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section16
二楼，简明雨斜靠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顾笙馨仓皇离开的样子，又坐回了办公桌前，手中不停翻看着顾笙馨和顾安然的资料。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简明雨依旧低着头，她知道来人要说什么。
“进来。”
一个看起来和简明雨年纪相仿的女人轻轻的推开了门。
“部长，侦查组报告，这座城市昨日一共失踪二十三人，相较于前人多了两人，加上台风三天内的失踪人数，总人数已经达到一百四十人，另外如果加上海警局汇报的在台风来临当天消失的两艘渔船，失踪人数又要增加二十人，不过也不排除那两艘渔船只是单纯因为台风原因沉进海里的。”
“还有其它什么异常情况吗？”
“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根据观测中心在亚洲建立的观测站监控集群收集到的数据，这座城市的电磁场已经出现了怪异的波动，城市电力部门报告，最近几天时不时会出现未知原因的大规模停电。”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简明雨放下手中的资料，用手揉了揉额头。
女人没有出去，她仍然站在简明雨面前，面露难色，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简明雨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让女人下意识地躲避。
“还有就是……失踪的一百四十人当中有十人是侦查组成员。”说完女人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简明雨。
简明雨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期间她用手指规律的敲击桌面，每敲一下都让女人心里发颤。
女人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但她能感觉到简明雨的视线一直在她身。
“算了，和你也没关系。”
简明雨终于开口了。
“你去告诉总部那些老混蛋，让他们别一个劲往我这里塞新人了。”简明雨又转过头看向窗外“把那些新人一个劲的往这送，是嫌他们活的太长了吗。”
女人注意到了简明雨的最后一句话，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带着颤音问道“部长，这么说，那些失踪的人都已经……”说到一半，她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用一只手捂住嘴巴无声哭泣了起来。很明显失踪的十个同事当中有她熟悉的人。
简明雨看着突然倒在地上的女人，神色微动，然后默默地把头别了过去。
女人哭了很久，直到实在没有眼泪可以可以流出来时简明雨走到了她的面前，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将女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办法，既然选择加入我们，那就必须随时得做好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简明雨又从抽屉里拿出纸巾递给女人“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所有人，但也别太看得起我，说不定我哪天就和那些新人一样没了。”
女人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谢谢部长。”然后拖动着无力的双腿缓缓走出办公室。
“你还是回总部工作吧，这里不适合你。”简明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女人慢慢转过头，哭红的双眼中满是错愕“不是的部长，您误会我了，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说着她就要返回办公室和简明雨理论。
简明雨连忙关上门，身体背靠着门朝门外大声吼道“行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可不记得它们会对人类产生这种影响！让你回总部你就乖乖回去！”
沉默了许久，门外的女人才回应“好吧，简部长多多保重。”
又过了一会儿，简明雨打开门探出头，发现走廊上并没有人。
她长叹一口气，又坐回办公桌前，拿出姐弟二人的资料。
资料上有一张顾安然的照片。照片中的顾安然穿着十分宽松的白衣白裤，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身体脖子靠下的地方有一些黑色的血管凸显出来。
他光着脚双腿盘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本比他脑袋还要大许多的书，全神贯注的盯着书本，眼中全是好奇与向往。
其实也不算书，只是一本图画册而已，里面大多都是一些儿童科普内容，配有少量文字介绍。由于顾安然并不认识太多字，所以相较于其它书，他最喜欢这本，更重要的是，这本图画册里有他喜欢的东西，有绚丽的北极光、璀璨夺目的星空、湛蓝的印度洋、迷人的海底世界以及各种毛茸茸的可爱动物……虽然顾安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但他很喜欢。
这是一年前的照片了。
简明雨呆呆地看着照片上顾安然，轻声喃喃自语道“顾安然，顾笙馨……”。
——
顾笙馨脚步轻盈地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周围也偶尔会有本校的学生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她没有在意。
我明明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却还可以拿到工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想着，顾笙馨轻盈的步伐逐渐放缓最后停下。
她从包里又拿出那张黑色的卡在指间翻来翻去。眼中有些犹豫。
要不要还回去呢，就这样的话感觉好像感觉欠了那个简明雨的人情。而且……万一用了她的钱的话她以后以此为要挟逼迫我干坏事怎么办，还有刚才自己在那些文件上按的指纹……
顾笙馨有些惊恐的摇摇头，脑海中自动脑补出简明雨邪恶的笑容，尽管简明雨从没在她面前展现过任何表情。
“还是下次见面还给她吧。”顾笙馨收起卡，自言自语道。
“顾姐你干嘛呢，怎么最近好像都神神叨叨的样子，你刚刚是在自说自话吗？”是段昆仑，不知何时他出现在了顾笙馨身边。
“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顾笙馨看了一眼段昆仑就将视线移开。
“我知道我长的帅，但没想到已经到了顾姐都不好意思正眼看我脸庞的地步了。”带着些许开玩笑的意思，段昆仑自恋的撩了撩自己头发。
“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件你感兴趣的事。”
“什么事。”
“你昨天不是在问我那个背景板上的画吗，我想了好久终于记起来我以前在哪里看见过了。”段昆仑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在等顾笙馨发问。
“在什么地方。”顾笙馨莫名的感到焦急。
“学校的老校区你去过吗？”
“我没有去过，但我记得老校区好像是在城市郊区，离这里还挺远的，你是在那里见到的吗？”
段昆仑点点头“对，说来也奇怪，我小时候去的，没想到到现在都还可以想起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以表感谢。”
“啊？不用了不用了，顾姐不用这么客气的，举手之劳而已。”段昆仑摸了摸脑袋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放心，是去外面吃，不是我做给你吃……”顾笙馨嘴角扯了扯。
“哦，这样啊，那倒也不是不可以……”段昆仑略微思索说道，毕竟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然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还是不行，让齐君那家伙知道你和别的男生一起出去吃饭，他醋坛子不得被打翻。”
“不去就算了。”顾笙馨不想再理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就要离开。
段昆仑急忙追上顾笙馨“顾姐顾姐莫要生气，这样吧，我们把齐君叫上，三个人一起下星期约个时间好好玩玩，对了，还有安然，把他也带上，我们四个人一起玩个一天。”
带安然出去玩吗？
顾笙馨听到这话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