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奴隶？
建浩的态度有了转变。
“没错，即使拿到了技能证书又能怎样？就算成了环境技术员或焊工，工资最多也就涨个二十万或三十万韩元。到头来还是得在工厂里打转。妈的，我何不赌一把？不管怎么选，日子也不会更糟了。”
最后，建浩决定挑战自己，选择了学习电算化会计。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当然，建浩心里也直打鼓，毕竟他深知自己在数字方面并不擅长。
“想当年，我在学校的数学考试可是拿了零分。这也是为什么我选了文学院而不是理学院，尽管它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学院。我还试过考公务员，想当个九级政府雇员，就是因为不用考数学。我这一辈子都在尽量避开数学，现在居然要面对电算化会计，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
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建浩心中满是忧虑。他打电话到一所提供电算化会计课程的职业学校进行咨询。学校位于议政府市，杨州这里实在找不到类似的课程。
“你们学校有晚上的电算化会计课程吗？”
“你是在工作吗？”
“是的。”
“我们针对在职学生有两种课程：晚上和周末。现在周末班已经满了，但晚班还有位置。”
“晚班几点开始？”
“晚上七点到十点。”
“这是政府资助的项目吗？”
“对，如果你有明日学习卡，就可以享受这个优惠。”
“那你们接受男生吗？”
“哈哈，谁会在乎你是男是女？谁来都欢迎。”
“那有没有什么入学要求？”
“没有，不管你是初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都可以来。”
“好，我抽空去学校看看。”
建浩查了查从家到学校的距离，来回四十多公里。虽然有些远，但只要努力一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油费可能会多花点，但试试也无妨。”
建浩下午五点三十就下班了。原本五点就能走，但因为上午和下午各休息了十五分钟，所以多加了半小时。在工厂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工人们没有这十五分钟休息根本撑不下去。不同的公司有不同的休息方式，但大多都是在早上紧张工作两小时后休息十五分钟。
工作时，工人们甚至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每个人都得接着上一个人的工作。如果有人停下来去上厕所，那下一个人也得停，直到他回来。休息过后，大家继续工作到中午。下午一点开始，三点再休息十五分钟，这时大家会趁机上个厕所，吃点面包、喝点牛奶之类的。休息过后，大家又紧张地工作到五点三十。
“我五点三十下班，然后洗手、换衣服、稍微整理一下，回到oneRoom就六点三十了。开车到学校大概要三十分钟，这样正好能赶上上课。不过这样我就没时间吃晚饭了，肯定会饿的。”
建浩在职业学校报了名。班上大约有二十个学生，除了三个之外都是女生。建浩原本还担心自己是班上唯一的男生，看到另外两个男生后，他才松了口气。
“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会先给大家讲讲会计的基本原理和概念。”
一位女老师开始讲课，她看起来和建浩年纪差不多。第一节课还算有趣。但到了第二天，老师讲会计循环时，建浩就开始感到吃力了。当讲到财务报表和损益表时，建浩发现不仅术语难懂，连概念都搞不清楚。
“你们明白固定资产、流动资产、固定负债、流动负债这些概念吗？”
“不太清楚。”
“不清楚的回家再好好看看讲义。”
建浩回家看了好几遍讲义，但还是一头雾水。
“天哪，也许我真的不该来这里。”
建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学会计的天赋。还没开始实操，他就在会计的海洋里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债务和信用到底是什么意思。下周他们就要开始记录商业交易了，建浩现在真的想放弃了。
钟硕在与建浩通电话时，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
“哈哈，你居然开始学会计了？我记得你还参加过国家公务员九级考试呢。这能行吗？”
建浩思考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我仔细想过，觉得自己在会计方面可能真的没什么天赋。”
钟硕又笑了起来：“会计这东西，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搞定的。很多商学院出来的学生都觉得难呢。”
“但我发现女性似乎很擅长这方面，她们好像并不都是商学院毕业的。”建浩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想，会计工作需要非常细致的记录保存能力。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女性往往在这方面有天赋吧。”钟硕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接着，建浩问起了钟硕的近况：“你呢？焊接技能学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现在气焊和电弧焊都能搞定了，玩得挺开心的。”钟硕回答道。
“那就好。听起来你最近过得不错。”建浩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
钟硕察觉到了建浩的情绪：“兄弟，你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啊，怎么了？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我就是一整天都在琢磨会计那些玩意儿，脑子都快炸了。”建浩叹了口气。
“要不我们去钓鱼吧，放松一下。已经好久没去了。”钟硕提议道。
“好，我们走吧。”建浩同意了。
然而，当他们到达渔场时，却发现天气有些阴沉，波斯菊在风中摇曳。
“看来季节真的在变啊，这么冷的天。”建浩感叹道。
“咦？那不是清潭的李会长吗？他也喜欢钓鱼啊。”钟硕注意到了一位熟人。
三人碰面后，李会长热情地问候了建浩和钟硕：“好久不见了，你们最近怎么样？怎么都不常来这儿了？上周都没见你们。”
“是啊，最近确实有点忙。我们还要去职业学校上课呢。”建浩解释道。
“职业学校？那挺好的啊。你们都在学什么？”李会长好奇地问。
“我在学二级电算化会计，钟硕在学焊接技能课程。”建浩回答。
“电算化会计？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课程进展得怎么样？你喜欢吗？”李会长问。
建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我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个。”
李会长哈哈一笑：“是吗？那钟硕你呢？焊接课学得如何？”
“还不错，挺有意思的。我现在已经能进行好几种焊接了。”钟硕回答得比较满意。
李会长又问建浩：“那你觉得会计电算化的哪部分最难呢？”
“资产负债表里的那些术语对我来说太陌生了，而且实习培训时的日记条目也让我很头疼。”建浩坦诚地说。
“哈哈，资产负债表确实是个难点……你知道它是谁发明的吗？”李会长突然问了个问题。
建浩想了想：“嗯……应该是某个着名的学者很久以前发明的吧。”
李会长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既不是着名学者，也不是商学院的高材生。”
“那是谁呢？”建浩好奇地问。
“资产负债表其实是由来自底层的奴隶创建的。”李会长揭晓了答案。
“什么？奴隶？这太不可思议了！”建浩惊讶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