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魁祸首
慕颜目光沉沉，声音冰冷道：“柳姨娘莫不是心虚了？是与不是等他说了便知道了。”
山匪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角落里低着头的冯嬷嬷，用手指向她：“是她，就是她，虽然她当时带着帷帽，但她的身形和衣服都跟当日那人一模一样，我绝不会认错。”
冯嬷嬷见有人指向她，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吓的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主君明鉴，我从未见过此人，又何曾暗中买通他伤害大小姐，就是给奴婢八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慕婉急忙帮腔：“当日那人戴着帷帽，你又如何能确定那人就是冯嬷嬷，可谓树有相同，人有相似，看错也不奇怪。”
“婉儿说的对，主君，冯嬷嬷是我贴身之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况且此人来路不明，单凭他一面之词，又没有实证，如何能栽赃到冯嬷嬷头上？”
柳文眉连忙上前也跟着辩解，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冯嬷嬷见有人维护，顿时底气十足，反口咬道：“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大小姐，竟寻来此人诬陷我，怕不是冲着柳夫人来的吧，奴婢受了冤枉不打紧，但柳夫人在慕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平白就这么被人冤枉啊。”
慕峻也面露难色：“颜儿，你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慕颜看着一唱一和的几人，脸上浮出一抹讥讽：“冯嬷嬷，如果你真的做过，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我保证，会给你一条活路，如果等下我拿出证据，那只能按照慕家家规处置了。”
“冯嬷嬷，如果你没做过就说没做过，谁也栽赃不到你头上，主君在这，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柳文眉悄悄递给了冯嬷嬷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大小姐，老奴没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就算上了京兆衙门，奴婢也这么说。”
冯嬷嬷咬牙，料定慕颜没有证据，下定决心死不认账。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般寒冷。
慕颜的唇角似带着笑，但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从怀里掏出那枚金镯子，一把甩到她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我从山匪头目身上搜到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得这个东西。”
“哟，这不是柳姨娘前几年送你的那个镯子吗？冯嬷嬷你可是整天都戴着不离手的。”
孙墨玉嘴角噙笑，柳文眉整天仗着有管家的权利，克扣他们二房的银钱，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不踩她一脚。
这个镯子是三年前冯嬷嬷五十岁生辰时柳文眉送她的，冯嬷嬷收到镯子后感动极了，时不时就拿出镯子炫耀，显摆的恨不得满府都知道。
柳文眉狠狠瞪了她一眼，责怪她多管闲事。
慕颜轻笑一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峻看到这个镯子后周身散发出一阵阵怒气，他认得这只镯子，当初柳文眉对他说，她感念冯嬷嬷辛苦，所以特意找的京城名匠打的镯子，那镯子上雕刻的花纹乃是独一无二。
这事传出去还为柳文眉得了一个宽厚待下人的好名声，所以众人对这个镯子印象深刻。
一旁的柳文眉也没想到冯嬷嬷这蠢货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到人家手里，看到慕峻怒斥她的眼神，心里不禁一慌，立马跪到了地上。
“主……主君，妾身并不知情啊，我也不知……”
“啪！”
柳文眉立马转身一巴掌落到冯嬷嬷脸上。
“你这叼奴，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背着我做出这种蠢事，还不快快跟主君认错，把真相说出来。”
啪——
突然一只杯子摔在冯嬷嬷脚下。
“混账奴才！还不快把事实都说出来。”
慕峻沉怒大喝，虽然他是文人出身，但是浸淫官场多年，也颇有一番威压。
一旁的冯嬷嬷当即被他的气势压的一阵瑟缩，顿时惊恐万分。
“老奴知错，老奴——”
冯嬷嬷不知该怎么狡辩，她总不能把柳氏供出来吧，自家老小一家人的安危都在她手里。
“冯嬷嬷，你到现在还敢欺骗主君不肯说实话，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自己家人，小心你家人的安危！”
柳文眉生怕她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急忙开口。
这话表面上是让冯嬷嬷说实话，实际上是用她家人的安危来威胁她。
冯嬷嬷自是明白其中深意，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般寒冷。
眼眸紧紧一闭，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是，都是老奴做的，跟其他人无关，当初慕夫人在世的时候曾经因一些小事责罚过老奴，老奴手臂上的这个伤痕也是当初慕夫人惩罚所至，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只可惜慕夫人去世的早，就想着报复在大小姐身上。”
“是我买通土匪头目，并把大小姐的画像给她，让他们在大小姐回京的必经之路拦截她。”
慕颜一脸平静，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似乎对她所说的话早就已经料到。
“老奴知错了，求老爷看在老奴为慕家当牛做马多年的份上饶老奴一回吧，柳夫人，您替老奴求求情。”
冯嬷嬷还在乞求最后一丝希望。
慕婉赶忙申斥道：“冯嬷嬷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仅害了长姐，还连累了母亲，怎么还有脸让母亲帮你求情，我们慕家实在留不得你。”
此话一出，冯嬷嬷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只怕要彻底沦为一个弃子了。
呲——
冯嬷嬷拔下头上的珠钗，猛的刺向自己心脏，瞬间鲜血四溅。
“啊！”
厅堂内一片尖叫。
刚好这时大夫来了，相对于其他人，大夫见过不少这种血腥场面，显得镇定多了，赶忙上去摸了摸冯嬷嬷的气息。
“死了。”
屋内一阵唏嘘，柳氏看着冯嬷嬷的尸体，心中难受又恼怒，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低声吩咐手下人将冯嬷嬷尸体拖出去。
“真是晦气。”孙墨玉一脸不爽，冯嬷嬷把罪名全揽上身，如今又死了，便再也供不出柳文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