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公主尊严

（已经把素抱真改名为素知心。素抱真这个名字太像女生。）

碎叶公主秀眉紧蹙，陷入沉思。

侍卫忽然想起一个办法：“公主还几个素知心将军和许霜刃将军吗？这两个人是大唐帝国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的爱将。公主找到他们两人，也许能有解救老可汗的希望。”

哥哥刚篡夺了可汗之位。碎叶公主冒着被哥哥发现的危险，匆匆出宫，消失在茫茫的沙漠里。

这一路上，兵匪纵横，缺粮断水，几次濒临死境，碎叶都挺过来了。

碎叶女扮男装，来到大唐在怛逻斯城下的军营。每个见到她的士兵，都好奇的问：“你是女扮男装的吧。这么妩媚，这么清澈。”

碎叶见瞒不住，就摘下男人的冠冕，露出乌云一般的秀发。她没敢说自己是敌国的人，只说是葛逻禄公主，隐瞒了突骑施汗国公主的身份。

唐军士兵，一听说是盟军葛逻禄国的公主，很高兴。战士们乐得为美少女牵马坠蹬，为其前驱。碎叶公主很感激……但待会儿就不感激了。战士们把假葛逻禄公主，护送到真葛逻禄军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碎叶公主尽量躲着葛逻禄，却偏生遇到了葛逻禄可汗。葛逻禄可汗年仅十八岁，在位四年，可汗豪爽英勇，能射大雕，屠狐兔。

可汗正与来访的许霜刃拼酒。可汗的生母，因嫉妒丈夫新娶的突骑施国公主，而吞金自杀。因此，可汗仇视突骑施国的女人。

葛逻禄可汗一看到突骑施国的碎叶公主，顿时大怒，从侍卫的腰间抽出沙漠弯刀，一刀砍落碎叶公主的马头。喷薄的马血，溅了公主一身。战马委顿余地，公主栽了下来。可汗一刀劈向公主柔弱的肩膀，要斜肩带背将她砍成两段。

许霜刃轻舒猿臂，将公主揽着腰肢旋转着揽过来，躲开了锋利的沙漠弯刀。

葛逻禄可汗以哗变叛乱来威胁许霜刃。许霜刃一时彷徨无计。

葛逻禄可汗的侍卫们，都振臂高呼：“烧死她！烧死她！”

许霜刃见众怒难犯，又不能太得罪盟友，愣在了当场。

高高的柴草堆了起来。

碎叶公主虽然怯生生、柔弱弱，但面临死亡，却散发出公主的威严。她慢慢推开许霜刃庇护的臂膀，走到葛逻禄可汗的面前：“我是突骑施的碎叶公主。公主可以死，但不能没有尊严的死。我不需要你们架着我。我自己走进火堆，高傲的死去。”

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

葛逻禄可汗得意的大叫：“天可汗也拦不住我！他要是敢拦阻我，我就带兵叛乱。”

素知心策马而来，在可汗面前停住，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了可汗的百十来个侍卫，将可汗当场生擒。

素知心傲然说道：“大唐军队怕过谁？大唐军队自建国到如今，打过多少恶仗？赢过多少场恶仗？大唐帝国从来不怕盟友变成仇雠。不做大唐的盟友，就不做，大不了被大唐军队消灭。

那几个突厥国家，那个薛延陀，那个契丹，那个党项，那个吐蕃，那个回纥，大唐军队揍过的强国多得数不过来，葛逻禄排得上个儿吗？”

契丹，在唐朝时期就已经很强盛，很凶悍。渔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主要对手，就是契丹。

党项，在唐朝时期也很活跃，不是到了宋朝，才突然冒出来的。

葛逻禄可汗见到素知心，如同老鼠见猫，如同鄯善国王见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班超……

素知心将可汗训斥了半个时辰，才撂下一句：“你不过是一个外国国王，许霜刃却是大唐帝国的将军。小小一个外国国王，却在大唐将军面前咆哮。你是疯了吗？”

素知心将碎叶公主带回到大唐军营。

许霜刃皱眉：“突骑施国站在大食国一边，与大唐为敌。公主，此事太难办。”

素知心沉思片刻，说道：“你兄长为了可汗宝座，连父汗的生死荣辱都不顾了。皇室无情，令人无语。碎叶，你孝感动天，我等如果袖手旁观，非人也！我愿意为你出头，向高仙芝节度使恳请，高仙芝不肯帮忙，我直接去长安，见皇帝。”

许霜刃担心：“素兄，你曾经当着满朝文武，指斥安禄山有谋反之心，指斥哥舒翰没有骨头。皇帝大怒，说你诋毁忠臣，把你关入诏狱死牢……你去长安，为老可汗说情，万一高仙芝震怒，和你争执……皇帝陛下会不会……”

东平郡王、渔阳节度使安禄山是西域康国人。西平郡王、河西节度使哥舒翰是突骑施人。另外两个郡王，念炎黄和星眸，是天骄国人。

碎叶担心连累素知心：“素大哥，你不要管这件事了。”说罢，想起老父亲的生还已属渺茫，珠泪滚滚而下。

素知心叹了口气：“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碎叶，你和我妹妹一样……我已经对不起妹妹了，我不能对不起你。这人间的悲剧已经太多了，我不想看到更多了。你放心，我见高仙芝大帅，见陛下，会克制脾气的，为了救人，低声下气一下又何妨？”

碎叶听了，珠泪滚滚，再次下拜：“素大哥，你真是侠义人士，我替父汗拜谢。”咬咬嘴唇，又说道：“为了老可汗，我就对不起突骑施国家了。我打听了突骑施和大食的兵力分布和军情秘要，愿意倾囊以告！”

许霜刃腾地站起来，说道：“那太好了。公主，有了这些，你就立了功了，我们可以请节度使向陛下求情。”

素知心急忙摆手：“不可，不可，这样做，碎叶，你就是叛卖祖国了，以后，你在突骑施汗国何以自处？万不可这样。”

碎叶公主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能救回老可汗，我就是身败名裂，也不足惜。”

碎叶公主决心已定。许霜刃跃跃欲试：“公主，我们带你去见节度使。你把重要军情报知节度使。节度使战胜攻取之后，定会为公主请命。”

公主一派天真烂漫，原本不是使用手段之人，经许霜刃一说，才觉得果然如此。

素知心上前拦住：“碎叶，你去见节度使，就再无回头的可能。背叛祖国、身败名裂的痛苦，你受得了吗？”

碎叶公主心情痛苦，咬咬牙：“我受得了。”说罢，却忍不住哇地哭了起来。这让铁打的汉子也心酸起来。

哭罢多时，碎叶公主擦擦眼泪：“两位大哥，带我去见那个高句丽节度使吧。我接受我的命运。”

大唐的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是朝鲜半岛的高句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