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解毒救人

苏晴听到沈湛吐血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其实也是他们计划好的，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这样还可以麻痹下毒的人。

而沈湛的生母沈夫人在听说沈湛吐血后，立时昏了过去。

一时间，喜堂乱成一团。

有派人去请大夫的，有安顿沈夫人的，有派人去查看沈湛情形的。

独独忘了苏晴这个冲喜的新娘。

苏晴也不在意，反正她已经拜完堂，按照规矩，现下应该被送到新房那边。

既然没有人想起她，那她就自己走过去好了。

等喜娘和丫鬟搀扶着她走到沈湛住的竹风院时，沈家请来的陈大夫也到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陈大夫来给沈湛诊脉，此次沈湛吐血，府里便将这位陈大夫请了过来。

陈大夫诊完脉，又看了看沈湛的脸色，便一拱手：“请恕陈某无能为力，大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虽然早知道沈湛吐血是凶多吉少，但当陈大夫委婉地把事实说出来后，众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沈大老爷看着床上昏迷的儿子，幽幽叹了口气，命人送陈大夫离开。

随着陈大夫的离开，房中涌来的大部分人也都离开了。

于是蒙着盖头的新娘和喜娘丫鬟等人，这才被沈大老爷注意到。

沈大老爷其实是不大赞成冲喜的，奈何沈夫人坚持要冲喜，沈大老爷看在儿子的份上，还是同意了。

如今看来，冲喜显然是没有用的。

沈湛不仅没有苏醒，反而病情更重了。

沈大老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一嫁过来就要守寡的儿媳，只叮嘱竹风院的下人要好好伺候大公子和少夫人，就离开了。

沈大老爷这一走，竹风院彻底安静了下来。

苏晴将盖头摘了下来，第一时间去看沈湛的脸色。

相较往日，沈湛不仅唇色发青，就是脸上也透着一股青色，一副毒气已经上涌的样子。

但这只是假象，苏晴只是用秘药使他的身体看起来十分不妙。

她收回目光，便抬头看向喜娘和竹风院的几个下人，“你们先下去吧，我想陪大公子待一会儿。”

沈湛所住的竹风院原本只有几个小厮，是今日苏晴要嫁过来，府里才拨过来几个丫鬟伺候。

这些丫鬟刚到沈湛身边，忠心耿耿是谈不上的，而且生怕会被留下来看守一个将死之人，此时听到苏晴要她们下去，一个个都松了口气，很快退出了房间。

喜娘就更不用说了，眼看亲事有可能变成丧事，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外人一走，苏晴先在白芷的服侍下脱下厚重的嫁衣，后面便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药箱。

那药箱包在大红包袱里，一直被白芷抱在怀里。

苏晴从药箱里翻找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丸药，便去给沈湛服下。

丸药是苏晴昨日刚配好的，为着沈湛好吞咽，特地做的很小。

现在看沈湛把药服了下去，苏晴才松了口气，接着就吩咐白芷让丫鬟们去煎绿豆甘草汤。

苏晴道：“你记得叮嘱丫鬟们，煎汤的时候，一定不要离开。”

白芷不明所以，“姑娘，你怀疑沈家有人要对姑爷不利吗？”

沈湛现下虽然昏迷着，但容貌还有那出尘的气质，却没有折损半分。

白芷一看到他，就被惊艳到了，觉得这样的姑爷才配得上她们家姑娘，因此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苏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们初来乍到，暂时还摸不清情况，凡事当然要小心一些。”

她说完话，便去解沈湛的衣衫。

沈湛昏迷不醒，又有陈大夫的嘱咐，说是不宜搬动病人。

所以沈湛身上还是穿着常衣，只虚披了一件大红色的新郎长袍。

白芷看苏晴直接去褪沈湛的外衫，有些脸红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晴一脸坦然道：“待会儿药汤煎好后，要给他擦身。”

她配的药丸，虽然效果很好，连最高明的大夫也能瞒过。但解药的办法也挺复杂的，不仅要口服解毒丹，还要配合药浴一起解毒。

苏晴这里刚把沈湛的外衫褪去，新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白芷听到动静，想都不想，直接把被子重新盖到沈湛身上。以免让人引起误会。

方姨娘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苏晴正守在床边的一幕。

她腰肢轻摆，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则落在昏迷不醒的沈湛身上，“我是大房这边的姨娘。新娘子可以唤我一声方姨娘。”

这位方姨娘不仅是沈大老爷的宠妾，还是三少爷沈淳的生母。

沈淳是庶子出身，尽管是沈府的三公子，但有沈湛这么个出色的嫡兄，被衬托得格外平庸。

如今沈湛昏迷不醒，大夫都说无能为力，最高兴的就要属方姨娘了。

她看似关心地上前打量了眼沈湛，还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心里则巴不得沈湛一睡不醒。

苏晴现在只想给沈湛解毒，方姨娘的不请自来，让她有些不快。

何况这个方姨娘目的不纯，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掩在关心下的幸灾乐祸。

苏晴沉声道：“方姨娘，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方姨娘的目光刚从沈湛身上收回，就听到了苏晴说要休息的话。

她目光隐晦地看了眼苏晴，还以为苏晴是想与沈湛多待一会儿。

反正人已经看了，确定是没救了，方姨娘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便故作关心道：“那你好好休息，需要帮忙的话，就打发人去海棠院找我。”

这个方姨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家姑娘可不会找她帮忙。

白芷正要送方姨娘离开，哪知道方姨娘走到廊下，看到在茶房煎药的丫鬟，便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白芷来不及阻止，方姨娘已经迈步走向了茶房。

丫鬟还在守着炉火熬药，看到方姨娘进来，明显愣了下。

药锅已经微开，空气中能清晰地闻到一股药味。

方姨娘不顾烫手，直接揭开盖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熬的是绿豆和甘草后，这才放了手。

盖子骤然落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险些将药锅震翻。

对于方姨娘的这一行为，两个丫鬟碍于她是主子，敢怒不敢言，只是无声地看着她。

方姨娘则一扭身，捏着自己的耳垂道：“我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绿豆汤！”

她一摇三摆地走了，白芷却气不过，去新房找苏晴告状。

“姑娘，那个方姨娘就是故意的。我看她是见不得姑爷好起来。”

苏晴坐在床边，正拿出银针给沈湛的指尖放血。

她一边施针，一边淡淡道：“你说对了。方姨娘确实见不得大公子好起来。如果大公子去了，将来大房这边的产业，很有可能会落到她生的三公子身上。”

“姑娘，这么说来，我们是不是要防着这位方姨娘？”

白芷不安道：“也怪我们不小心，让她看到了给姑爷熬的汤药。”

苏晴不在意道：“懂点医术的人都知道，甘草和绿豆是最常用的解毒汤。方姨娘看到也没什么，只会以为我们是病急乱投医。”

“你不用管她，去跟下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多准备些热水。”

苏晴施完针后，小心地挤去沈湛指尖的毒血。

白芷听了苏晴的吩咐，正要出去，却发现昏迷的沈湛好像动了一下。

“姑娘，姑爷好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