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替罪羔羊
“是她，慕家姓秦的姨娘指使的我，我只是拿了她的银子办事，其他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他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柳氏，一个是秦氏，但事到如今，他供不出人，怕是走不出这个门口，而自己的儿子在柳文眉的手上，所以他只能咬死一个，他的儿子才能活。
是的，他有儿子，在几年前他出寺修行时，不慎跌落悬崖，被一农夫所救，农夫有一个女儿，他在农夫家修养了几个月，农夫的女儿产生了深厚的情谊，也结下了孽果。
当那对母子到京城找时，却被柳文眉撞见，所以受到她的要挟，才有了今日这出戏。
青袖此时也得了柳文眉的眼神示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君，求主君明鉴，奴婢也是受秦小娘胁迫才不得不污蔑大小姐。”
“秦小娘说大小姐是慕昭少爷的嫡亲姐姐，大小姐出了事，必然也会连累他不得主君喜欢，那么以后慕然少爷就能继承慕家，成为慕家的家主。”
她早就得了柳氏的吩咐，如果此事一旦败露，就将所有事都推到秦小娘的身上。
秦小娘顿时傻了眼，脑子也开始发懵，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失控变成这个样子，吓的冷汗连连，连忙摆手。
“主君，不是，我…不是我。”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文眉打断。
“秦氏，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然少爷长大了如果知道真相，会怎么想你啊？”
柳文眉望着秦小娘，眼神中含满了失望，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警告。
秦小娘立马会意，瘫坐在地上，“是，是我找人陷害大小姐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请主君处罚。”
慕颜没有错过柳文眉说过这番话之后，秦小娘眼底闪过的惊恐和慌张，这种神色绝对不是害怕这件事被暴露。而是像被人拿了致命的把柄而露出的恐慌。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秦小娘如此惧怕，连争辩都不敢争辩，直接认罪，要知道，秦小娘连纳妾文书都没过，乃是贱妾，这种身份以下犯上的话，按照慕家家规要被处死的。
到底是什么事比死还让秦小娘害怕？
还没等慕颜细想，便被慕峻的呵斥声惊了一下，只见他满面雷霆威严，沉怒大喝。
“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妇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主君，主君饶命啊，你就看在三少爷的份上饶妾身一次吧。”
秦小娘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片。
“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拉下去。”柳氏声音有一丝迫不及待。
“慢着！”
一声清脆的呵斥声拦住了下人的动作，众人纷纷望向慕颜。
“父亲，秦小娘想必也是一时糊涂，您就饶她一命吧。”
柳氏面露急色，“大小姐不可啊，秦小娘犯了此等大错怎么能就这么放过她呢，否则慕家家规岂不是摆设，今后又如何调教下人？”
见柳氏如此慌张，慕颜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秦小娘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柳文眉手里，而柳文眉借此事一直拿捏着秦小娘，甚至将秦小娘的儿子占为己有。
如今柳氏借着此事将秦小娘除去，再去求求老夫人，那么慕然顺理成章能过继到她名下，又为自己找了个替罪羔羊，简直一举两得。
但慕颜怎么可能让柳文眉的计谋就这么得逞呢？
“父亲，然弟还年幼，如今还发高烧，现在处置秦小娘怕是对他病情不利，母亲去世的早，颜儿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也在想，如果母亲还在那多好？”
慕颜那双杏眸不禁微红了一下，眼角处还有一丝泪珠，让人心生怜悯。
慕峻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这个女儿自从生母早逝，为了保护自己和弟弟，一直表现出强硬的性子，从没见过她软弱的一面。
如今这般，让慕峻心头微颤，对她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好，既然颜儿开口，那我就先留她一条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这罪妇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可是主君…”
柳文眉还想说什么被慕峻厉声打断，“不必多说了，颜儿决定了的事，你少插嘴。”
柳文眉被怼，心中恼怒又难堪，却也不敢跟慕峻顶撞，她自是知道韩云烟的一对儿女在慕峻心目中的重要性。
慕颜眼角冷笑，“柳姨娘不必担心会坏了规矩，秦小娘是因为有子嗣才会对她网开一面，但青袖只是一个下人，竟然敢帮着别人背弃自家主子，简直大逆不道，不如就将青袖按照家规乱棍打死，让满院的下人都去瞧瞧，背弃主子的下场是什么？”
青袖瞬间被吓的面色苍白，瘫跪在地，“小姐不要啊，小姐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慕颜从来不是心善的人，留着秦小娘是为了查出她隐藏的秘密，而青袖必须死，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她的下场是什么。
慕峻看向慕颜，慈祥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欣赏，饶你一命，是因为此人对慕家有功，但取你性命是为了维护慕家家规的尊严。
下人们得了吩咐转头放下秦小娘将青袖拖到院子里，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声，渐渐的叫声越来越弱，直到没了声音。
“回主君和老夫人，青袖断气了。”
慕老夫人转动了下手中的佛珠，闭了闭眼说道，“虽然青袖犯了大错，但是念在她在慕家多年，把尸体还给她家人，再留一些裣葬费，也算全了体面。”
慕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还是有一丝慈悲心肠，如今青袖既然已死，那么前尘旧事就随着她的死一笔勾销吧。
“什么味道？”
“这息尘大师怎么尿裤子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息尘。
只见他双腿跪在地上止不住颤抖，一股黄色的液体湿了他的裤脚，散发出一股尿馊味。
噗呲——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一股羞辱的情绪冲向息尘的头顶，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一样的红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也没想到，平日道骨仙风模样的息尘，会有今日这番丢人模样，简直是佛门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