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各有立场

离杀风口斩首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作为牺牲品和幸存者们，他们的心湖中少了一段重要的画面，只不过心灵上的巨大创伤和神魂上的暗示让他们对任何人都忌讳莫深。

他们各自逃回自己的窝，独自舔舐伤口，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提及杀风口，再也不敢正视云上天。

一直关注着局势的旁观者，在重重迷雾中，看不清真相，幸存的师叔师兄们一言不发，再也回不来的人连遗言都没留下，整个斩首事件透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诡异。

一个个吓破胆的失忆者，让整个三清天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霾。

作为操盘者，截教议事堂，火能上人等人焦急等待。延陵真人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他们很担心斩首大会是不是有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灵境？！那就是个幌子，真实的画面早在夜小天等人动乱之前，就停止了传播。飞信？所有金灵门的弟子无一例外的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有截教分坛的弟子去往镇魔府，说是整个镇魔府的地界大阵封闭，稍微挨得近了，灵压实在恐怖，根本不敢冒险，实在看不出什么结果，也无人回应他。

阐教？！根本不指望他们能给出什么答案。

禺能真人此时才发现一个事实，平时依靠延陵真人的金灵门习惯了，此时离开他们，竟然连消息都无从下手，一下子就成睁眼瞎了。

此时凌霄子急匆匆而来，脸色凝重着急。他手中握着一封信，信封上面手书“凌霄子及截教长老会亲启”，落款却是意外之人——夜小天。

禺能真人一脸意外的看着凌霄子，“夜小天竟然还活着，难道他没去？？凌霄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紧急到需要动用到截教烽火令”。

凌霄子张了张嘴，还是把书信递给他，“他不仅去了，还带着李柳逃出生天，活着回来了。

收到他的飞信，我实在不敢相信，这般重要的消息，竟然需要他来告知。师叔，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禺能真人打开书信，几个头头一起围观，信的开头寥寥数笔——

凌霄子长老并截教诸位台鉴：

三清承平久矣，人寿年丰。天下炼气士各修各法，山上清静问道，偶有摩擦，不过私仇而已。

然阐教不安现状，用计设局，扼天地之喉，断修士之气，乱三清之大局。杀风口一役，阐教故意设陷，牵连无辜众人，九大宗门被迫站队，唯我独尊之心，路人皆知。

大阵之上，环环相扣，金灵背主，众星陨落，阐教独大，其势不可挡，以道家执牛耳者身份行凶魔手段，毁三清道家万年清白，此乃万年未有之大变局。

愚弟虽与兄台分道扬镳，乃君子之争，非死仇也。贵教大长老一心谋划，终露首尾，截教神咒现世，不可不察也。愚弟所言，句句属实，万望掌律长老慎重对待。

一片丹心，临书仓卒，书不尽意，余言后续。

这页普通的书信之后，是一页空白的金黄色书页，几人得到凌霄子的提醒，开启灵瞳，就见到了让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整个杀风口的画面和声音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诸葛大天师只用一眼，就发现了杀风口观众席的端倪，“这格局是八门八卦颠倒五行阵的变种，掩人耳目用了两个似是而非的排列，用心险恶啊”。

这几人都是得道的大修士，一点即通，大家互看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杀风口的搅局者，清平道人的护短，混乱的天门，看似被动挨打，实则运筹帷幄、黄雀在后的阐教。

一个个劲爆的画面让人目不暇接，鱼游子的帮手竟然有如此之多，是巧合还是借他之名；

阐教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行事之卑劣，哪有一丝道高德重的味道。画面在最紧要的关头戛然而止，这恐怕就是夜小天不想暴露的秘密。

几人开始推测，延陵真人带着金灵门全体弟子观礼，看来不是顺水推舟，而是早就谋划多年。

只有如此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青龙江上的对峙，回味起来，就是故意挑起的是非。

延陵真人以真言口述截教神咒的时候，就是几人不得不信的时候，他们知道，道门神咒，非三教教宗不可学。

如果这还不算铁证的话，截教教宗独有的九天都罗神网和灭绝神网的出现，一举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据他所知，明灯道人闭死关的时候带走了九天都罗神网和灭绝神网。如今再次提起明灯道人，他的死是不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连他自己都蒙在鼓里。

截教教宗为何必须闭死关，匆匆上任的禺能真人为何没有得到传承，这些谜题一个个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让他们坐卧不安，心急如焚。

火能上人怒拍桌面，“我总算是回过味来了，为何雅乐当初遇难，她延陵真人如此蛮横不讲理。

雅乐提出的灵脉，也是我万般辛苦争取过来的，她口口声声说着雅乐不祥，原来就是要毁我截教的基业啊。”

诸葛大天师看着禺能真人，“教宗大人，敢问截教三大神咒，你都清楚吗”。

禺能真人看着截教的几位重要长老，终于下定决心，缓慢而坚定的摇头。

诸葛大天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连掌灵真人都神色凝重。

藏宝道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火能上人怒火中烧，“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说”。

禺能真人无话可说，你们当年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的他就是赶鸭子上架，几方妥协的结果，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不会牵扯其他人的利益。

“我会”！凌霄子开口说道。

面对着几人的疑问，凌霄子坦言，“师父的明灯在我的心湖之上，他的传承都留给了我”。

火能上人指着凌霄子，“怪不得你被千幻道人设计陷害，明灯道人这般偏心，截教教宗的位置，不是他的私物”。

掌灵真人出面劝和，“此时不是纠结明灯道人私心的时候，如何查清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一同望向凌霄子，后者一脸的痛苦，“从我醒来后，自以为聪明，恐怕我们认为的真相，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千年的阴谋，草线灰蛇,伏脉千里，延陵真人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唯一的一丝安慰是夜小天带来的这个消息，如今敌在明，我在暗，为今之计，是趁此机会审问千幻道人等人，为下一步做打算。

“事不宜迟，大家跟我来”。禺能真人当即拍板，动身前往师兄的坟墓。

截教的禁地，历任教宗，长老及贡献突出的门下弟子的长眠之地，千幻道人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白云，口中叼着一根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霄子来到他的面前，他温和的说道，“小师弟来了，请自便，我如今心思少了，懒懒不想动，若要是问罪就免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凌霄子开门见山，“大师兄，可否请你袒露心扉，我要去探寻一下真实发生的过往”。

千幻道人无所谓的说道，“既然是成王败寇，任由你处置就是了”。

凌霄子看着大师兄的样子，双手结印，强大的神魂力量开始喷涌，而千幻道人则是放开心神，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道术·天下篇?虚空毁实。

禺能真人提醒他说道，“你的道术我很清楚，当年都能被蒙蔽，如今过了这么些年，恐怕线索都断了，我建议你用净口神咒”。

听到这个提议，所有人都看向凌霄子，若是整个截教都无人继承这三大神咒，延陵真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可以商榷的了。

凌霄子知道事关重大，不再犹豫，以古韵真言压制隐藏在千幻道人的神魂虚空的道术，势要挖掘真相。

丹朱口神 吐秽除氛

舌神正伦 通命养神

罗千齿神 却邪卫真

喉神虎贲 气神引津

心神丹元 令我通真

思神炼液 道气长存

得知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小师弟，千幻道人对于小师弟的成长，是极为看重的。一个天生道种，来之不易，要小心培养。

千幻道人第一次见到凌霄子，就被人他纯粹的道蕴吸引，心里高兴师父终于找到衣钵传人。

于是，千幻道人对于小师弟的关心在于点点滴滴。师父将一些道术道法的功课都教给了千幻道人，后者一脸的与有荣焉。

真正说起来，千幻道人还是凌霄子的传道人，他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知何时，千幻道人在独处的时候，耳中总会响起梦呓一般的声音，断开修行，一切又好似从未发生过。

年年月月，大师兄千幻道人在与自己交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被暗示和引导。

“小师弟，得空多与师兄弟们交流一下，不要一天只知道修行”。（而他的原意是，小师弟，修行贵在修真，何为真，遵从本心即为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小师弟，这般景象，天人之资,以后定能带领截教力压群雄。”（小师弟，修行之路漫漫，切忌求快，一定要坚守本心，不以一时之长短论英雄）。

每一个小小的决定，就像条条大路的分叉，渐渐积少成多，渐渐改变了本心，渐渐变得不似自己。

凌霄子剥开内心，果然有道术痕迹，一个细小虫子的尸体就快要消失了。

诸葛大天师一眼认出这东西，“噬虫”！！！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魔物，控制人的心神在无形之中，最是让人防不胜防。

凌霄子回忆起当年的画面，延陵真人一改往日作风，强势要将千幻道人打杀，是他和禺能真人顾念旧情，力保千幻道人等，一饮一啄，难说清楚。

凌霄子以强大的实力，慢慢蚕食这些残留的道术结界，终于唤醒了真正的千幻道人。

此时的千幻道人，哪里还有半分当时的乖张愤恨，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脸色悲苦，好似从噩梦中惊醒一般，过往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一幕幕曾经发生过的丑恶画面，就浮现在他面前。

他惊恐的回忆着一切，就像一个鬼上身的陌生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犯下一些违背本意的错误，一时间百感交集，一声师弟还未说出口，内心的信仰和心防渐渐崩塌。

凌霄子见状，立即出手如电，稳住他的神魂，诸葛大天师直接一张符箓贴在他的背心，让他不至于崩溃。

许久之后，千幻道人回过神来，看着众人，羞愧难当，他一把抓住凌霄子，

“师弟，我以为得道得法，处处与人为善，真的没有防备会被人蛊惑，心魔滋生。平日里我独爱延陵真人酿制的洗髓，如此蠢笨的我如今才知道，这明明就是吸髓。

一切变化都是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的，否则我怎么会如此行事，这与我的为人实在相差甚远。

我是截教你的大师兄，毫不夸张的说也是所有截教弟子的大师兄，这长老之位于我来说，可有可无，只要师父在世一天，我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师父慧眼识珠，师弟得天独厚，我这个当师兄的与有荣焉；看着你一步登天，与我并肩，甚至是高我一头，我反而觉得肩上的担子松快了不少。

你们再仔细想想，圜土长老与接引长老是宗门老人，岂会如此行事，对他们来说毫无益处。

天衍殿一直是延陵真人把控，只有她才能瞒天过海，师父其实是被她害的！如今我生不如死，请不要再顾忌我在这个不孝之人，我愿意永远跪谢于师父的坟前”。

说完，千幻道人就要以死自证清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害得师父身死道消，小师弟差点回不来，他心中的悔恨言语表述不及万一。

凌霄子制止了他的冲动，此时也是心中五味杂陈，“大师兄，事已至此，你死了一了百了，但是师父的血海深仇还在，你仍然要背负不忠不义的罪名，不如留着有用之身，为师父和宗门做些事。”

千幻道人此时又羞又怒，见小师弟和师叔坚持，他立即启心誓，发誓就算是烈火焚身，五雷轰顶，一定会全力以赴，死不足惜。

凌霄子见状说道，“师兄们的闭关我觉得也不寻常，大师兄有何见解”。

千幻道人闻言，“按照我记忆中的变化来说，恐怕不容乐观”。

禺能真人开口说道，“先和我一起去见圜土长老和接引长老，剩余的事情列为头等密案，隐秘进行”。

任何道术都会有痕迹，在凌霄子强大的实力面前，圜土长老和接引长老二人完全放开心神，真实浮出水面。

原来他们也是被延陵真人暗中控制，这才一步步谋划，盗取宗门的重宝。

凌霄子担心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反而无比的落寞，“可笑我还以为醒来正巧，为师父报仇，一扫阴霾。

延陵真人此时恐怕正在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井底观天，把我们整个截教耍得团团转。”

火能上人直接开口就是国骂，“他妈的，这老娘们到底要干什么”。

诸葛大天师冷静分析道，“延陵真人在教中的资历最老，是毫无疑问的大长老，金灵门在教中的实力最强。

当年与明灯道人一起作为备选教宗之位，明面上全部占优的延陵真人落选后沉寂了很久。”

凌霄子开口总结，“封无可封，问道受阻，恐怕只有截教本身才是她的目标了”。

掌灵真人被这个猜测吓一跳，“她竟然敢如此贪心”？

禺能真人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劲爆的消息，只好看向凌霄子。

凌霄子开口说道，“我走过低谷，有些心境上的体悟，有些执念，一旦放不下，就会不择手段。

从地位上来说，她竞争教宗失败，从问道上来说，她多年一直停留在合道境，这两座大山她搬不开，就只能铤而走险。

只是此事还仅仅是我们的猜测，不可轻易判断，天衍殿被她把控多年，已经不能证明事情的真假，但是夜小天曾经说过一句话，现在想来，道理就在其中。

不管案情如何复杂，凡是最终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火能上人思索片刻，“如此说来，我们暂且装作不知，且看那边的消息”？

凌霄子点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

杀风口的阵法，一直持续了九九八十一天，所有死去的身躯都将化为尘埃，道蕴汇成涓涓细流，融入阵中之人的身躯之中。

云海仙域浓郁的灵气已经化为实质，每一个幸存的人都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境界低微的硬生生拔高一级，境界高强的，瓶颈破开。这些还只是跟着喝汤的，真正吃肉的人已经独立于天地。

这是一个禁忌的大阵，也是一个不可复制的道术，需要集齐三教神咒，牺牲一教道蕴才能办到，是秘法中的秘法，是三教面临存亡之秋的最后手段，一直以来，只有三教教宗才能够掌握。

道引真人长叹一口气，他的目的其实一开始只是想掌握话语权，无奈庄庸因为鱼游子的事情与他直接反目；

截教因为延陵真人的暗中谋划，明灯道人没能收拾残局，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凌霄子的到来延缓了延陵真人的计划，也激化了他与阐教的矛盾，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好选择与延陵真人合作。

局势的发展一直在他的意料之外，道引真人不得不丢弃自己的仁义道德心，否则他不敢保证能够护住三清。

如果说鱼游子的从天而降是导火索，雅乐的反抗是催化剂，那么庄庸的护短就是爆发点。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是鱼游子，他的出现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只有彻底消灭他，才能让三清天下回归本源。

夜小天，雅乐，李柳，这些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上位者要有胸怀，不必计较一时浪花，他甚至暗示过下面的人，接纳比铲除更是一个更好的办法。

但是阐教的门人有自己的骄傲和判断，他们耻与为伍，他们有别样的心思，所以才有了大长老的暗自授意，才有了通灵道人的自作主张。

他并不认为通灵道人这些弟子是错的，既然是天才，就该有天才的傲气，这些细枝末节，他并不在意。

对于九大宗门，对于三教，对于庄庸，他还是愿意以最大的善意来对待，毕竟同为道门，修道不易。

但是杀风口一役，道引真人很失望，他们太不懂得感恩了，他们各自的心思太重了，这天下承平，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他们在默默付出。

庄庸的态度决定了他的生死，万人陪葬就算是对他的祭奠了，对人道教的交代。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消耗了如此多的道蕴，让如此多的人陪葬，让庄庸让道，让整个云海仙域消耗大量灵气，让镇魔府十三峰连同镇压的天魔一起铸造台阶，道引真人被迫选择成为三清道教的第一人，得到这个天地间最为特殊的境界。

羽化之上是飞升，飞升之外还有一个最为特殊的境界，叫做天人，他介于羽化和飞升之间，却具备天人才有的特质，身体牢笼已是过往。

此时道引真人的目光已经穿过了三清，望向北面。樊皇的处置结果是他刻意拉拢站队的手段，只是樊家这块肥肉被自己人盯上了，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此时没有证据和结果，他不太好说什么，等樊皇出来吧，他一并解决了，樊皇还是个不错的助力，樊羽衣他就没打算要她的命，否则就凭李柳顶罪，真当阐教的用刑高手是摆设不成。

一个上位者，既要做决断，还要有担当，平衡各种心思和势力，他的压力一直很大。

以前天下承平，自己可以洒脱一些，如今大难即将来临，他只好选择独裁，就像延陵真人火速变迁为掌律长老这件事，不同的声音很多，他都选择独断专行。

延陵真人如愿以偿得到五雷神鞭，真龙之身终于得到提升，合道多年终于羽化，真是让人感叹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需要争取，都需要赌。

这一战，道引真人承诺的全部兑现，她作为其次的得利者，心潮的变化更是无法用言语诉说，有一种知遇之恩，又有一种破茧成蝶的成就感。

此时她青龙长袍加身，腰间系着完全炼化的五雷神鞭，年轻容颜，挺直的背，强大的灵压无一不告诉众人，她如今已经是跨越那道天门，得偿所愿了。

长眉道人、周兴平、问罚长老等人都有长足的进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道引真人此时已经返璞归真，看着气势反而没那么盛气凌人，“掌律长老，截教重宝九天都罗神网和灭绝神网在这一战中被损毁，恐怕修复不易，人道教的道场就是我的赔礼和贺礼。

你不必推辞，阐教历来赏罚分明，人道教的道场空置，最是适合金灵门作为一块修行之地。你如今还有重任在身，我更拭目以待你成为人道教新的教宗。”

延陵真人年轻的样子算不上好看，但是特别有气势，但是她却低眉顺眼，姿态做足，“教宗大人放心，老身既是阐教的掌律长老，自会以教宗大人的令谕为尊，如今心誓已成，只怕中途有变，容老身先办正事要紧”。

“有劳你了，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云海仙域为你首开庆功宴”。

延陵真人闻言大笑而去，金灵门众位弟子跟随。

令狐无畏等她走后，这才开口说道，“教宗大人，延陵真人乃是背主投敌之辈，她利欲熏心，设局陷害明灯道人，忠心恐怕难保；金灵门全是妖族，恐怕与我教教义不符”。

道引真人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大长老，此乃备战之时，万事等战后再说。延陵真人已经启心誓，绝不会对阐教不忠。用人不疑，金灵门是我筹谋许久的助力，不容有失。

我知晓你与延陵真人多年积怨，但是在头等大事的面前，任何个人情感都要让路，我决不允许有任何损耗大一统的事件发生，大长老，你懂我的意思嘛”？

令狐无畏心中有鬼，自然能听得出教宗大人在敲打他，于是闻言低头行礼，口称，“谨遵教宗令谕”。

道引真人哈哈大笑，扶起令狐无畏，“这才是我的大长老，我有一宝，定能让大长老战力更上一层楼”。

“哦，能让教宗大人称之为宝的，必定不是等闲之物。”

二人携手飞上云霄，那里有云海仙域的道场。

此时杀风口已经破败不堪，镇魔府的山门损毁严重，原本灵气十足的山峰满目疮痍，地上横尸遍野，山河倒流，山根倾斜，触目惊心。

天心宫的早就开始干活了，只要还有一口吃的，吸溜干净再说，战场嘛，不就是你死我活。

这一战对于镇魔府来说，是惨胜！

对于林北修来说，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