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生
“萧总？萧总？”
魏氏集团的会议室中，季桃轻声呼唤。
“嗯？什么事？”菊楠恍然惊醒，从思绪中回归现实，看向季桃询问。
季桃压低声音，略显尴尬地道：“我们在开会。”
......萧楠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抱歉，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公关部刚才汇报的情况，麻烦你们再复述一遍。”
会议持续进行了半小时后，各部门中层管理人员相继走出会议室。
刚出会议室门，几位部门经理便开始窃窃私语：“萧总最近状态如何？怎么感觉她时常心神不宁呢？”
“谁知道呢，前几天我向她汇报工作时，她突然冒出一句‘孝山’，吓了我一跳。”
“孝山？哪个孝山？”
对方低声透露：“你不知道吗？魏孝山是她已故的丈夫，魏家的三公子，据说一年前遭人连捅六十刀，哎呀，真是惨烈。”
“萧总该不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吧？”
“别瞎猜。”
这时，两位八卦的同事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公司荣誉榜，连忙致意。
“董事长！”
沈枫步入办公室，朝季桃招手示意：“怎么回事？我听说萧楠最近常分心，怎么回事？”
季桃走过来，悄声细语：“是的，萧总最近常常心不在焉，频繁打哈欠，还时常自言自语说什么‘无处寻觅解脱之法’。”
“说的是什么？”
季桃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我大致看了看，大概是表达一种内心的挣扎，她似乎一方面对你有着深厚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对魏孝山有所亏欠。”
沈枫脸色冷漠地看着她：“‘仗义’这个词在这种情境下合适吗？”
季桃不好意思地眨眼笑了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您理解其内涵就好。”
沈枫面色阴沉，径直踏入萧楠的办公室，几名公关部、财务部的主管正向萧楠汇报近期舆情动态及魏氏在舆论管控方面的资金支出情况，萧楠则漫不经心地听着。
沈枫突然闯入，令众人一惊。
几位主管立刻恭敬地问候：“董事长。”
沈枫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先出去！”
萧楠显得有些疲惫，揉了揉额头，慵懒地说：“你来了，请坐。”
萧楠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她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状况，别逼我。”
沈枫一眼瞥见她桌上的魏孝山雕像，眼神骤然转寒，他猛地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萧楠，将其揽入怀中。
动作粗鲁且突然，让萧楠下意识尖叫挣扎：“你干什么？！”
沈枫默不作声，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办公桌上。
萧楠惊恐地大叫一声……
季桃轻轻推开半扇门，一双明亮的眼睛恰好撞上了沈枫冰冷的目光，她顺从地关上门，关门、锁门、拉窗帘一气呵成。
沈枫邪魅一笑：“萧总，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你混蛋……”
门外，季桃仿佛一位忠诚的红色小卫士，坚决地阻拦楼上工作人员和前来汇报工作的高级管理者们！
“这一层的人都离开！萧总现在很忙！”
市场部主管铁兰跟随萧总多年，是公司公认的铁腕女性，如今被季桃挡驾，心中自然不服，她瞪眼道：“季桃，赶紧让开！这是一份大合同，耽误了工作你能负责得起吗？”
季桃瞪大眼睛，无辜但不失底气地回应：“铁主管，我明确告诉你，现在沈董事长正在和萧总讨论一份极为重要的工作，关乎公司未来发展大局，现在任何人不得打扰！”
她一口气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番话讲得颇有道理。
铁兰气得七窍生烟：“我也不行？！”
季桃冷静地道：“谁都不行！这是高层私人会议，明白吗？”
铁兰缓和了语气，恳求道：“季秘书，我真的十万火急，能否让沈董事长和萧总暂停一下，我签字就走？”
季桃虽然也缓和了语气，但立场依旧坚定：“暂停肯定是不可能的。”
铁兰点头，觉得自己今天收获颇丰，决定今后待人接物要更加圆滑，她满口感激，转身进了电梯下楼去。
季桃微笑着挥手告别。
电梯门刚关上，季桃几乎瘫倒在地，“天哪，终于糊弄过去了。”
沈枫坐在办公桌上，点燃一支烟，随后递过抽屉里的纸巾给萧楠。
萧楠含泪瞪他一眼，泪水滚落脸颊，“你不是人！”
她整理好自己，从桌上艰难地下来，冷冷地说：“我明天就辞职，沈董事长……”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表达愤怒之意。
沈枫叼着烟，痞痞地笑起来：“我以为萧总能忍受。”
萧楠怨恨地瞪着他：“我恨不得杀了你！”
沈枫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萧楠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对我，而且，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去面对孝山的灵位？”
她哽咽着说：“毕竟，他爱了我那么多年，也是因为我而死，呜呜……”
她蹲在地上，痛苦地哭泣。
沈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神瞬间冰冷：“萧楠，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
沈枫的声音毫无温度，“是关于十年前那个夜晚的秘密，关于魏孝山的秘密。”
萧楠泪眼朦胧地抬起脸：“你想说什么？”
沈枫弹掉烟灰，淡淡地说：“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魏孝山为何会来找你？”
萧楠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沈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那是宁为霜珍藏了十年的那张纸。
这张纸，原本可能是宁为霜梦想的起点，也可能是萧楠梦想的终结。
然而，这张纸最终成为宁为霜梦想破灭的象征，也成为萧楠生活的新转折点。
沈枫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萧楠，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把那张纸扔给萧楠。
萧楠颤抖的手接过展开。
《离婚协议书》
由于性格不合、感情破裂，本人魏孝山自愿与萧楠女士离婚，并自愿放弃对女儿魏学学的抚养权，一次性支付抚养费一千万元整。
签名处潇洒飘逸，赫然是魏孝山特有的笔迹。
十年过去了，萧楠认得这笔迹，绝对无法伪造。
萧楠如遭雷击，泪水瞬间止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枫，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颤抖着手，“所以……那天晚上，孝山急急忙忙找我，竟然是为了离婚？”
沈枫的话语冷若寒冰：“你刚才不是说你要辞职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拒绝了。”
他狠狠地掐灭烟蒂，厉声道：“季桃！你没听见吗？赶快帮萧总收拾东西！”
说完，沈枫头也不回地拉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季桃愣在当地，一头雾水地进入办公室。
室内，萧楠坐在地上，双手环抱膝盖，嘤嘤地抽泣起来。
季桃有些懵圈，思索着这其中的情感纠葛，却又不明白这一切为何突然间与自己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