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安详地离去
月清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的男子。
她笑了笑，“我明白了，我陪你一起！”
易清扬摇摇头，“你还有家人，你该去陪他们。”
“不用，他们不需要我陪而且他们很健康，我有很多时间陪他们。”月清舞苦涩地笑了笑。
“好吧！”
易清扬见月清舞的表情便知道她和她的家里人关系并不好。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毕竟这是她的家事，他现在还没资格过问。
咕咚！
屋内传出一声轻响，易清扬赶紧收拾一下心情将眼泪擦干。
随后面带笑容地走进屋内。
“爷爷，你醒了？”
老人下床的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是小扬回来了吗？”
易清扬突然出现在老人面前，笑嘻嘻道：“是啊，爷爷，孙儿想死你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去抓易清扬的手，后者赶紧递上。
“好！好！回来就好！”老人眼中噙着泪，声音激动。
“嘿嘿，爷爷你大把年纪还哭鼻子，羞羞羞！”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打趣你爷爷！”老人笑骂道。
“嘿嘿嘿！”易清扬只是傻笑，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去做饭，你小子最喜欢吃鸡了，正好家里还有只鸡！”老人开心地说着，迈步向屋外走去。
……
“小姑娘，你是？”
老人有些疑惑，这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
“我是清扬的...呃...师姐！对，师姐！”月清舞结结巴巴地回答。
“哦！是小扬的师姐啊，一起吃顿饭吧！”老人热情地说道。
月清舞看向易清扬，见对方点头后也是轻点螓首。
老人走进厨房，还不忘拉上易清扬说是打下手。
进了厨房老人就低声小心翼翼地问道：“臭小子，她真是你师姐？”
易清扬想了想后便点头称是。
月清舞杂役弟子大比第二他确实是要叫师姐的。
“只是单纯的师姐？”老人不死心继续问道。
易清扬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他们还没确认关系。
老人见易清扬这副样子欣慰地笑了。
易清扬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个样子已经说明了两人关系不一般！
“小扬啊，你既然喜欢人家姑娘就要快点行动，不要错过了，也不要像爷爷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老人说起这个眸光黯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
易清扬鼻子一酸，不过还是乐呵呵地说道：“爷爷哪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爷爷的家人吗？”
“是！当然是！”老人眼中含泪。
“好了，爷爷快做饭吧，我都饿了。”易清扬不想看到爷爷哭，连忙转移话题。
“好，爷爷这就做！”
老人胡乱抹了一把脸便开始烧火做饭，易清扬打着下手。
“小扬，以后你把人家姑娘追到手了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放心吧，爷爷！我你还不了解吗？不会的！”
“还有啊，到了仙宗一定好好修行啊，你是要一飞冲天的！”
“好嘞！爷爷，到时候孙儿一定好好让你享福！”
“爷爷老了，你能有这份心就好！”
“爷爷一点儿都不老，还是大帅哥呢！”
“臭小子又不正经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老人似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停嘱咐着易清扬。
易清扬忍着眼泪一句一句应着，玩笑和不正经的语气没有让老人察觉出异常。
月清舞在外面静静地听着，身为筑基期的修士，两人的交谈自然瞒不住她。
她的心情也随着爷孙俩的交谈不停变化。
时而羞涩，时而感动，时而忧伤……最终变得沉默。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流泪的感觉，明明她才见爷孙俩相处不过半个时辰却是从心底里羡慕。
这就是亲情吗？原来真有这种东西！
三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吃着饭，老人有些局促不安。
毕竟这是孙儿钟意的姑娘，他这里太寒碜了，也不知道对方介不介意？
会不会让她给小扬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一辈对待后辈都是小心翼翼的，老人也不例外！
月清舞并不知道老人的想法，只是默默吃着饭。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只是普通的饭菜就能做得如此美味？
许久她好像明白了，并不是饭菜美味，而是一起吃饭的人让饭菜变得美味了！
咔嚓！
月清舞心境明悟，金丹一层！
水到渠成！
没有激起任何波动，仿佛什么没有发生！
老人见月清舞没有对自己做的饭露出嫌弃开心地笑着。
易清扬则是突然感觉月清舞好像变了！
不仅是气息变得深不可测了，气质似乎也更出尘了！
“小扬，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饭后，老人询问着易清扬，眼神莫名的期待对方离开。
他最近一直有气无力的也知道自己的情况。
易清扬回来后他才变的精神奕奕的他理解为回光返照。
所以他希望自己孙儿快点离开，亲眼目睹家人死去的悲痛他不想让孙儿体会！
“宗门特意让我回家探亲的，孙儿还能陪爷爷几个月！是不是啊？师姐。”易清扬笑着说道。
月清舞点点头，“对，爷爷安心便是！”
老人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孙儿能多留一段时间，忧的自然是怕死在孙儿面前。
易清扬看出老人的想法，开口说道：“爷爷，孙儿有时间陪你了，你有什么心愿孙儿都能帮你完成！”
“心愿？”
老人愣神，他有什么心愿？浑浑噩噩一辈子的他哪有什么心愿？
易清扬心中一痛，他的爷爷这一生太苦了！
“小扬，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以吗？”
老人最终说出了自己想法，他一辈子没出过小山村，现在只想看看更加广阔的天地。
“当然可以，你孙儿可是仙人了，飞天遁地不是事儿！”
“臭小子，你再厉害也是我孙子！”
“走，爷爷！我带你飞！”
易清扬扶起老人直接御剑升天，月清舞默默跟上，她帮不了爷孙俩什么只能默默陪伴。
“哎呀，你个臭小子，吓我一跳！”老人惊魂未定地说道。
“嘿嘿，爷爷，这不显得你孙儿能耐嘛！”
老人没有回话了，他看着脚下的风景不停变化，眼神很亮。
易清扬用灵力维持着老人的状态让他看尽这天下繁华！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三人没有停歇，游遍了一整个玄剑宗地域。
越过山，看过海，吃各种美食，品各地风土人情……
“爷爷，这就是孙儿所在的仙宗管辖的地域！”
“爷爷？”
“爷爷！”
易清扬闭上眼，同时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他没去看对方如今的样子，他怕爷爷死的死的时候脸上有遗憾。
“清扬，睁开眼看看爷爷吧！他很开心。”月清舞哽咽说道。
易清扬这才缓缓睁眼，低下头。
怀中老人双目闭合，神情安详，嘴角也是带着笑意，若不是气息全无还让人以为他只是在熟睡。
“清舞，我...我成功了是吧？爷爷没有遗憾了是吧？我……”
月清舞伸手按住对方语无伦次的嘴巴，柔声开口：“你成功了！爷爷走的时候很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