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亲
季渊看呆了,颜卿墨见季渊那不加掩饰的注视,皱了皱眉头,季渊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人不耐的表情,也反应过来他有点失礼了。
颜家压根就没有宴客,所以季渊和颜卿墨只是简单地拜别了颜二叔和颜二婶,就坐着牛车打道回府了。
望着倒退的颜家,颜卿墨心中非常复杂。
之前颜家未败落时,颜二叔一家因为要依附大房生活,所以对大房的态度非常地友善,平时他也诸多照顾颜卿云和颜卿舟姐弟二人。
现在颜家衰败,倒是看清了这一家人的本性,颜卿墨心中讽刺。
从前总总颜卿墨不再去想,此后便跟这家人彻底斩断往日情分。
迎亲的一路上只有季渊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话,颜卿墨偶尔会应付一两声。
季渊看眼前人兴致不高的样子,也就停下了话头,专心致志地赶路了。
牛车悠悠哒哒地走着,终于在黄昏到来之时回到了季渊家。
院子里面的宴席已经摆起来了,因为只是简单操办,请的都是村长和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
再加上之前出事时对颜卿墨抱有好意的人,包括宋婶子家、钟婶子家以及安哥儿一家,所以整个婚宴看起来气氛比较融洽。
就是没有没有多少喜庆感。
不过季渊也不在乎这些,颜卿墨就更不在意了,他巴不得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场宴席。
好在有钟婶子在一边张罗着,风风火火地让季渊把颜卿墨带到了堂屋,然后由村长作为主婚人,拜堂成亲。
小哥儿成婚没有女子那么多繁文缛节,可以与男子在外面迎客。
但季渊想到这场婚礼的缘由,觉得颜卿墨可能太想出去。
于是拜完堂季渊问了问颜卿墨的想法。
“卿墨,你是想和我一起出去迎客还是回房间休息呢?”
颜卿墨有些惊讶地望着季渊,没有料到这人还会在意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也确实不想出去面对那些人,“我还是回房间吧。”
季渊闻言也觉得这样也好。
“那好,我先送你回房间,等会儿我让安哥儿进屋陪陪你。”
说完便领着颜卿墨回到了新房。
如今两人尴尬的身份,季渊也没有多此一举去牵颜卿墨的手,只是自己在前面领路,带着他回到已经布置好的新房。
颜卿墨进屋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很诧异,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季渊的传言,再看看眼前卧房的布置,感觉和那人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房间很宽敞,里侧墙角边是一张很大的木床,两个人都可以在上面打滚。
床上铺着大红色的被子,料子肉眼可见的柔软,床边有一个梳妆台,上面立着一面脸盆大小的铜镜。
床对面是一排衣柜,雕花的设计透露出些许文雅。
靠窗是一张书案,案台上摆放着一套文房四宝,更让颜卿墨眼前一亮的是案台上的花瓶。
花瓶是普通的陶瓷瓶,瓶中插着一束野花,淡淡的粉色,再加上绿叶的衬托,仿佛整个屋子都活了过来。
看得出来房间的布置都很新,颜卿墨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微微波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特意为他布置的。
果不其然,耳边就响起了季渊的声音。
“这是我这几天布置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以后你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再改就行。”
之前颜卿墨对于季渊一直都很排斥,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害者,但是心里面还是怪罪于季渊的。
对于这几天季渊的表现来看,这人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做事方方面面都为自己考虑了良多。
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的,想着或许以后可以慢慢放下芥蒂,就这样相敬如宾地过完一生也未尝不可。
心里像是放下了些许枷锁,略显轻松地回答,“挺好的,谢谢,我很喜欢。”
“那就好,你先坐床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叫安哥儿过来陪陪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好。”
得到回复后,季渊便关上门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哥儿端了一些食物进来了。
“颜哥儿,折腾一整天,肯定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刚说完便拉着颜卿墨坐在梳妆台上,“快吃快吃,不然待会儿凉了,我可是专门给你挑了很多肉出来的。”
颜卿墨看着安哥儿急吼吼的样子,噗呲一声,笑容满面地拉过安哥的手。
如果季渊在现场,一定又要被迷花了眼。
“好的,安哥儿,谢谢你,我马上就吃。”
安哥儿把手中的饭菜递给卿墨,不由地有些心酸,明明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打起精神,对着他神色严肃地嘱咐:“颜哥儿,以后要是那个黑面煞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就算拼了命也要帮你揍他。”
安哥儿这样郑重的承诺,颜卿墨非常感动,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尚且能如此对待他,而他的亲人却只知道算计,心中不免悲凉。
他拉着安哥儿的手,认真地说道:“安哥儿放心,以后有为难的地方一定找你,但是你有困难的时候也要记得找我。”
听到颜卿墨的回答,安哥儿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好啊好啊,嘻嘻,安哥儿你可不能反悔,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颜卿墨看着眼前还是个孩子似的安哥儿摇了摇头,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虽说安哥儿胆大心细,不过也才十六岁而已,只希望安哥儿以后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
屋内的欢声笑语季渊毫不知情。
此刻他正在外面一一敬酒,虽说原身一直独来独往,沉默寡闻,但是如今自己已经成亲,以后还是要跟村里多来往比较好。
一来颜卿墨以后生活会更便利,二来季渊本身跟原身的性格差别较大,趁着成亲这件事,慢慢扭转村里人对他的看法。
所以趁着今天,先跟村里的长辈们打好关系,以后办事也方便。
村里的族老长辈对季渊都不熟悉,即便季渊来敬酒,也显得不太热络,只能象征性地说些场面话。
不过季渊也不在乎,循序渐进就好,以后接触多了,形象自然就变了。
再说了现在不熟悉其实更好,以后变化大了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只会想到是不是有了家,人变得开朗上进了。
终于在晚霞落下的时刻送走了宴席上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