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应在碑?
王沂河来东昆仑之前,没想到这个地方会这么的戏剧性。
东昆仑,即位于昆仑山脉东麓,一处未被命名,地图上也找不到的山谷,他乘着直升机路过东昆仑上空的时候,看得真切,这竟是一座规模不小的苏氏园林,以他的视角,理应遍照整个园林,看清楚里面的猫腻才是。
但在王沂河眼中,这的的确确是一处普普通通的园林,当然也没那么普通,无论是从规模还是用料都是最顶级的,而且没有一个人,亦无一丝现代建筑的痕迹,这就好像一处古迹,实在古怪,谁会在这五六千米的海拔造一座苏氏园林?
王沂河看得真切,这园林是在这高山山谷中挖了个湖,而后再在湖上建的,园林之中小湖连绵,更有溪水叮咚,甚至还是流水,几个独立的室内浴池还有烟气升腾,这不会是温泉吧?
“这就是东昆仑?”王沂河疑惑地问向坐在一边的“导游”,三山寺的从五品司法余冼海。
“是的。”余冼海恭敬地回答道,“只有从山谷口进入,才会进入真正的东昆仑,那里面与这个园林毫无关系,任何不是从山谷口进入的人都会成为这个园林的一个装饰。”
怪不得直升机一直在绕行,并且山谷周边布满了不知效用的装置,看起来应当是炮台之类的东西。
而山谷口所在则是一处现代的建筑了,直接堵住了整个山谷,且戒备森严,王沂河一看望去,整个建筑附近足有大小岗哨上千个,覆盖范围达数百公里,毫无死角。
“这就是三山寺了。”
正常来说,直升机应当在距离警戒线几十公里的一处能在卫星地图上显示的假三山寺降落,经过审查之后方可通过专车通过岗哨进入这座真三山寺。
这时候,哪怕是王沂河出示都察院的查察令也是没用的,三山寺名义上是与都察院同级的位列第一等国部,但实际上,三山寺的保密级别远高于后者,光三议国中的轮值议国,都会在三山寺挂职正卿便可看出这一点。
但是王沂河有澄明令啊,更何况,王沂河眼下也是三山寺挂职的正卿之一,自可自由出入三山寺。
别看三山寺地上部分仅仅堵住东昆仑所在山谷的入口,并占据了半个山头,这已然不小,它的地下部分更是大得惊人。
而且封堵住东昆仑入口的这堵墙不知是何材质而,王沂河的视线竟然看不到另一面,仅见着这堵墙绵延至三山寺地下部分的最下层。
而且王沂河的直觉告诉他,他删不掉这堵墙,太好了,终于有一个触及《非想名箴》权柄尽头的东西了,他一时间对这玩意儿升起的兴趣自然而然地超过了东昆仑。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想要进入东昆仑,得先进入三山寺的最下层,然后再上去,才成。
进入三山寺的王沂河,果真在此处又看见了卢妙音。
他毫不意外,从海中市开始,到京都,再到这三山寺,固然遇到的三个卢妙音几无二致,但还是被王沂河发现了端倪,这三位卢妙音身上的“特殊”实在配不上“近仙”二字。
与此前的温玄熙,王小六比起来,“数量”上比起来,宛若尘土之于晨星,但是其“质量”却是一般沉重。
因此,这三个卢妙音,恐怕都不是本体,是类似于神话中化身或者分身之类的存在。
还真是老六。
不过对方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原因,王沂河与其关系不深,又没有什么冲突,自然不会点破此事,这么做于他而言并无好处。
甚至于还会暴露自己特殊的“视力”,对方想苟,他自然也是想苟的。
不过,王沂河尚还记得本镇守于此的王小六被朱先樆差遣去看住朱棣了,又迁卢妙音暂驻东昆仑,却是不知是卢妙音觉得一具分身就够了,还是藏于他处。
反正整个三山寺地上地下,他未有发现任何其他近仙级数的存在。
“卢老,又见面了。”王沂河与卢妙音行礼道。
卢妙音早便收到了余冼海的消息,特意抽了个空,上来迎接王沂河,面对王沂河他可不敢托大,与王沂河互行一礼后,对余冼海吩咐道:“冼海暂且主事,我陪沂河进去看看。”
余冼海点头应是。
卢妙音带着王沂河乘坐的是专属电梯,且类似于观光电梯,可以直观地看到整个三山寺地下基地的一切。
与王沂河用视野看到的没有差别,只是从这个角度看那座让王沂河的视野透不过的墙,更加的壮观。
整个地下基地是依托这座墙建立起来的,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不解其意的纹路,以这些纹理的排列顺序来看,这像是一种未知的文字。
“这是什么?”王沂河适时地发出疑问,他对这块巨大的门板的好奇心强烈得无法克制,早在方才,他已经偷偷地对着这扇门板动手了,连片碎屑都没有刮下来。
就连卢妙音给他的那面看不透石镜他都能刮下点碎片来,只是刮的速度比不上这玩意儿再生的速度,王沂河尝试了几次就没有再试了。
而这扇门板,王沂河尝试了几下,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实在是心痒痒的。
卢妙音猜到他会问,毕竟初见此物带来的震撼实在难以言表,就比如她当初在见到这一面“应在碑”的时候,也是惊为天人。
正巧,要封锁东昆仑,又要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研究这块巨碑,她想尽了办法,才将这块碑移至于此。
“此乃应在碑。”卢妙音解释道,“我们用尽全部手段,都无法动其分毫,故称之为应在,但这其实是强行解释,只为让我们取这个名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这应在二字,是这块巨碑自己告诉我们的。”
“它是活的?”王沂河大为惊骇。
“不一定。”卢妙音挤出来三个字,谁让这应在碑这么高冷,除了当年他们为了给它取名在其脚下争吵了数月,争执不下给它吵死了,吐出来两个字以外,这么多年,再无任何反应。
所以他们对这块巨碑的了解,除了纸面数据以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