这个回答，周天端起他旁边桌子上，本不打算动的凉水，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最后一仰头，一杯水一饮而尽了。

在周天还“惊魂未定”的时候，老板娘史红梅打开红木门，走了过来。来到办公室，对雷鸣和周天说道：“和陈鱼一个组的，还一个女孩，刚同组的人说她去上厕所了。我见她很长时间没有回来，就去厕所看了一下，厕所没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手机也没带。你们看是再等等，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