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做我房中丫鬟
墨安上前接过水盆,又将药盒子塞到她的怀里,也不等木萝反应,便迈步出去了。
木萝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失措。
林承煜已经转过身去,将身上的里衣也褪去了一半。
衣服堆在腰间,方才若隐若现的背部线条展露无遗。
他背部的肌肉紧实匀称,上面有好些伤痕,一看就是斗械留下的,很是惊心。
木萝虽来府上不久,倒也听说过,这位九王爷跟旁的王爷不同,旁的王爷养尊处优被捧得宝贝似的,他却自十岁起便跟各大小将军驰骋沙场,很是一番辛苦。
如今看这些伤痕,传言不假。
好在伤都是比较旧的,基本都痊愈了,没有再上药的需要。
只是隐约还有几道与旧伤格格不入的新痕,分明是她昨日方寸大乱时不小心留下的。
如今看到伤口,惹得她一身冷汗。
“怎么,还要本王请你?”
发愣的当口,林承煜低沉的声音传来,吓得她低头撞在药瓶上。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是伺候王爷的,自知不能僭越。”
对方却是冷嗤一声。
“怎么?你还想要别人知道,本王被野猫伤了的事?”
她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原来他还记得昨天的那只野猫就是自己。
“王爷教训的是,奴婢这就给你抹药。”
她打起精神将怀中药盒子放到一旁桌上,认了认,打开其中一瓶,指尖抹上药膏,轻轻抚上他的背部。
她的手指不似普通姑娘般细腻,虽然修长好看,但布满了因做苦力而留下的老茧。
手指碰触他皮肤的瞬间,熟悉而微妙的触感顿时让他背部紧绷。
像是一股热流顺着她指尖的触摸在身上来回游走,只一瞬间,林承煜便觉得浑身燥热的厉害。
木萝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向来知道差事要专心做,否则出了错,轻则受罚,重则丧命。
因此她虽然难堪,但还是努力集中精神认真上药,反倒没发现男人的异常。
上完药,林承煜却还没有要穿衣的意思,木萝便也很自觉,又观察他其他伤口。
如今认真看才发现那些旧伤中还有几处,周遭都是红软的,毒脓若隐若现,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
好在几瓶药瓶中有上好的祛毒药,木萝一眼认出,心下了然。
便拿起小镊子先一一挑掉脓毒,再拿祛毒药拿起来给抹上去,祛完毒还上了些消肿的药。
最后确认没有忽略其余伤口后,她才将手中的药瓶放回原位,抬头时,余光扫过,意外瞥见男人透红的耳根。
她不敢多想,咬牙垂下头,退至一侧。
眼前人却依旧没有动弹,木萝拧眉,一个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九王爷微侧过来的脸庞,黑沉不已。
叠在身前的指尖瑟缩一下,视线落在林承煜袒露的后背。
林承煜是王爷,哪有王爷自己亲自动手穿衣的。
屋里没人,自然只能是自己伺候他了。
她捏了捏手心,上前一步,将褪至腰间的衣裳提起挂在林承煜肩上,再绕到他前面。
男人腰间精壮,就连腹部都没有一丝赘肉,显得纤细有劲。
抬手环住他的腰部,她将衣裳自上而下整理了一番,连带着腰间的腰带也重新封了一圈。
最后再踮起脚尖,抬手整理衣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眸直视林承煜。
然而那抹审视的目光灼灼,惹得她泛着凉意的指尖发颤,连带着耳根子也跟着烫了起来。
好在衣裳很快就被她顺的服帖了。
“王爷,已经整理好了。”
木萝如释重负般往后退了几步,站立在一旁。
这下总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了吧?
她总可以离开了吧,以后也不用再这么绕过来了吧?
就在她暗自腹诽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林承煜的声音。
“以后你便在我这边伺候吧。”
什么?
木萝错愕的抬头。
林承煜剑眉微蹙,唇角似勾未勾。
“你方才不是说不是伺候本王的人吗?如此,本王便随了你的意。”
他微微俯身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黝黑的瞳仁看得木萝心下有些慌乱。
“不过,就算本王说过不会亏待于你,你也要安分些,别凭空给我惹麻烦。”
木萝的瞳孔一点一点放大。
好在她心思聪敏,很快领会过来,王爷好像误会了,误会她是来讨功劳的。
她连忙摇摆双手,“不,王爷,不是……”
林承煜薄唇抿紧,“你不愿意?”
他眼底凌厉渐起,周身气息逐渐迫人
木萝愣愣看着眼前变了神色的王爷,张合着嘴,“奴婢,奴婢手脚粗糙,自然是做不好伺候王爷的活。”
林承煜眯起眼睛,阴恻恻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木萝一身麻布,即使林承煜从不理会这些事务,也一眼看得出她身上这些物质的粗劣廉价。
她的手因为干粗活,布满伤痕口子,即使洗得再干净也跟沾满污渍一般,不堪入目。
因着烧柴,她的脸上也不少翘皮斑子,使得她天生姣好的面容都失了大半光彩。
总之,她全身上下无处不透露着她当下处境的艰辛困顿
晨曦园中的丫鬟即使是最末等的,也要比她光鲜亮丽上百倍,如今大好机会在她面前,她居然……
林承煜嘴角勾起冷意,“你进来不是为了讨做我房中丫鬟,难不成想要其他的赏赐?”
木萝摇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
“说,你进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几分刺人的凌厉。
木萝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整个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乍的一看,颇有种做了亏心事被发现,硬咬着牙不承认的模样。
林承煜侧了侧头,看向一旁摆放整齐的药瓶。
刚才没人同她说过要如何用药,而她居然用得丝毫不差。
林承煜不动声色地抬起目光,落在药瓶一旁的案桌。
那儿放着几本案宗。
案宗表皮虽然没写什么,但有一本是今日凌晨,太子那边刚刚送来的密件。
常人不轻易知道,也不会发现。
难道她……
他攥了攥手,杀意慢慢弥漫上他的眉梢,蹲下身子,掐起木萝的下巴。
木萝被迫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