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虚无所在
第二百二十五章虚无所在
其悟性和天资，放眼宇宙都是绝顶存在。
张逸已经入门流光飞星步，想要短时间达到第二层次并不是痴人说梦。
就算这是星渊传承，但至少第二层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境界。
张逸收敛心绪，观察无垠虚空。
“虚无时空，是为虚空。”
“这种解释有些牵强， 暂且就称这些虚无的深空为虚空吧。”
张逸并不知道无垠所在究竟代表着什么，但他还是以文明史中一个极为贴切的名字，称呼眼前虚无。
背上红莲听了张逸的话语，神色微变，又很快恢复。
她深深看了眼身下之人，好兄弟有点东西，但不多。
“虚无中来，虚无中去。”
张逸平静，即便在他眼中，虚无也是虚无。
不过他总觉得，可能并非如此。
是他的视觉，或者说他没有看见。
眼前虚无并非虚无，视野呈现也并非完整。
“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呈现在脑中视野是不同的。”
“这是一种保护机制。”
所以，虚无中，有什么是我如今不能承受的。
人眼可见光在自然界的光谱中，占比不到百分之五十。
“观星者踏上星途，究竟是因为看到了光才发生改变，还是因为体质特殊所以能看到光。”
张逸眉头一皱，修真者超凡脱俗。
可是超凡能力的来源是什么？
他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个问题就像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样。
“鸡生蛋，蛋生鸡。”
“那么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张逸突然对修真者得出现还是怀疑，并非是根源的质疑。
而是本质！
如果观星者能够踏上星途，是因为本来就能踏上星途呢？
“灵根！”
张逸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他莫名想到一个修真词汇。
无论是修仙小说还是传承典籍中，灵根这种东西，虚实皆有。
可以是具体的某种体质，也可以是抽象的某种灵性产物。
但无外乎，是修仙者本身都不太理解的东西。
在没有师门传承时，这种认知根本难以发现。
你不能确定所谓的仙缘来自哪里。
观星者踏上星途，是星光的照耀。
只要身在星空，有星辰的地方。
观星者都可以被孕育而出。
可看似随机选择，却有着某种必然。
“天地之间，拥有太多无法理解和明悟的东西。”
当张逸看到光点存在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就已经发生改变。
此前，无论他做什么，研究什么。
都看不到那个璀璨夺目的光彩世界。
正常人看到的世界，风景优美。
那高楼大厦下的灯红酒绿，根本无法想象会隐藏一个不为人知的光景。
“但走上星途，也只是看到神秘的外纱。”
张逸知道，观星者也只是幸运儿罢了。
他们不像普通人那样埋头看地，是星星让观星者抬起了高傲的头颅。
可是浩瀚无垠的宇宙，并非观星者能够一览无余的。
“你看到了什么？”
动听嗓音在耳畔萦绕，红莲好奇的顺着张逸的目光看去。
入眼所及，尽皆虚无。
眼前的黑暗，就像吞噬一切的深渊。
就像星空最深处的梦魇，是观星者无法窥视的神秘地带。
五域星空浩大无边，但就这么大的地方依旧有星空绝景存在。
文明殿堂坐镇五域，联合星空中最强大的文明。
其中有仙女这样天赋绝伦的宇宙强族，也有制霸星空的掌舵势力。
更有着无数宇宙文明国度，他们传自遥远时代，拥有盖世传承。
即便有五域星空话语权得文明殿堂，也无法统计宇宙到底有多少文明存在。
可能到文明纪元轮换，也有许多文明都未曾发现。
星渊文明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对于宇宙来说，星渊文明就相当于不存在。
“我在寻找那隐藏起来的世界！”
张逸轻声开口，言语沉稳有力。
见证过神话之战，他无比相信这世上还有太多是他无法理解的。
不存在的世界。
那个被称作深渊的禁忌之所。
是否就是隐藏在虚无深处的诡异世界。
“好兄弟真有志气，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不想打击你。”
红莲拍打张逸，语气有些落寞，却笑语嫣然。
她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非同一般。
能够掌握星渊之力，或许真的与众不同。
星海旅者，是踏足无尽宇宙的神秘势力。
很多宇宙星域都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红莲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一名能够代表星海旅者的文明使。
作为星海旅者对外公开的标志。
文明使是宣扬星海旅者理念的使者，当他们出现，所有星空下的生灵都会引来星海旅者的引领和救赎。
张逸没有回答，无论红莲是否知道宇宙的终极秘密。
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眼前的一切，唯有自己亲眼见到，才能够体会。
纵然有些真相不能轻易承受，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真实。
“但睁眼看世界，却是我自己的成长成长历程。”
“有时候结果并不重要，过程的风景才更加让人流连忘返。”
“人不想死，除了对死亡畏惧的求生欲，不也是那对人生经历的依恋吗？”
张逸看的真切，作为过来人。
“没人比我更懂人生！”
“如果人生有半点留恋，自我毁灭的人又怎么会存在呢……”
滚滚红尘，让人迷醉喧嚣。
张逸忽然理解，修真道途为何总是迷惘。
长生又何尝不是一种欲望。
动静之间，心神恍惚。
修真所求，亦是阴阳逆转之造化。
观星者寻求星象奥义，法则根植于宇宙本源。
“而我们生于天地之间，同样是宇宙本源所化。”
张逸长身而立，凝望虚无。
眺望境观星者的气息不再掩饰，五色星光映照周天。
“世界有光也有暗，有阴也有阳。”
“有存在的世界，也有不存在的世界。”
张逸眼中五色灵光螺旋转动，他看到了。
“肉眼视觉成像原理，是感光元件与星光的触碰。”
而星光过高过低，对于肉眼有着致命威胁。
“虚无之中没有光，自然看不见。”
脑海中的成像来自于光，这是星光影像的本质。
“相当于我要强行去看一个无法成像的事物，这自然违反了宇宙法则。”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世界，存在与不存在的意义对于观察者本身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要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事物，就需要像雷达探测一般，让那些物质回传感应。”
“电磁波遇到阻隔会回弹，但遇到同样的电磁波，还会回弹吗。”
张逸看着眼前虚无，那些深入丝线的背后渐渐明亮。
刺痛与心悸，让张逸心脏狠狠一缩。
但很快星渊铭文在体表浮现，五色神辉覆盖周身。
“张逸！”
“…”
背上红莲也察觉窒息的恐怖在包围自己，仿若眼前的虚无有某种可怕存在出现。
很快感受到来自身前炙热，高大与雄伟的男子背影仿若神明。
星渊战体。
来自虚无的阴寒悄然退散，堕入九幽的恐惧感逐渐消失。
来自虚无的侵蚀，被星渊战体阻挡了。
遥看星空，就可以看到天中五彩人影，周围浓稠如墨。
那是来自虚无的世界，想要将张逸拉向恐怖的深渊。
“呼！”
张逸长舒一口气，五色神辉蒸腾如大日凌空。
他遭遇了生死危机，不只是张逸，就连身后的红莲也差点陨灭。
“刚刚那是什么？”
红莲意识微颤，声音在张逸脑海中颤栗。
她感觉自己先前被某个可怕的存在盯上，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知道…”
张逸同样有些紧张，虽然那种感觉消失了，但冥冥中的注视感依旧存在。
是来自不存在的世界，还是时空交错产生的可怕幻象。
“我们先离开再说，我已经看到了界域所在。”
张逸收敛心绪，不敢再想。
不论先前是否错觉，对自己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
现在自己还活着，也没有强烈的生死危机。
“赶紧离开吧。”
红莲忧心忡忡，看向远处丝线浪潮时也多了些难明的意味。
张逸对此没有多言，界中界内也有问题吗。
先前除了虚无中传来的心悸，身后法则丝线似乎也有所动静。
“走。”
张逸没有再废话，他以夺基灵种为锚点，寻找到了星门界域所在。
无明丝线连接灵种，时空之弦盘桓交错。
而在那些丝线的尽头，一颗扭曲的巨大线团横陈其中。
张逸眼中五色灵光螺旋转动，肿胀的感觉让眼珠快要炸开。
“这不是我能承受的，必须尽快。”
张逸深吸一口气，脚下星影出现。
天衍星图中，两颗星辰的轨迹连接张逸与丝线尽头。
星渊战体神辉映照，五色神辉包裹张逸与红莲。
强大的撕扯感传遍周身，红莲只感觉周围光景倒流。
星光与丝线都在莫名后退，就连周身的星能粒子也在发生转变。
阴寒再度袭来，恐怖的力道让她的绫罗开始绷紧，有一种即将断裂之感。
红莲心中一紧，接着就感受到磅礴的星渊之力覆盖周身，滚烫的热流在体内打转。
“好兄弟…”
红莲抱紧张逸，这家伙竟然自己承受时空带来的恐怖压力。
张逸脚踏星途，一根纤细丝线连接遥远。
他就像一个行走在不可见丝线上的路人，随时都会被虚无中的风浪吹倒。
“老天爷，帮帮我。”
张逸心中低语，身形宛若磐石屹立不动。
速度不快，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脚下的丝线究竟代表何种意义。
周围如同时光倒流，而他正在逆流而上。
他承受着两个人的压力，如果单单他自己，这趟旅途可能还没有那么简单。
“但谁叫我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