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鲲船上的蜜月期

清晨，四目相对，相拥而眠的人眼中只有彼此。

妖姬主动送上香吻，有些羞怯，却大胆的说道，“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妾身亲吻了你一下，总是想亲第二下呢”。

夜小天看着敞开心扉的爱人，如此娇媚的仙女眼中全是柔情蜜意，“你才是我最可口的甜心”。

一夜的恩爱，夜小天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于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也许夜小天早已忘记自己这具身体乃是最为特别的仙体，这也是这些年来雅乐一直严加看管夜小天男女之情的一个重要原因。

凤栖梧桐木，最是奥妙无穷，生生不息，就连燚舞银妆那般存在，亦是视为最佳修道场所。

一朝阴阳调和，夜小天这具身体的封印再次被削弱；与此同时，细雪在夜小天的灌溉下，这具分身得到的岂止是一夜的欢歌和恩爱，更是无限的可能。

对于妖姬的出现，这艘船的管事及服务人员体现了什么叫专业精神或是见怪不怪，根本没有人去询问妖姬的来历，他们只认令牌。

有了妖姬的出现，小婵也很少出现，每天都是例行问候，到点端茶送水，照顾三餐，专注铺床叠被，绝不多说一句话，很自然的融入了自己应该的角色。

因为她真心的认为，只有那样仙子一般的人物，才能配得上夜小天；而管事则认为，只有那样仙子一般的人物，才配得上那个令牌。

所以说，老人早就说过，一个男人成不成功不需要你长得帅不帅，穿得好不好，你只需要带一个很biu提佛，很有气场的女人依偎在你身边，你绝对是最成功的的男人。

因为妖姬的原因，小婵清闲了下来，每天无事可做的时候，就痴痴的念着那首《水调歌头》，她是真的喜欢这首词。

要说心里面没有些不合实际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她也喜欢幻想，每每这个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醒来后，她会骂自己不要脸，又会坦然的对自己说配不上人家，自己洗不干净。

颠来倒去，总是喜欢的，这种明知道不可能，也不去追求，心里面希望他过得很好，自己就会很开心，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心态叫什么；若是问当代人，她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这种叫做粉丝的爱，也叫做饭圈的祝福。

夜小天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满足的觉了，一睁眼，满眼都是她，她的眼中也是他，不用言语，就是幸福。

幸福过后，两人是说不完的情话，情到深处，万千的言语不及热切的亲吻和相拥的温度。

一直腻歪着在一起不出门，夜小天脸皮厚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妖姬虽然是三清天下的奇女子，脸皮薄得很，不想别人指指点点的，于是经常拉着夜小天出门透气。

偶然出门透气，竟然有人窃窃私语，“你快看，听雨轩的人出来了，原本只有那男子一人，随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了一个妖精出来，真是羡煞旁人。”

原本那几人隔得远，又是逆风，不防夜小天会听到。夜小天的五感一觉之术在妖姬的调教下，常年保持，自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说细雪是妖精，夜小天当场就火冒三丈，他可以随便调侃，他媳妇哪个敢说话，他就要他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入。

刚要去理论，却被细雪拉住了手，细雪装作生气打了他一下，“别鲁莽，在好些人眼中，妖精二字是绝美女子的称呼，他们固执的认为，只有妖族人化形之后，才能完美无瑕，所以往往以妖精当做是赞美。”

夜小天就像个抱着金娃娃的小气鬼一样，看着哪个男的都觉得眼神淫邪，“夸也不行，看更不可以，我家媳妇只能我看”。

“又胡说话”！

初试云雨的女子，天生多三分娇媚，细雪本就是人间绝色，此番过后，更显眉眼动人。

世间女子，要说绝美，难出妖族之右。只要到了化形期，妖族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化为自己喜欢的样子，或是别人喜欢的样子，所以妖族多出俊男靓女，灾祸因此而来，画皮的血腥也因此而来。

夜小天听着细雪的解释说明，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对啊，那我们鱼游宗的柳婆婆和村老，还有济世堂的护山妖族都不是这样啊”。

细雪耐心解释道，“妖族化形，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定型了就不再改变”。

夜小天恍然大悟，“那么看来柳婆婆可惜了”。

细雪白了他一眼，“道生你又有什么怪想法”。

夜小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个人认为，大家都是第一次为人，没经验，既然能够让自己漂亮一些，何乐而不为呢，就算是为此动些手脚，后天养成，我也觉得没问题。

你看我这样，其实也是精心雕琢，这才有了你老公这样伟岸的身材，帅气的脸庞”。

细雪憋着笑也不揭穿他，她紧挨着夜小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为难得才珍贵。在很早以前，妖族化形主要是为了修行，自然形状和样貌还是接近自己的种族特点一些。

但是在人间看来，这些妖族的特点是教化不足，是原始野蛮，有辱斯文的表现。渐渐地，妖族的化形就偏向于人类的审美。妖族仅仅因为化形，受了不少得罪，因此葬送性命也属正常”。

夜小天想起天心宫的画皮，有些感慨道，“自古红颜薄命是这样”。

妖姬却不太同意这种看法，“道生你错了，在一般的国度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红颜确实招蜂引蝶；但是在山上，女子仙师大放异彩者不知凡几”。

夜小天赶紧低头附和，“那是那是，我娘子当年就是其中之一”。

“少贫嘴，谁是你娘子”。

“你呀”。

妖姬嘴巴一嘟：“拜堂了吗，成亲了吗，有媒人吗，过礼了吗”？

夜小天轻轻拍了拍妖姬的背，“我以为大放异彩的女子仙师不会计较这些”。

“妾身现在是小女子”。

以上种种撒狗粮的行为太多，就不一一描述了，有些简直不可描述。

“回去吧，这里风大”。

“鲲船不比其他，哪有风大一说”。

“哎呀，好些人在看你呢，不给他们看，我们回去好好说说话”。

妖姬不解其意，“哪里不能说话”？

夜小天猴急的推着妖姬往回走，“走啦走啦，回房”。

妖姬醒悟过来，有些害羞地说道，“大白天的”。

夜小天不管那些，拉着妖姬的走就拖着走，“害羞什么，恩爱一下嘛，又不是第一次”。

妖姬拍打着夜小天的手，“要死啊你，说什么呢，不去不去”。

夜小天难得强硬一次，“不去不行，霸王硬上弓”。

妖姬求饶地说道，“休息一下了，奴家有些承受不起了”。

夜小天兴趣正浓，哪里忍得住，只见他一个转手，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打开，弯腰鞠躬邀请妖姬牵住他的手，“我的公主陛下，你愿意和在下共渡良辰美景吗”？

妖姬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行为古怪，还是忍不住眼中柔情蜜意，小手轻轻握住大手，在一旁吃瓜人羡慕的眼中，二人相伴同行。

“好白菜被猪拱了”！

“谁说不是呢”！

这就样，以后的鲲船上，夜小天用花言巧语哄骗妖姬姐姐就范，细雪一般都拗不过他，算是半推半就。

谁让他说起“度蜜月”这样新鲜的字眼，只有他们的二人世界，着实有些让人无法抵挡。

鲲船速度不比其他，遨游天地间非比寻常，往往只在眨眼之间，就飞出天际，常常有人说，剑仙不出，无以争锋，就行形容鲲船的速度。

夜小天很是幸福的度过了这一段时间，虽然一路上的风景没好好看，但是床第之间的风景可没少玩，真正算得上是乐不思蜀了。

妖姬本就是个奇女子，循规蹈矩也不是她的性格，对于夜小天的奇思妙想，嘴上拒绝，但是一般躲不掉夜小天的纠缠，大多都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这是什么衣服，太羞耻了，不行”。

“什么是黑丝啊，永远的神，什么鬼”？

“你再这样，我变成你师姐的样子了，看你还有点廉耻心没有”。

“还能变幻”？！

一语惊醒梦中人，夜小天得知这具身体的秘密，这具身躯不比凡人，毕竟是水运分身所化，深得“水无常形”四字真言，变幻多端是才是她的本命神通。

当然了，缺点也不是没有，人体经络血脉太过奥妙，不是简单的模仿复制就能修行，妖姬还不能自主修行，算是一件憾事。

妖姬这具身躯被雅乐以灵宝的方式炼制，因此每次出动，都需要消耗不少的灵气。妖姬这具身体不具备吸收灵气的条件，这灵气的来源，外界不能参与，只能是靠着夜小天的真元补充。

所以说，妖姬姐姐很多时候让夜小天休息一下，不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行夫妻之道后，调侃夜小天小心精力不济，也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不少好处，需要好好消化，而是不忍心看不得夜小天在自己身上挥霍自己的真元。

夜小天哪里听得去这些声音，来这个世界这些年了，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执念，如今得偿所望，只会死缠着不放，这是心结。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倚，为此，夜小天不得不主动增加修行的时间，这也算一种另类的努力吧。

一个人的分量，两个人分，还如此挥霍，超凡境的夜小天确实有些吃不住劲了。但是对于夜小天来说，这是痛并快乐着，总体来说，收获大于支出，值得！

妖姬也问过夜小天，这当今修行之事，与天地沟通，与五行和鸣，转阴阳，定乾坤，这种感觉不是更应该沉醉嘛？！退一万步来说，山上仙师寻求道侣，大多逃不过问道修仙有瓶颈，为求破障，这才访道侣。

因此，最好的结果就是同修同德，也不过是彼此成就，互为补充，都是寻求大道的一种方式。山上所谓的道侣，在见惯了风月之后，问道升仙或是叩长生门才是正道，人伦之道，好些仙侣之间，其实并未有过。

为此，夜小天承认修行自有奥妙，但是修行不能是全部，并且对那些清修的人嗤之以鼻，人伦才是大道，都求长生，世界要不要转了。

夜小天说完，念了两句歪诗，仰天大笑脱衣去，我辈岂是童子鸡，妖姬被追得到处跑、到处逃，圆圈圈感受到主人的快乐，跟着一起转圈圈，叫声欢快。

此间乐，不为外人道也。

——

小婵是很专业的侍女，除了服侍二人之外，察言观色是本能，她一眼看出妖姬的好奇，于是小心开口说道，“公子，此船还有七日的航行时间，奴婢觉得，公子不妨带着小姐四处逛逛，否则坐了一趟天字号的席位，却不知道这艘船有哪些好玩的去处，奴婢可是罪过不小”。

夜小天被小婵的一席话点醒，自己光顾着自己了，妖姬重获新生，肯定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的。他牵着妖姬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逛逛”。

妖姬心中早就雀跃不止，很开心的点点头。

夜小天站起身来，不等他说话，小婵就柔声说道，“若是公子不嫌弃，奴婢可以带路”。

夜小天和妖姬终于正正经经的走出了门，领略了这仙家的气派。

鲲船的船舱共有三十三层，且不说花样繁多的各色建筑和功能划分，单单是不同菜系的佳肴，就有二十几家酒楼，更别说有专门为炼气士准备的灵食餐厅。

所有鲲船上的客人都有免费的一日三餐，对于夜小天这种贵客，甚至还有专门的菜单，任他选择，妖姬一时间食指大动，逛吃两人组就此上线。

吃饱了饭，在小婵的带领下，夜小天这个土包子终于大开了眼界。这哪里是什么鲲船，这简直是帝王般的享受之旅，夜小天这个土牛，终于知道有钱人和有权人他们的幸福指数了。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酒楼，不同爱好的茶舍，不管是仙人们开的店，还是皇家设的铺子，主打一个以和为贵，结识一方。

夜小天因为牌子的关系，别人看他那就不仅仅是高看一眼，直接是当上宾对待。钱？！开玩笑，能住在那里的贵客，是用钱能衡量的？

这里有琳琅满目的赌馆，夜小天甚至看到了自己带来的麻将和扑克牌。在小婵的带领，他们参观了截教设在这里的道场，这里有比试射箭的，也有问道修行的。

修行的时候乏了，云海专门提供有垂钓休闲的好去处，夜小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云海中还有一种六眼飞鱼，属于野生的妖兽，最是清肝明目，滋味很足。

夜小天听到这个词汇，顿时觉得有趣，“六眼飞鱼我知道，这是飞鱼科的其中一种，可以在富含灵气的云海中，借助高速游动和冲劲和尾鳍力量快速游离水面，并展开庞大的胸鳍进行滑翔，就是为了追求喜欢的异性，有一首歌唱得好，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六眼飞鱼”。

小婵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出声音，妖姬早就习惯了夜小天的胡说八道，“又胡说。”

夜小天带着妖姬，走马观花的耍了赛马场，假模假式的去听书馆听了说书，看了大戏，甚至还在鲲船的尾部，拉着一个好似滑板的东西，在云海间穿梭，十分的刺激。

晚上还有各式各样的灯会、花会、茶会和酒会，夜小天第一次享受着按摩洗浴，修脚修面，他忍不住感叹道，“老子这些年，算是白活了”。

妖姬宠爱的握住他的手，“这就是炼气士为何要清修的原因，太容易修行懈怠了”。

夜小天知道妖姬在委婉的劝说他，于是报以微笑。

这种神仙都不换的美好日子，是夜小天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蜜月这个词终于名正言顺一次。

可能美中不足的，就是和当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庄庸老道长做了邻居。

当时夜小天带着妖姬出来放风，这老色批看妖姬的目光就非常大胆。夜小天移步挡住妖姬，还瞪了他一眼，“老道士，非礼勿视”。

庄庸听闻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哎呀呀，是小友啊，你我果然有缘，竟然还做了邻居。老道当时观你面相就知道绝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大道可期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夜小天只好随便敷衍，“这是我媳妇，我这人小气，让道长笑话了”。

“哈哈哈，少年慕艾，年轻人不做些孟浪的事情那还叫什么年轻人，老道年轻的时候甚至比你还要轻狂，小友不必在意”，庄庸道长开怀的说道。

夜小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但是心想，你就别说曾经了，这么盯着人媳妇看，换做是脾气差一点的，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夜小天也算是脾气好的了，现在逃跑计划进行时，也是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他不动手，妖姬都要提刀砍人了。

好在从此之后，老道长恪守礼节，夜小天也就慢慢释怀。

“老道有一门观人面相的算术，这些天来，老夫害怕交浅言深，是忍了又忍，还请小友不要责怪”，老道人看着夜小天，一脸真诚的说道。

“没事，你说”。

老道人一把抓过夜小天的衣袖，几步带到一旁，踮起脚尖附耳轻声说道“老夫观你面色，修道人虽然长寿，但是你现如今唇色发暗、眼白夹杂色、朵色灰暗，泪堂有黑郁之气，这可是纵欲过度的节奏。

正所谓肝气过旺，木克伤土，土乃脾胃，伤之唇色暗淡。正所谓“肝开窍于目，目受血而视”，色欲伤肝，古人诚不欺汝。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啊”。

夜小天叼着烟一脸的不屑，“多谢道长好意，人生在世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岂不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夜小天说完就不理这个搞不清楚四六的老道人，年纪一把了，就不乱惹人厌了，又没影响到你，废话球多。

老道人看着夜小天离去的背影，还在反复刚才那句话，“这般豪气的回答，竟让我无言以对”。

看着夜小天离开，老道人打开十九路棋盘，双指一扣，棋盘上波纹重重，有一个暗影一闪而逝。

“找到你了”。老道人原本温和的脸上，杀机四溢。

一处腌臜的暗室之中，一人不成人形，血流如注，“我是阐教的人，你不能杀我”。

老道人手持雷鞭，“老道杀任何人都没有负担，更何况你这个无名之辈”。

——

夜小天回到小院，妖姬等在一旁。

“道生，那老头叽叽咕咕的对你说什么”。

“吃饱了撑的，说看我面相纵欲过度要节制”。

“呸，老不修”。

“就是就是”。

“奴家还是劝你一句，细水长流”。

“对对对，应该的”。

“哎呀别乱来，大白天的，到时候又不好收拾了。”妖姬看着那双罪恶的手伸过来，就知道他要干嘛，急忙躲开，转移话题说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夜小天哪里肯善罢甘休，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小手，一个臂弯搂住纤腰，闻着她的秀发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怼了他一句”。

“老公好有才啊，怼人都那么文气”，妖姬一脸崇拜的看着夜小天。

“其实我最厉害的就是怼你啊”，夜小天坏笑着伸出了恶魔之手。

妖姬躲避不及，顾此失彼，最后只得放弃抵抗，娇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