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力战大宗师

惠英豪收起油纸伞，轻移莲步，毫无防备地走到夜小天的面前。

夜小天实在想不到，天心宫的宫主，师父调侃吸阴吞阳的大淫魔，不施粉黛，穿的整整齐齐，要多大家闺秀就有多端庄，要多小家碧玉就有多清纯。

惠英豪身材有些清瘦，脸上还保留三分天真，除了一张干干净净的脸，上上下下捂得严严实实，和天心宫的弟子穿着实在是大相径庭。

惠英豪仔细端详着夜小天的身材和面容，“别着急，既然好不容易遇见了，再说会儿话”。

夜小天不敢大意，“前辈先动的手，现在又要让我停手，这道理说不过去”。

惠英豪伸手比了比夜小天的身高，“你和师父太不一样了，早就想去看你来着，阴差阳错的就耽搁了”。

夜小天对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很忌惮，“惠宫主，要打就打，不打就放人，你何必戏耍我”。

惠英豪嘟了嘟嘴，“李柳那孩子我见过，很有灵性的一个剑道种子，在剑法上颇有鱼游子的道蕴，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倒是你，一时半会本宫还真看不出来，鱼游子当年怎么会选你”。

夜小天再也沉不住气了，真元迅速流通，剑气如龙，一身炙热的炎火让他好似浴火的凤凰，手中的剑冰冷到了极致，只需要一个临界点，他就可以爆发出极致的力量。

惠英豪轻轻浅浅一笑，好似春天里的花开，“别生气，不是说你不好，只是不够好。

你的书作我都看了，很好，很不错，你师父泉下有知，肯定会御剑整个地狱，逢人便说我徒弟如何如何”。

说到这里，惠英豪好像如同见过这种画面一般，“你师父当年一心冒充读书人，想不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让你完成了他的遗愿，想来他会为你自豪很久”。

夜小天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前辈，你到底想说什么”？

惠英豪很自然地走前一步，“你擅长写诗，随便一笔就是传世佳作，闭月那首诗我眼馋很久了，请你也给我写一首，会不会太为难”。

夜小天见她所答非所问，心里面确定她估计多少有变毛病，“恕在下才疏学浅，不能形容宫主的天人之貌”。

惠英豪看着夜小天的双眼，有些失望，突然出手如电，“别犯傻”。

夜小天好不容易聚齐的真元，被惠英豪轻飘飘的一掌打散，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毫不受控。

“子曰：”

惠英豪双眼泛光，夜小天来不及说完，一时间就目光呆滞了。惠英豪伸出手去，抹了一把夜小天的脸，

“傻孩子，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别盯着我看嘛。这大高个，黑不溜秋的，还弄个光头，哪里有半点剑仙风流。

还好，这身板倒是看着不错，炼气士很少有你这样的体魄，很有男子汉的感觉”。

突然，惠英豪转头看向天上，神情有些意外。天上飘着的九娘气喘吁吁，但已经突破了她的幻境。

一爪袭来，惠英豪把夜小天挡在身前，九娘只好收招，不曾想惠英豪趁机出手，一拳打在九娘的腰间。

极致集中于一点的力量爆发开来，九娘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被击打的身躯犹如烫熟了的大虾在更远出惊起无数的鸟兽。

佛法·大梵圣掌。

惠英豪第三次感受到掌控之外的惊喜，度难法相侵染天地，一法印打过来，惠英豪只得与他对了一掌。

度难佛像推出的一掌，好似金刚发怒，带着不可匹敌的威势；惠英豪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真元一瞬间爆发开来，正面相抗。

此时夜小天睁开双眼，被截断的真元一瞬间通畅无阻，天地间剑气纵横，把惠英豪困在其中。

惠英豪眼中全是赞赏，她一动不动，期待着夜小天几人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惠英豪听得有周围音乐声响起，以夜小天为首的几人一下子气息就如同涨水一般。

这首异于这世上的歌曲，是夜小天当年打鸡血专用战歌，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就靠着当年《海贼王》的寻找自由、羁绊、梦想的大无畏精神补充能量。

这首《路飞猛攻》每次音乐一响起，不管在哪里，他的血液就会沸腾。

与此同时，夜小天口含天宪，“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夜小天的剑锋之上，剑意和剑气更上一层楼，妖姬的破天也锋芒毕露，九娘的指甲莹莹生辉，就连度难的佛像都光照一分。

惠英豪眼神认真起来，她原本就没把夜小天几人当回事，当他们准备拼命的时候，惠英豪发现好像自己有点托大了。

只见她祭起手中的灵宝油纸伞，一柱光就如同探照灯一样追寻着她，她双手不停结印，口中道家真言辅助宗门秘术。

“道术·天地由心·我亦由己·随心所欲·极我极锋·不灭霸体。”

惠英豪此时身披金甲圣衣，手握驱龙斩，覆甲掩盖住她清纯的形象，一时间风云变色，杀气腾腾。

妖姬不知道何时已经现身，此时她手握破天，这才是当年那个自创霸刀六技的奇女子。

妖姬舞刀，破天对敌——破甲·陷阵·断魂·换血·近身，霸刀妖姬将自己生平最得意的道术一一施展开来，刀锋霸气。

度难口宣梵音：佛法——一切行无常印·一切行苦印·一切法无我印·涅盘寂灭印。时间就在一瞬间，度难的佛手印从天而降，带着不可匹敌的镇压，让人心生畏惧。

九娘现出真身，半人半兽，巨大的九尾随风灵动飘扬，她的身法鬼魅无影，只见狂风刮过，不见人影。

九娘电射而至，愤怒的拳头带着古老的拳意，以牙还牙，击打的位置就是敌人的腰眼。

夜小天长剑在手，漫天的寒霜剑气就是答案，身后的火凤图腾就是回答。

道术·身前五尺——天无二·身无形·剑唯一·人为初·盘古身人·天剑唯一·天剑净世·灭破万障。

四人围杀阵在一瞬间成型，惠英豪一步不能退，见招拆招，漏网之鱼就只能以身体硬扛。

一时间，罡风阵阵，巨大的灵压下，稍微弱一些的妖姬已经回到破天之中。

一切道术完结，惠英豪身上金色鳞甲好似连接着皮肤，血迹斑斑，好些地方就如同去鳞的鱼。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烟雾中的惠英豪吐出一口血气，才出口就冻成血冰，那是夜小天趁机刺入的剑气。

此时的惠英豪，更显楚楚可怜的样子，“不错不错，能伤到我，是本宫眼拙了，方才还如此这般说你，给你赔不是了。

只可惜你这剑只有形似，而无魂魄，本命剑丢了”？！这句话刚说完，惠英豪身上犹如绑上了无数的炸药，一时间爆炸声惨烈无比。

夜小天不敢轻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修行神魔道已到巅峰，一般的伤可对她没什么作用。

夜小天强压一口真元，以澎湃的浩然气为主，剑指一竖，身后的藏锋剑匣飞出三把剑。

大招过后，惠英豪毫无还击的打算，此时她身上全是道术和佛法留下的伤痕，只不过让夜小天几人绝望的是，看似恐怖的伤口，流动的血液根本没有喷洒出来，她的神魔道修为，已经堪比神魔。

惠英豪撑起油纸伞，一切强加于她身上的道术和佛法全部归零，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夜小天此时剑意爆发，他接过虹霓剑，“我有天问剑诀，可斩天地”。

惠英豪自持身份，想以此多看看夜小天的能耐，就没有打断他的施法。

只不过惠英豪这下子托大了，鱼游子的真正绝技，绝不是那么好接招的。

“一剑止戈”，霓虹剑瞬间插入惠英豪的身体；

紧接着是玄霜剑，“二剑破障”；

绛雪剑，“三剑摧城”；

玄都剑，“四剑断流”。

四把灵剑入体，夜小天好似一瞬间被掏空了身体，惠英豪身上的金甲渐渐退去，好似蜡烛一般融化，溶于身体之中，四处剑伤在她身体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她在空中一动不动。

几人都有脱力的征兆，心湖在一瞬间爆发出极致的真元，说不出的虚空感觉比被捅了一刀还难受，这种级别的战斗，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夜小天突然喷出一口血，只见他身上四个拳印，深深凹进去的胸膛，代表着他受伤不轻。

虽然他来去如风，四剑入体，但惠英豪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角色，自然只能以伤换伤。

夜小天咧嘴一笑，几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翻越不可能高山的那种自豪。

突然，原本毫无声息的惠英豪眼睛一转，她醒过来了。

“没想到你还会神魔道，鱼游子当年可不会这个。不过你出手打女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说话间，惠英豪双眼一下子变得幽暗，身影一下子模糊，身上的四把仙剑离体而去。

夜小天准备再挣扎一下，惠英豪以更快的速度和更霸道的真元力，在几人发力的间隙，一人一下全部招呼到位，人人眼睛翻白，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惠英豪看似恐怖的伤口剑气都被封存在这里，流动的血液根本没有喷洒出来，她的神魔道修为，已经堪比神魔。

惠英豪撑起油纸伞，一切强加于她身上的道术和佛法全部归零，伤口也以可见的速度愈合。

只见她收起纸伞，虽然身上伤痕累累，脸上也有些惨不忍睹，但是她眼神很明亮，漆黑的眼珠里好像还有漩涡，“夜小天，你让我刮目相看，鱼游子的弟子，你不曾辱没这个称号”。

回到艳织香的船坊，她收起伞，看着瘫坐在船舷上的艳织香。

艳织香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狼狈，赶紧起身去迎，“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动了情劫，行事又违背宗门的规矩，天心宫已经不能再保你了。”

艳织香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自己的师父这么一说，还是觉得很委屈。

“当年你受到南宫无心蛊惑，私自对夜小天出手，今日你为了掩人耳目私自带他出来，这段恩怨早就成了糊涂账，既然你已经不再是我天心宫的弟子，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

艳织香以为自己的曾经过往师父不知情，一时间有些感动：“师父”。

惠英豪摸了摸艳织香的脸，轻轻一笑，“没关系，宗门没了，师徒名分还在，为师准你喜欢上夜小天”。

艳织香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

惠英豪摸了摸她的头，“想不明白没关系，醒了就不一样了”。

说着话，艳织香就失去了意识。

惠英豪环顾四周，“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每次都是阴差阳错的，你的弟子也是，明明可以来找我，宁愿被欺负，就一直不开口。

鱼游子啊，我真弄不懂，你一天都在想什么，现在木已成舟，好多事情，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夜小天几人被惠英豪放在船坊上，只见她掐法诀，船坊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惠英豪再次撑开伞，周围战斗的痕迹就消失无踪了，她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对着长辈下死手，鱼游子教的好徒弟。

本宫倒要看看，那什么雅乐有何出奇之处”。她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鱼游子啊，你死了就算了，我们师徒二人都被你搞得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