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沐浴
“嗯，我们女子很难有机会游览山川，也只有在游记里能见识一下了。”柳春珺小声说着,将游记合起来，放到了一边，起身伺候陈朝安上了榻。
陈朝安听出她话语里的落寞，拍了拍她的臀，“回头二爷出远门带着你去玩玩。”
“真的？！”柳春珺听了这话，激动的坐起来，一把勾住陈朝安的脖子，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二爷不许骗人。”
陈朝安见她如此高兴，也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二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夏日的衣服轻薄，柳春珺这一番动作，不由的人想入非非……陈朝安起身找出那本《花营锦阵》扔到柳春珺面前。
柳春珺看着那暗红色的书封，想到那个午后在书房里看到的画面，不由的将书推开，扭过身子，呐呐道：“二爷做什么拿出这书，这里面太……”
陈朝安见她样子，知道之前是她翻看了这本书，将她身子正过来，看着她问道：“你看过这本书？”
柳春珺见陈朝安眼神里的审视，刚才那些旖旎消散了，想到那日是和三爷一起在书房，心里有些慌乱，忙解释道：“上回在书房找书的时候无意看到的，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陈朝安眼神暗了暗，“怕什么，爷也没说你是两个人看的，你放心，爷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说着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声音暗哑：“……”
柳春珺睁开眼，咬着唇，含羞带娇看着陈朝安。
“说你心里只有二爷……”陈朝安停了动作，按着柳春珺的双手，低头压在柳春珺身上，不许她躲避，非要她看着他说出那句话。
柳春珺难捱的想要挣脱，陈朝安却抓得很紧，她只好迎上陈朝安的目光，轻启朱唇。
“我……心里只有二爷……”
陈朝安吁了一口气，脸上浮现笑容。
一炷香后，柳春珺歇了一会，撑着坐起来，要下去端水替陈朝安擦拭。
陈朝安也坐起身，一把抱起柳春珺往净室走去，把她放在浴桶里，喊莲心端了水进来，拿着布巾替柳春珺擦拭，他一丝不苟擦着，动作轻柔，仿佛在擦一件易碎的瓷器。
柳春珺有些诧异陈朝安今日的举动。自金山寺回来后，他明显有些不高兴，今晚又拿出了那本书，还问她什么时候看的，她以为陈朝安是疑了她和三爷。
以陈朝安的为人，倘若真是疑心，又怎么会轻轻放下呢？此刻亲自伺候她沐浴，这还是头一遭。陈朝安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柳春珺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亲自伺候女人沐浴，陈朝安也是头一回做，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做事一切但凭心意，想做就做了。
见柳春珺一直看着自己，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陈朝安笑了一下，“怎么了，往日都是你伺候爷，今日爷伺候你一回，你倒不自在了。\
片刻之后，陈朝安替柳春珺擦净身上的水渍，抱着她上了榻。
“睡吧，明儿爷邀了司衡和他那个姨娘来做客。”
他的鼻子在柳春珺的颈窝蹭了几下，轻声说了一句，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柳春珺看着镜中两个泛青虚浮的眼圈，忙让雪魄端了冷茶过来，用帕子沾着冷敷了好几回，看着才算好了一些。
到了“毓铭院”里，几个姨娘都已经到了，就等她一个人，柳春珺忙上前行了礼问安。
赖美玉看着柳春珺还有些泛青的眼圈，刚想开口讽刺两句，又想到前些天茶楼那件事，闭了嘴。
王印梅的肚子已经不小了，一般妇人有了身孕都会胖一些，她却越发瘦了，四肢纤细，越发显得肚子大，像个蜘蛛，看的柳春珺心惊。
“好了，除了柳姨娘，都回去吧。”王印梅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其余三位姨娘鱼贯退出了正屋。
柳春珺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王印梅发话。王印梅觑着柳春珺的脸色，她也是跟陈朝安恩爱过的，如何不知那眼底的淡青从哪里来的。她只是不明白，都已经半年多了，陈朝安怎么还没腻？倘若她再生下个一男半女，岂不是要和陈朝安那位二叔祖一样？
清晨的阳光晃着树影，在王印梅脸上晃荡着，她脸色阴沉，柳春珺心里慌乱，不知王印梅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王印梅很快回过神，看着柳春珺道：“今儿二爷请了司大人来家做客，那位姜姨娘也会来，你接待好，需要什么，只管去跟瑞雪要。要什么新鲜吃食，去跟孟姨娘要。”
柳春珺低头应是，退出了主屋。
想到姜知檀是天津人，柳春珺便往厨房去，看看能不能弄些地方菜招待她。
孟冬淳正在厨房指挥着厨下准备中午外院招待司衡大人的菜式，灶上陶罐里浓白的汤汁咕嘟咕嘟翻腾着，浓香扑鼻。
“怪道这菜叫佛跳墙呢，这味道真是神仙闻了都站不住。”柳春珺笑着跟孟冬淳说。
孟冬淳回头看见柳春珺，脸上浮现笑容，“柳妹妹怎么来大厨房了？可是有什么想吃的？”
柳春珺笑道：“孟姐姐，今儿来的那位大人，他家姨娘是天津人，姐姐能否备上一笼包子，再做一些鱼虾？”
“这……咱家灶上厨娘没有会做津菜的，我怕做不好。”孟冬淳有些踌躇。
柳春珺看了看柜子上的菜品，一笼青虾还落崩乱跳，缸里还有两尾青鱼，便道：“就把那青虾炸一盘子，再红烧一尾青鱼吧。将家里糟的鲥鱼蒸一盘子，肴肉切一盘子，配上姜丝香醋汁，醋要恒顺精酿的。将那佛跳墙装一瓮，再炒两个素菜，弄一壶杨梅酒，也就够了。”
孟冬淳笑着应了，待柳春珺走出厨房才将笑意卸下来，嘀咕了两句：“烧得你，倒比二奶奶还会使唤人。”
要是柳春珺听到这话只怕要叫屈了，自入府半年多，她还是头一回来厨房要菜，为了招待好客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