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囚徒修行

朝廷议事，苦吟派的泰斗文青山正式走入幕后，不再过问朝堂的事情，正式的文书也下来了，口气还算温和，去职作为无品无级的闲散人员。

对此文老倒是看得开，他并不贪恋权势，否则在台州也不会住的那么寒酸，更不会行事这么草率。

夜小天是从衍圣公那里知道这个消息，他找到自己先生，文老洒脱得很，称不值一提。

夜小天的感激只好藏在心中，他知道，这是文老的牺牲换来了他的重生，否则，他很可能就留在大汉国了，尸骨能否留下都是个问题。

与此同时，酒诗仙被囚文庙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里的读书人奔走相告。

好些个自命不凡，正义感爆表的为此大开宴席，在酒桌上高声喧哗，大抵是儒家容不得狂生藐视法度，外乡人偷鸡摸狗终难逃天网恢恢，不读书不知理等等。

这些貌似正义之士口中好似因为自己作为正义一员，在正义的阵营伸张了正义，除了一大害一般，根本不去管是非曲直，道理所向。

不管如何，看戏的总是云里雾里，只知道杀人犯被惩罚了，就是人间正道有正义伸张，只可惜没有问斩。

然而，也有好些个沉迷诗词无法自拔的读书人，却始终认为这件事这个人要一分为二的来看待。杀人事件是非因果不清楚，不妄加评判。但是酒诗仙的诗词是真正的言之有物，大言稀声，是可以用一生去揣摩和学习的。

因此，这些学子兴奋莫名，终于找到酒诗仙的住处，起了当面请教的念头。这样一来，文庙的拜帖络绎不绝，都是慕名而来。酒诗仙的风采，谁都想去仰慕一番。

只不过酒诗仙再次启动闭门羹，所有人都遗憾未能一见。文庙上下对此不置可否，文庙的房门不知道如何处置，只得用箩筐装了，找个空房间静置。

而我们主角酒诗仙夜小天正在静静的抄书，作为一个难得的字障，他现在只能抄书，过目就忘是他的专长，一知半解是他的水平，见字如阵是他的难题。

文老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原以为夜小天只是在道家没学到治学的方法，初初见他，只不过是调侃他学识不多，哪晓得这孩子是真的字障，这种孩子别说金榜题名了，可能县试都不一定考得上。

文老对此倒是不怎么看重，反倒是常用言语安慰夜小天，让他不要太过介怀。

夜小天自己其实无所谓，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一开始，他不过是为了躲避追杀，顺带看一看自己是否能够运用浩然正气，其他的不敢再奢求了。

一旁的妖姬试着修行，夜小天的急色不是没有好处，妖姬的五感一觉已经开始慢慢恢复，相信要不了多久，妖姬就能够自主修行，不再依赖夜小天的真元。

这二人绝对的绝配，都是不学有术的炼气士，让她看书，要不了一刻钟，保准睡着了。

夜小天要不是刻意练字，他只要盯着一个这些圣人文字，庞大的浩然正气和才气浸染下，夜小天会越看越陌生，最后会陷入文字障中，一醒来恐怕也得一个时辰了。

临近午时，映月和小婵准时出现在奎文阁的门口，她们既是送饭菜的，又是来学习的，小婵的悟性文老交口称赞，映月的道术天分也很不俗。

夜小天妖姬二人陪着文老用完午膳，他老人家就会出门溜达一圈，看别人下棋，自己绝对不下场，就在一旁咋咋呼呼的指挥，两边都要说，哪边输了就怨那边不听他的，哪边赢了就夸自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衍圣公对于夜小天的惩罚，对外宣称是囚禁，其实对夜小天很开明，只要他不走出京城，对于他大多出格的行为不闻不问，采取默许的手段。

妖姬每天都会给夜小天和映月传道，这个时候的妖姬格外严肃，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忘记平日里不拘一格的说话方式，变得道貌岸然起来。

“映月，你记住了，神魔道的修行，不管其法门如何，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坚不可摧，势不可挡八字真言”。

“我这一系的神魔道修行，不比那些大有渊源的山门，所有一切皆靠自悟，所以修习的难度较大，方法倒是比较简单。

在此之前，你要先学会为师自创的千变之术，反向破坏自身所有的肌肉、骨骼、筋脉，包括五脏六腑，甚至是气海心湖。只有在不断地破坏，不断地修复和重建之中。

你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真元走过的地方，才会越来越强大。通过这些练习，你的神魂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我的神魔道。为师传你口诀，望你苦练不辍，这才能触碰顶棚”。

望着侃侃而谈的妖姬，夜小天实在无法想象，这个一个堪比娇花的女子，当年是受了多大的苦，才会让世间男子只能仰望，不敢贪求望其项背。

“从皮到筋，由筋到骨，先四肢，再躯干，先拳后肘，肩胯相合，足与膝合，练就无上金刚躯；内阴外阳，贯为一气，身体与神魂合一，真元与躯干合一，真元不断，身躯不灭；练至大成，坚不可摧，无人能破，堪比神魔”。

“师父，那就是说修行此法，就不用其他手段对敌了吗？徒儿看您可是用刀的”。

妖姬此时的神情，这才是霸刀妖姬该有的自信，“修炼有成，方进兵器，对于我来说，兵器乃手足之延伸，补足了我神魔道攻伐能力不够的弱点，如遇强敌，人器合一，我有六招破万法”。

“说到底，神魔道走的是苦路子，吃多大的苦头，享多大的福气，非是大毅力者不可成型。然而也不能一味吃苦蛮干，否则自残者比比皆是。

除了有师父领进门，并且随时关注进展之外，还得看个人的修复速度和进阶速度。不管怎么说，神魔道是妖族修行的法门，最适合的是妖族而非人类，怎么兽化才是根本”。

此时妖姬有些自嘲，“妖修一生，以化形为目标，为的是类人模仿人体经络，去攀登那遥不可及的长生阶梯；而我们，修行了神魔道，却要返古”。

只不过妖姬很快调整自己，难得展颜一笑，“道生，你可别光看热闹，到时候若是被我这笨蛋徒弟反超了，你这个宗主面子上不好看哦”。

映月赶紧摇头，连说不敢。

“我这个宗主早就习惯啦，李柳都不知道超过我多少回了，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说着这样说，夜小天对于神魔道的修行还是有些信心。相对于读书治学毫无寸进来说，他的神魔道修行堪称神速。

破开禁制的夜小天，身躯强大到无以复加，凤栖梧梧桐仙体，先天对修复有与生俱来的优势。夜小天这副身躯修行神魔道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平日里妖姬不敢夸耀半分，是不想夜小天骄傲，但是仅凭妖姬的眼光和经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修行神魔道的炼气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