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番外）十五的月亮十六圆（12）
一群不知死活的世家小姐少爷前来投奔，大殿下几句话将他们打发走。
浩浩荡荡的天罚年结束，天道的爪牙所剩无多，大殿下准备前去九重天，白先生他们几个不知底细的好一番阻拦，其中真情实意感人肺腑。
如大殿下所说，那位苏姑娘已经在撕裂三世镜的路上，天道的残党都龟缩在九重天内。
哪怕一步一步走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人性，再从人性的弱点出发对敌人布下天罗地网，一点点掐断对方的生路，等网收起时网中物已无逃脱可能。
可就算如此，大殿下还是不认为自己稳操胜券。
他说天道之外的敌人底牌是什么尚未可知。
十二前去检查阵法，我负责追杀提早逃出九重天的天道残部，尤其是……裴家人。
……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大殿下倾覆九重天，我将九重天残部诛杀，十二率人启动阵法，不过一日，便将苟延残喘的伪神击落。
我转头暗中护送苏姑娘进入三世镜，算算时间，十六也该将十四带到齐昇面前了。
大殿下解决完毕伪神就率紫影傀杀入渊红宗，我和十二奉命守在渊红宗唯一的出入口，以防漏网之鱼。
守着守着，十二被大殿下叫进去，过去几日后，他让我收好门后手里拿着什么匆匆离去。
然后，我瞧见小姑娘领着她的朋友一步一步向渊红宗走来。
脖子上许久未动的铃铛项链被呼啸的风吹响，我立马抓住仓促向小姑娘的方向看去，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
那一刹那我产生了些许动摇。
要不要将线索透露给她呢？
大殿下希望她成王，培养王的方向却大错特错，我……要不要点醒这个尚在幻梦中的小姑娘？
犹豫不定的功夫，她已经领着她的朋友踏上渊红宗的藤蔓桥。
我连忙跟去。
大殿下依照他的剧本与他的小姑娘一问一答，将真相掰露部分，露出勾人的一角。
一场三世镜并没有让小姑娘看清眼前人，她依旧像个娇蛮的小公主，围着大殿下撒泼打闹，出口皆是娇滴滴的情爱之言。
等回了藏英岭，我将结论告诉十二，十二却说不要小瞧小姑娘的演技，那是能骗过大殿下的东西。
恰逢大殿下推门而入，随口问我们在说什么。
十二说在讨论接下来该干嘛。
大殿下说他要亲自监督我与幻影的战斗。
我应好。
……
瞧不出大殿下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让我尽可能再提升自己后就匆匆离去，看方向是与那位生死门掌门人碰头。
十二随行，给我一个加油的表情。
藏英岭内已人去楼空，随着伪神的陨落，其他人各自四散，或寻仇或逐利。
如此安静，格外适合修炼。
简单闭关后，一股神识突兀的入侵将我惊醒，往外看去，大殿下的小姑娘竟然回来了。
我连忙传信给大殿下，隐匿身形躲在暗处。
不知道大殿下被什么事情耽搁住了脚步，小姑娘在一层一层结界里绕了两三天，最后负气地一屁股坐大殿下的书房里。
姗姗来迟的大殿下先让我退下，待在屋里不知道与小姑娘说了什么，黏黏糊糊又是一天过去。
末了叫来我，说可以给我放几年假。
我一头雾水觉得没必要。
最后几年，咬咬牙便过去了。
大殿下没有勉强，交给我一些武器护符还有稀奇古怪的法器，说近期我可以试试这些身外之物的使用，看看有没有用得惯的就留下，他并不能确定他的敌人会多少种手段，留些底牌在手里谨慎些总没错。
我应好。
……
小姑娘在此，大殿下也被留住。
我起先是不满的，趁着十二回来的间隙，我表达了不满，并让十二稍微劝着些大殿下。
十二对我摇摇头，“按照殿下的计划，他也没有几年能和他的嫣儿言笑晏晏了。”
我不解。
“如不出意外，他会是仪安尊者最后一块踏脚石。十五，这就是咱们殿下。”
那他干嘛不自己成为世上说一不二的王？非要费尽心思捧一个娇娇女成王？
十二说他不知道，只猜测大殿下或许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自信强大。
“大殿下总是习惯将自己置于刀尖上，以最极端最糟糕的立场筹谋未来，像这一局，不论是我还是掌门人都觉得必胜无疑，偏偏他就觉得不知道清疏的底细，认为自己不是胜券在握。”
小心谨慎是应该的，我们都是反叛者，这种立场不足为奇。
十二蹙起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说大殿下有着天底下最纯粹最执着的目的，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问十二他在担忧什么。
“咱们殿下对仪安尊者……是真心在意。如此在意并不是好事，殿下自己布下的棋局，不允许自己和仪安尊者在一起。”
原来他也和我一样，害怕大殿下对他的小姑娘的掌控欲会坏事。
是啊，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忧呢？
正准备开口，十二忽然对着我身后规规矩矩行上一礼。
一回头，小姑娘正趴在高处的窗框上看着我们。
她对我们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兀自贴着窗框像只猫儿一样爬上房檐，蹑手蹑脚蠕动到另一侧的窗户，轻巧落地后咻的一下窜的没影。
随后十一从相同的地方赶过来，见到我们像是看见救星，说小姑娘把殿下惹毛了。
十二一马当先直奔而去，我紧随其后。
见到大殿下时他在洗手盆前背着身，听见我们不紧不慢问起近况，十二一一禀报。
殿下道完按计划行事后，便神色淡淡让我们退下，看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我忽然发现洗手盆里的水黑黢黢的，一抬头，殿下脸上还有未洗去的墨渍。
好像明白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恶作剧了。
……
大殿下让我去寻一寻他的小姑娘又躲在哪里，我忍住了问他你怎么不自己去的冲动，将这个任务丢给十一。
十一一脸心虚地说，小姑娘就是想让大殿下多在意她，所以他去找了也带不回来。
我问他怎么说来你知道在哪喽，十一点点头，我让他带路。
小姑娘根本没有藏，她在大厨房里捣鼓食材捣鼓得正欢。
告知她大殿下让她回去，她摇摇头，说起什么反正现在大殿下看她就烦，她才不回去讨嫌。
小姑娘修为尤在我之上，做不到把她打晕绑回去，我只得转达她的意思给大殿下，让大殿下自行处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大殿下似乎在刻意疏远他的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