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她认罪
其余的牢狱十分有眼力见的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新的草杆,还给她拿了被褥。
牢门的馊饭也被撤下了,换上了热乎的素菜和粥。
但也就仅限今日,等第二天天一亮,被褥就被收了回去,饭也是冷硬的。
好在不是馊饭,木萝也没什么好挑的。
“木萝。”
正埋头吃饭之际,一声轻浅的声音让她抬起了头。
是何子谦。
木萝当即丢下碗筷,走上前抓住了木栏。
“你怎么好端端的还将自己折腾进了死牢之中?”
何子谦面露不忍,将怀中热腾腾的包子塞进木萝的手里。
“牢里不能带太多东西,我想着你在这肯定吃不好,便给你买了些包子、薄饼之类的,也好填填肚子。”
瞧见木萝蓬头垢面的模样,心中疼的在滴血,更加自责了。
“我那日被九王爷扔出去之后再想进来已经不行了,加上回去被掌柜罚了禁足,几日都没能出来,我天天天心急如焚……”
他满是懊恼的解释。
包子暖烘烘的,木萝心中颇为感动,她吸了吸鼻子,将东西收好才开口打断。
“我们两个时间有限,”她伸出手死死抓住何子谦的衣角,“你要帮我查一下周荣华的死。”
木萝十分笃定,周荣华不可能是她杀死的。
曾经何子谦和她说过,他以前没来汴京,是在乡下的时候就跟着仵作师傅查过几日的案件,后来来了汴京才努力做医馆学徒,他有能力去查周荣华的死。
何子谦楞了半晌,“周荣华?”
木萝点头,将当日事情发生的经过简略跟他说了一遍。
何子谦听完,气的攥紧了手掌。他咬咬后槽牙,“木萝放心,我一定找明真相,你千万要等我。”
“嗯,我如今除了你,旁的人都不信。”
有了木萝这句话,他心中越发坚定要找到凶手。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牢头已经走来不耐烦的催促他快离开。
“木萝,你一定要等我。”
他说完,才起身跟着牢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木萝见不到人影之后,便重新靠在了角落,唯独怀中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慰藉着她不安的心。
牢里天窗再次关上,牢房又恢复往日的黯淡。
不过她心多了道希望,反而没有先前那般绝望了。
隔日。
木萝靠着墙壁半梦半醒,牢门就被人拍的框框作响。
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便见牢头一脸复杂的看着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大汉。
“起来了,大人传话,让你准备过堂承认杀死周荣华,也好给你留个全尸。”
木萝心惊。
这么快?!她还没等到何子谦的消息,若是承认,就是死啊。
她当即挣扎了起来,“我不!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要我承认!人不是我杀的。”
她后背死死抵住墙壁,一双手在空中肆意挥舞,企图阻止这些人将自己带走。
牢头没有上前,但身后的几名大汉却冷笑连连,“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死不从?”
几人连拖带拽,将她拉至一处半开放的堂内。
堂上围满了许多人,瞧着衣服都像是平民百姓和几位衙役,不见身穿官服的在场。
这时,吵吵闹闹的人群忽然静了声。
木萝望去,只见一名穿着深色布袍的中年男子从内堂走出。
紧跟随后的便是满脸憔悴的郭嬷嬷,几日未见,发丝全白。
她一见到木萝,顿时面目狰狞地扑上来,扬手就给了木萝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堂内,木萝偏过脸,只觉得右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个挨千刀的贱蹄子,今日我就要你给我儿偿命。”
木萝咬牙反驳,“不是我,你儿子不是我杀的。”
郭嬷嬷气疯了,脸色铁青,瞪着通红的双眼活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就是你害死的,你杀死他的凶器都被找到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她恶狠狠地啐了木萝一口,起身,阴恻恻地对着中年男子说道:“她就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快些将这个贱蹄子处置了,也好让我儿九泉之下能安心。”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嬷嬷稍安勿躁,待我让她认罪了便可。”
中年男子一身黑色便服,脸上有一道道褶子,眼神阴险。
他身材略矮,圆滚滚的,见到木萝后,眼神闪过一道暗光。
木萝被身后的衙役死死按着,他状若好心地蹲下了身子,和木萝平视。
木萝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跪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身后人对她的桎梏。
中年男子笑得猥琐,“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烧火丫鬟,竟敢杀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神色倨傲地站起身子,“我乃负责此案的官员,因为顾及九王府的颜面,这才特地没穿官服,私下解决此事,不过一桩平平无奇的杀人案件,也没什么好审的,你识趣点,赶紧认罪伏法,也好保全九王府的名誉。”
中年男子话里话外都是要维护九王府。
木萝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王府留颜面,那就更应该查清楚事情真相,证明杀人的不是九王府的人才对,还我一个清白,也还九王府一个清白。”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对我一个弱女子逼供,要我认下根本没有的罪。”
“闭嘴,你这个贱人!”
中年男子还没开口,旁边的郭嬷嬷快步上前,抡起胳膊又要打人。
木萝盯着她,丝毫不惧。
眼看那巴掌又要落下,中年男子迅速出手拦住了。
郭嬷嬷的手劲很大,但他好歹是个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占优势。
“大人。”郭嬷嬷满脸横肉瞪着中年男子。
看着这噘得老高的嘴,中年男子皱褶的眉心又加深了几层。
他转而看向木萝。
“你还不速速俯首认罪,也免得受皮肉之苦了。”
他貌似好心地提醒。
木萝冷笑,“不是我的错,我为何要认?”
中年男子的脸色一下就青了,被人这么接二连三地下面子,还是一个小奴婢,是平生没有的事情。
他耐心耗尽,也懒得装好人,干脆大手一挥,“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上刑,到时候我看你的嘴是不是还是像现在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