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家宗门一炷香,凡间庙堂享安康

宣武国的边境，封城战火纷飞。

封城告急三月！

陈国重兵压上，箭疾人吠！

宣武国没了主心骨，拿什么和别人抵挡，当年不宣而战，现在自食苦果。

封城的城主全家老小自备棺材，人在城墙在，人亡社稷亡。

烽烟燃起三月天，除了封城，其余城墙皆换了大王旗，马踏河山就在眼前，整个宣武国乱成一团。

中枢没有人，决断的空缺，底层人乱作一团，这宣武国是亡国的败象啊。

当年，陈国被张长生的部队压着打，毫无理由可言，在陈国差点灭国的情况下，突然偃旗息鼓，杯弓蛇影的陈国一直暗中舔舐伤口，不敢多想。

张长生神出鬼没的，陈国胆战心惊，但是不代表陈国就真的被打怕了。

宣武国的动荡瞒不住人，济世堂的行为根本没顾及旁人的感受。要知道，在三清天下，皇帝的宣旨并不代表最终的结果，只要道家没有出言，一切都可以更改。

宣武国乱了，张长生躲了，济世堂封山了。

陈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这个消息，说实话，陈国国主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人生在世，谁又是能够自主的？！

因此，陈国举兵，封城告急！

三个月了，陈国的攻击算不上如何激烈，但是封城真的全民皆兵了，看来宣武国真的有些乱了，消息很准确。

陈国开始加紧攻势，一试便知，宣武国的封城，真的没有援兵。

一时间，封城告急的八百里加急，如雪片一般，冲入京城。

京城，皇帝的清洗让整个京城只有一种声音，政权只剩下独裁。如今，皇帝的消失让整个京城乱作一团，剩下的人好似圈养的羊和享乐的狗，各自惊慌各自为战。

封城，宣武国的一个边境城池，早年间不过是互市个一个城市而已，宣战了这么多年，不过是百姓口里的话题，真的打起来，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大家相互给面子，做点可有可无的功绩而已。

前些年，宣武国的英明帝御驾亲征，从封城出发，攻城拔寨，真真一下子把陈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等封城反应过来，小半的国土都被侵略了。

宣武国的实力比起陈国来说，半斤八两，但是战局却是一边倒，陈国节节败退，战火无法阻挡，渐渐蔓延。

满朝文武束手无策，皇权在上，所有人都做鹌鹑状，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被点兵点将的人，早早安排后事。

事实证明，宣武国却是势如破竹，陈国的兵峰外强中干，宣武国势不可挡。

一时间，陈国弥漫着一股亡国的气息，久久不散。

冲锋的兵将，在胜利唾手可得的节骨眼，戛然而止，兵退如潮水退去，毫无规律和章法可言。

被打怕了的陈国，长叹一口气，暗自侥幸一番，不做他想。

许久之后，细作传来消息，济世堂的仙人们对宣武国进行了清洗，鹤州城里有人亲眼看到了仙人们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国也不好战，当时避其锋芒，说白了就怕是济世堂的首肯。

三清天下，说实话，都是神仙老爷说了算，虽然他们不说话，但是只要宗门屹立不倒，凡人间还真就不会翻山越岭的打生打死。

陈国本意是偃旗息鼓，既然济世堂出手了，自己就休养生息，仇不仇的，都是给百姓们的说辞，都是当权者，谁还把这个当回事，那就是是幼稚了。

不曾想，自己万万不敢想，真有一层层神秘的法旨降下，让他攻宣武国。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陈国被架在火上烤，民众的气愤不能不管，世家的摇旗呐喊不能不问，皇权势力很多时候只能做和事佬，权衡利弊后，起兵南下。

宣武国除了封城，已经降了好几座大城，不是因为封城坚守，而是因为封城孤立无援，消息传不出去，百姓怕了，众志成城。

陈国也不想啃硬骨头，崩坏了牙，得不偿失，周围好几个大城都投降了，看你能坚持多久，围着吧。

——

夜小天的三权分立，理论说得好听，但是实际上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他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底层人，玩弄权术和上层管理，简直就是一抹黑。

要不是和老书虫逗乐，肯定不会信口开河，现在好了，老人家当真了，他被赶鸭子上架。

妖姬就是个爱玩的，化作肖桂倩的模样，走入了宣武国的皇城大殿，照本宣科一般，把三权分立这种假设告知了现在群龙无首的宣武国。

原本这种制度上的假设，起码要先得到大家族的认可和支持，妖姬才不耐烦搞权谋那一套，别的她不会，架不住她高高在上的仙人气质和济世堂千年的底蕴。

“仙师，现在陈国大兵压上，继承大统这种事还可在拖延一时，但是举国安危是一刻都不能再拖了，恳请仙师救我国于水火之中”。

兵部侍郎看到肖桂倩，就像看到真的神仙一般，这些天全是坏消息，今日只要能让济世堂出手，宣武国就能渡过难关。

所有的官员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随声附和，先不管英明帝的踪迹和官家的制度，现在敌国的兵峰在前，该如何处理，请仙师独断。

妖姬不露痕迹地看了看夜小天，后者心语一番，妖姬故作轻松状态，“一群土鸡瓦狗，待我仙法震慑”。

一时间，朝堂上一群三把手和四把手长松了一大口气，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看官们，你们问那些大佬哪里去了？皇帝都跑了，各大要害部门的老大，要么被暗杀了，要么就跟着跑了，要么就请辞了，要不然宣武国能这么乱？！

——

封城的战火，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蔓延到了每一个老百姓的身上，家家户户有用的东西，都被征用，只为多拖延一些时日，人心惶惶，背水一战用在封城人身上，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夜小天和妖姬悄无声息地来到封城，只是初初看了一眼就无法释怀了，相比起炼气士之间的问道，全民战争只会带来无差别的死亡和残忍。

满眼都是残檐断壁，乱糟糟的人群被编成不同的队伍，伍长指挥着临时编入队伍的青壮年守城，乱哄哄地搬运着东西，有经验的老兵随地靠着休息；

不远处，老少妇孺力所能及的救治伤员，饿着肚子煮大锅饭，偶尔抬头看天，不知道是看天色还是看希望。

一个少年模样的参战士兵，稚气未除，嘴唇上还有淡淡绒毛，看穿着应该还算是殷食人家的男丁，一套家传的铠甲在身，上面有不少的划痕，看来有钱人的命是要硬一些。

此时他浑身打着颤抖，双眼无神，手中有一把长矛，鲜血还未干，他握着长矛的手越发的用力，直到被一个上了年纪的亲兵用热汤换下长矛。

城墙上全是战斗的痕迹，城墙外五十里外，那是敌军的营帐。

能进入伤兵营已经是大幸运了，想象中的哀嚎声很少，能说话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闲话，偶尔还会有调笑声，不能说话的安心躺在床上，心里却踏实了，再也不用上战场了。

大量的尸体被掩埋了，除了战争带来的死寂和绝望，就只剩下麻木。

家家户户的米粮早就被集中在了一起，到点就准时领取。家里的东西，只要是兵爷们看得上的，早就被拿空了。

是啊，城门如果破了，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你没看富户的宅院全部被征用了嘛，当然了，消息灵通有手段的富人老爷们，早就走了。

远处的战鼓声又响起，尚不能言的婴儿就开始啼哭，绝望的妇人宽慰着孩子，却没有人能安慰她，男人在城墙上打仗，能不能活命都是个未知数。

城墙上乱而有序，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攻城和守城之间的规则。

敌军开始进攻了，云梯缓缓推了过来，如雨一般的箭矢在一声声口令中，射向天空，为他们进击的步兵争取一些时间。

“开始吧”！

夜小天和妖姬不再隐去身形，大大方方地飘在城墙上空。妖姬一挥衣袖，漫天的箭矢犹如碰上了空气墙一般，全部在未命中目标之前，全部掉落在城墙之外。

夜小天深吸一口气，“道术·神魔”！

真元鼓荡之下，夜小天的身躯就像气球一般疯涨，直到他脚踏实地，肩膀还要高出城墙许多。

再神勇的兵丁也不能仅凭匹夫之勇与神仙敌对，督战长官再怎么无情，也不会与天斗，大家被战鼓激发出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是济世堂的神仙”！！！

陈国的兵勇们发出这一声感叹后，再也没有勇气对战。

“济世堂除魔卫道，宣武国不应有战，尔等速速退去，否则法不容情”。

妖姬高高在上冷漠地说道。

夜小天很配合地喊出一句通俗易懂的话语，“滚回去，再来就一律打死”。

说完，一脚踢断攻城车，巨手握住下降的上半截，甩开臂膀，砸向远处的山峰，声势浩大，犹如地龙翻身，夜小天顺势一个战争践踏，所有站在前面的士兵们，全部一屁股坐在地上。

夜小天的话语犹如天雷滚滚，吓傻了的人，如梦惊醒，干脆利落地转身，飞一般地逃开了。

宣武国的兵勇从未感受如此恍若隔世的感觉，直到敌国兵败如山倒，他们才开始欢呼，活下来了。

人的情绪是很容易传染的，没多久，整个封城都传遍了，济世堂的神仙悲天悯人，她们出手了，我们安全了。

夜小天和妖姬二人没有停留，没有等着人群中的欢呼和表达对道爷仙人们的感激之情，他有一种很酸楚的感觉，他渐渐懂得了师父教给他的道法之外的东西。

夜小天和妖姬二人，只需要在各个城墙上上演一番神仙救世的画面，人们就会纷纷转变心思，敌国有了借口，自己人有了心气。

这就是三清天下的特点，道爷就是老百姓的底气，平时想都别想，乱时就会下山救世。

陈国退了，干脆利落，除了一点点的战利品，这一仗两国都是输家。

一直以来夜不能寐的封城，就算是城门还没修好，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夜小天带着妖姬回到了宣武国的都城，锦城。

翘首以盼的威胁被解除了，朝堂上都换上了轻松的神色，对济世堂的阿谀奉承不绝于耳。

“都别说了”！

夜小天不耐烦听这些，更没有心情和他打哑谜，一份草拟的《三权分立》，一份《刀剑归家》的要求，一份《大众选举》的提纲，还有一份最为重要的《罢免皇帝倡议》直接摆在了文武百官的面前。

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伪装成肖桂倩的妖姬开口了，“宣武国动荡，皆因宣武国第十六任皇帝，张泰康一人而起，今罢免其皇权，还权于民，尔等切莫阳奉阴违，否则人在做，我在看。

今宣武国多日内乱，只因政令不通，我济世堂无意弄权，特命令尔等以民生为重，江山社稷不是一个人的，也不是一小部分人的，那是所有人的江山。

正如封城一般，危卵之下，得利者早就逃之夭夭，只有当权者和百姓捆绑在一起，前者是责任在身走不掉，后者了身家性命都在家乡，走了就是流氓，不得不保家卫国。

既然国家与百姓息息相关，那就应当让百姓当家做主，平日里欺压百姓，关键时一走了之，这种人，这种家族不可再赋予任何权力，想要权力，就要争取百姓的支持，争取当权者该付出的责任。

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在座各位一定要记住，以后的官位，不再是皇帝的提拔，上峰的推荐，而是百姓的认可，否则任你有再高的手段，也只能黯然离去。

以后为官，不再一劳永逸，三年一期，上下浮沉，不得民心者，不仅不录用，还要问责，诸位一定要当心，济世堂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管你们，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济世堂的山门一直为他们开着”。

说完这段震耳欲聋的话语，妖姬不理会其他人，飞身离去，剩下一堆人眼里只剩下吃惊。

“道生，妾身表现得还不错吧”。

“要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早就想亲你一口了”。

“嘻嘻嘻，妾身就不换回去，看你怎么办”。

夜小天倒吸一口冷气，这确实下不去手啊，卧槽，你不讲武德啊，你别用肖长老的模样咬嘴唇啊。

夜小天很粗暴的做完这些事，就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他对老书虫说道，“专业的事情一定要让专业的人来做，要不然我这种门外汉绝对会好心办坏事。

这是我认为最愚蠢的选择，宁愿办事的人德行不够，绝不能让品德不错，办事能力低下的人掌权”。

夜小天倒是清闲了，老书虫却一心扑在了改革这件事上，对于样貌不堪入目的老书虫，朝堂上的官员们还真不敢怠慢，济世堂委托的人，他们不敢当着面反驳。

但是接触一段时间过后，这些官员叫苦不迭，济世堂在他们眼中，敬畏居多，害怕没有。是个人都知道神仙们爱清修，不爱理世事，只要下面的人别乱来就行了；

但是这个老书虫，懂得官场上一切手段和规矩，事无巨细统统掌握，这比当年面对六部九卿还要让人打颤，这老头哪里冒出来的啊，和他打交道，太费精神了。

当惯了甩手掌柜的夜小天，此时温香满怀，他才不去管那些，一个宗门他都管理不成，更别说一个国家了，反正理论给你说了，行不行不关我的事，他还忙着晚上欺负媳妇，白天等着人上门打架呢，这个才是他最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