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回慕家
山匪两股战战,内心无比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对了,我们老大怕事成之后她不付尾款,还将她手上的镯子扣了,说事成之后的第二日,双方去醉仙楼见面,一手付尾款,一手还镯子。”
说着连忙从死去的老大怀里掏出一个金镯子,殷勤的献给慕颜,半点儿都不敢怠慢。
原来是她…
慕颜眉头微皱,原来从这时候起,她们就对她有了杀心了,枉自己对她们信任如斯,推心置腹。
怪只怪自己眼明心瞎,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
“凌雨,将他绑起来带回慕府。”
“是!”
接着她转身向时莺看去,轻皱起眉头,低声说道。
“我知你忠心,但以后我要做的事有很多,你跟着我会时常见到这种场面,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给你安排去别的地方。”
既然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那她就会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不仅是为她,也为了她身边的人。
她的身边不留弱者,时莺如果不能适应这些,会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去处,有着上一世的情份,她必然不会亏待她,保证她从此以后衣食无忧。
时莺听到小姐不要她,马上慌乱了起来,眼眶不禁微红,声音都开始哽咽。
“我自小与小姐一起长大,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哪也不会去。”
接着屈膝“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一旁的凌雨见状,也跪下来求情:“小姐,时莺只是胆子小,奴婢会帮您训练她的。”
凌雨和时莺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却很合得来,时莺大大咧咧,凌雨心思细腻,时莺负责打点小姐的日常起居,凌雨负责保护小姐的安全,二人互补得当。
“今后我要走的路不同于普通闺阁女子的路,此路凶险未知,你二人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时莺和凌雨隔空相望,互相点了点头:“奴婢二人发誓,只忠于小姐一人,绝无二心,如有背叛,必遭天打雷劈。”
“起来吧,我已知你们心意,今日我与你们说这些,也是方便以后行事。”
慕颜伸手,将她们二人扶了起来。
时莺见小姐没有不要自己,还对自己如此信任,眼中霎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
凌雨心中也是十分感动,她一定会努力练功,保护主子。
虽然她们不知小姐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但不该问的她们绝不会问,这点还真是深得慕颜的心。
将山匪绑好之后,三人朝着马车走去,还好山匪没有把马车破坏,要不然今日她们几人怕是要走路回京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缓缓的停了下来,慕颜掀开车帘,才发觉天已黑,清风徐徐,月色悠悠。
慕颜下了马车缓缓向慕家大门走去,看着慕家庄严的牌匾,两侧石狮森柏而威严,她只觉得恍如隔世,感慨万千。
上一世,她嫁给墨星辰之后,一心扑在墨星辰身上,几乎半步不入家门。
······
慕家正堂。
正堂内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着什么,只见坐在主位的男人 ,双拳紧握,眼神里满是担忧。
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只见她头戴点翠玉石簪,身穿青碧色绫罗裙,好一个富贵荣华,这是慕峻的妾室——柳氏。
柳文眉一脸忧虑,时不时还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颜儿怎么还没有消息,这帮下人真是没用,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找不到吗?万一…”
“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平安回来了!”
柳文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在地下禀报着。
“什么,回来了!”
柳文眉不由的尖叫起来,面目也变得狰狞,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又换上一脸贤淑的表情。
“父亲!”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身影步入大厅。
看到眼前之人,在主位的男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迎接,眼中充满了激动。
“颜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颜心里涌入一股暖意。
“不用担心,我没事,父亲是福泽深厚之人,女儿托父亲的福,自然也会没事的。”
慕颜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父亲,感觉熟悉又陌生,墨石般的眸子泛起泪水,心中浮起一阵微涩。
父亲是当朝的吏部尚书,官拜二品,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好像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面目清秀,周身散发着文人的清高与傲气,不愧是当年的探花郎。
母亲当年就是在琼花宴偷偷望了他一眼,并被他的容貌才华吸引,才会下嫁于他。
婚后二人感情极好,伉俪情深,只可惜母亲薄命红颜,才二十岁就香消玉殒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觉得是自己没把母亲照顾好,才让慕颜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对她心生愧疚,才把对母亲的爱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可她却无数次伤了这个父亲的心。
上一世,她一心要嫁给墨星辰,甚至以死相逼,父亲拗不过她,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成亲前一晚,父亲她说:“景王此人深藏若虚,并非你良人,但你执意嫁他,父亲也拦不住你,但我吏部尚书府只忠于当今天子,绝不投入其他皇子的阵营,你以后要走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现在想来,父亲的话才是字字珠玑,可当时她对墨星辰用情已深,还觉得父亲顽固不化,甚至断绝了父女情分。
“父亲,据说大姐姐平安回来了。”
人还没到,便听到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一袭粉衣浅浅而来,如同上一世一样。
慕颜在听到这道声音时,周身的血液似乎爆发起来。
又见面了!
慕婉!
慕颜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紧,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对她出手,不,她不能出手。
自己不止是要她死,还要她所期待的东西都得不到,要她尝尝失去所有至亲的滋味,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