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谈心

夜晚，沐怀瑾服侍着皇太后洗漱完，两人坐在床榻上说这话，皇太后将沐怀瑾的手扣在自己手中轻轻摩挲着，看见沐怀瑾手腕处的守宫砂才堪堪的松了一口气，

“玉儿，你想要嫁给她吗？”

沐怀瑾知道舅父一直在重复这个问题的原因，舅父是个为了沐国公府荣耀而牺牲了自己一生的人，他知道嫁给女帝将面临的局面是什么，

更加明白身为女帝的残忍和绝情，没有任何一个女帝会为了一个男子而心软，相反不论怎样的男子在帝王的眼中就只是疏解欲望的工具而已，

所以嫁给女帝就等同于是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到这个冷酷的后宫，皇太后不想沐怀瑾和自己一样，孤独，绝望且束缚。

沐怀瑾俯身靠在皇太后的怀中，温声细语道：“舅父，她是个好皇帝，再说只要沐国公府平安，我就会一世平安，”

沐怀瑾的很清晰的表明了，他入宫的目的和他所期盼的未来，可这样懂事的沐怀瑾却让皇太后很是心疼，

“孩子，你以后不止要靠家族，更要靠你自己，”

说着皇太后便将自己枕头下面的一个令牌放到了沐怀瑾的手中，“这个给你，”

沐怀瑾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色令牌，双眼好奇的看着皇太后：“舅父，这是什么啊？”

皇太后笑着说道：“这是江湖中的一个秘密杀手组织，叫做暗夜门，是哀家在还未嫁给先帝前自己创办的，现在啊里面的顶级杀手已经有两百多人，普通杀手不计其数，哀家将这个给你留着保身和办事用，”

沐怀瑾反应过来皇太后口中的暗夜门是什么，“那个凡星就是这里面的人吗？”

皇太后点头：“这个凡星是跟了哀家很多年的一个杀手，她忠诚，强大，敏捷无双，将她留在你的身边随身保护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沐怀瑾：“那舅父你呢？将他们给了我，你的安危怎么办？”

皇太后笑着指了指自己殿外看守的下人，“哀家身边有的是高手，任谁也进不了哀家的身，你就放心吧，”

沐怀瑾转头看着门口映出来的人影，想起舅父身边所有随行的宫女太监都是跟在舅父身边多年的，有的甚至是看着自己长大的，

可以说仁寿宫中的扫地的宫女都是老人，全宫上下都是皇太后的心腹，其实最开始皇太后并未在意宫中的人都是那里来的，又忠心谁，

直到从前皇太后还是帝后时，曾被人陷害过一次，而那个陷害的人就是皇太后宫中的洒扫宫女和一个领事女官，

就是这一次的陷害差点让当时的帝后深陷牢狱，在平安度过危机后，那时的帝后便一夜间肃清了自己身边所有的宫女太监，直接将自己的心腹全部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随时保护自己安全。

沐怀瑾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思索过后还是将令牌递给了皇太后：“这是舅父你自己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我怎么能直接拿走，舅父还是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吧，”

皇太后想了想将令牌藏会了枕头底下，又从另一边将一个老虎形状的令牌塞到沐怀瑾手中，“这是虎啸军，以后交给你支配吧，有了这支军队，量陛下也不敢怠慢你，”

沐怀瑾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虎符，连忙要送回去，却被皇太后生生按住，“你拿着，哀家原本是打算在你成亲时将这个虎符当做陪嫁给你，现在大胤局势动乱，哀家现在就给你吧，至于你要怎么用哀家不管，”

沐怀瑾：“舅父，这可是三万虎啸军啊，足可以动荡社稷的存在啊，你就这么给我了？”

皇太后很是平淡的点头：“对，给你了，早晚都是要给你的，拿着吧，”

沐怀瑾：“那我要是明天就把着军队送给陛下舅父也答应？”

皇太后再次平淡点头：“你想给就给吧，反正着破玩应哀家是不想再管了，因为这军队，哀家的小金库的花光了，可心疼死哀家了，”

沐怀瑾挑眉：“嗯？金库？舅父你还有金库？”

皇太后笑着点头，靠近木怀瑾的耳边笑道：“当然了，以前啊先帝很听哀家的，哀家怎么排侍寝单子，陛下就怎么招办，时间一长那些君侍啊都偷偷将银子和珠宝首饰拼了命的往哀家这里送，就希望哀家能够多给他们排几天，就这样慢慢的累积，哀家可是存了一笔不小的巨款呢！”

说完皇太后便狡黠的笑了起来，但沐怀瑾却是满眼的心疼，将自己的妻主明码标价的送到别的男子床上，先帝该是有多让舅父失望啊，

皇太后看出沐怀瑾眼中的悲伤，笑着将沐怀瑾抱紧怀中安慰道：“你是不是在心疼哀家啊？哀家告诉你，哀家一点也不伤心，因为哀家压根就不爱先帝，嫁给她就是因为哀家要保住沐国公府的荣耀，至于哀家一生无女，这压根就是哀家不愿意，先帝那样绝情，暴力的女子不配哀家给她生孩子。”

沐怀瑾有些佩服舅父的洒脱和勇敢，明知自己的一生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可还是勇敢的站出来和所有人对抗，任着皇宫是如何的肮脏，都休想在他的身上沾染到分毫。

沐怀瑾羡慕的看着皇太后：“我要是有舅父一般的骨气就好了，”

皇太后笑着摇头：“不不不，哀家太硬，太执拗了，这样是得不到爱的，只有你这样似软似硬的性子才是最好的，”

沐怀瑾不懂：“我太懦弱了，什么都不敢做，也什么都不敢说，想要保护的也护不住，”

沐怀瑾很瞧不起自己这性子，但皇太后却摇头笑着：“记住，陛下虽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但是她也有弱点，”

沐怀瑾：“什么弱点？”

皇太后：“希望被爱，又害怕被爱，患得患失。”

沐怀瑾想起在雾津园中楼尧失控时抱着自己说的话，‘别怕，别躲，’楼尧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她一直都对自己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会因为害怕她而选择躲开她，

沐怀瑾一直都在因为上一世楼尧的绝情而想要逃离她，但是现在的自己不得不再次靠近楼尧，要总是害怕她，躲着她那必定会再次惹怒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一世最终的结果会不会和上一世一样，但总是要学会往前走，不能因为害怕就一直在畏畏缩缩。

皇太后见沐怀瑾沉默，知道沐怀瑾在思考着那个世人眼中不曾见过的楼尧，“玉儿，她是帝王，但她也是人，是人就会渴望被爱，哀家希望你不要和哀家一样，一生冷漠孤独，希望你可以靠自己搏出一片天来，”

沐怀瑾眼中闪着泪水，缓缓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总是害怕畏缩，我总是要主动去为自己搏一搏的，”

皇太后将自己头上的一只镶嵌着珍珠的簪子插进了沐怀瑾的头上，“这是哀家的心上人送给哀家的，哀家一直带在头上多年不曾摘下，暗夜门的人也是认识这是簪子的，以后你要是有难可以用着簪子暂时调动暗夜门的势力，”

沐怀瑾双眼放光的看着皇太后，刚要开口皇太后便笑着瞪了沐怀瑾一眼：“不许问，快回去睡觉吧，”

沐怀瑾笑着去抱皇太后，却被皇太后推开，“别腻歪，快回去睡吧，”

沐怀瑾点头：“好，那玉儿回去睡了，舅父也早点睡吧，”

沐怀瑾借着月光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在寝殿门口看见了璟月正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璟月？你站在外面干嘛？怎么不进去？”

璟月看着里面小声道：“陛下在里面，公子，要不你去找皇太后来将陛下赶走吧，”

沐怀瑾看了看正亮着的寝殿，笑着摇头，“舅父着仁寿宫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陛下既然来了，就说明舅父他已经知道了，”

璟月惊讶的啊了一声，沐怀瑾伸手拍了拍璟月的肩膀吩咐道：“回去睡吧，用不着你伺候了，”

璟月为难的说道：“不用奴才准备热水吗？\

沐怀瑾一愣，顿时小脸一红，伸手打了璟月一把：“乱想什么呢？不用热水，赶快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