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妇仇联盟
夜浓时,人静初。
凌绝顶挥了一下彗星竟天刀,此刀刀如其名,通体发出彗星般的绚丽光辉,照的周围一米之内,朦胧熹微。在满屋的黑暗衬托下,彗星刀越发显得凄美夺目。
刀尖拨了门闩一下,门吱呀呀、荡悠悠地开了。凌绝顶向后面飘退数步,向外望去。
没有杀气凌天的魔尊,没有挥剑劈来的刺客,只有一个在水一样的月光里,水一样温柔的女孩子。
彗星竟天刀的光芒,一圈一圈的,暴涨了好几次,直到绚丽的光芒照清了女孩子的脸。
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
女孩子哭得抽抽搭搭。
门外站的正在哭的女孩子,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这俏模样,美得不能再美。这容颜……不是星眸,就是星河鹭。
女孩子抽抽搭搭走到绝顶面前,说了句:“你这该死一千回的坏蛋!”说着,一拳打过来。
凌绝顶没有躲,但做好了骨断筋伤的准备……对面这个,如果是星眸的话,估计是被抛弃后,越想越气,大半夜跑来打一顿出气的。
女孩子打心上人时,都是软软的,与其说是打人,不如说是撒娇。
这个不知是星眸还是星河鹭的女孩子,打完了,慢慢地伏在凌绝顶的肩上,哭得更抽抽搭搭了。
她边哭边嗔怪:“为什么要作死,去挑战释前嫌那样的魔王?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吗?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凌绝顶被哭得……一点儿也不心酸。他被哭得心里乐开了花:有这样的美人,为自己哭,这辈子值得了。
女孩子抬起脸来,泪眼盈盈地要求:“为了我,以后量力而行,有多大能力,打多大的仗,不要打实力太悬殊的仗……会死的!”
绝顶连连点头。女孩子破涕为笑:“答应我,以后翻翻书吧,练练绝世武功,别偷懒,别拖延。你得练得比魔王强,才能慑服群魔……就算不能除魔,至少不要被魔把你除了啊。”
绝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撒娇,用小拳拳捶心上人的心口:“该死的坏人,你把我忘了?我是刚和你定情的星河鹭啊。”
绝顶举起发着绚烂光芒的彗星刀,仔细看女孩儿的脸,然后说:“你撒谎。你是黑色的眼睛!你是星眸。”
星眸心里慌了几秒,暗想:“糟糕,忘了戴彩云遮月了。这次演砸了!舞台事故啊,这是。 ”
原来,午夜时分,星眸处理完军机大事,卸妆就寝。
这姑娘不爱化妆,每天素面朝天。素面,却比万千涂胭脂抹粉的姑娘们,更娇嫩。
她也不爱簪花,不爱珠翠满头。她每天戴的首饰,甚至比同样不爱打扮的凌迟,戴得还要少。
因此,她所谓的卸妆,不过是把民族风格的十四五根小辫子解开,披散了长发而已。
这时,金丝凯亚来报:“已经查明,那天,公主离开龙门石窟,去洛阳舵。公主刚走,仙童颜跟巨野就打起来了。为什么打,不清楚。但很清楚的,是仙童颜没豁巨野的肚子,却连连飞踢,脚脚都是断子绝孙脚……
公主,断子绝孙脚是什么……公主,素仙子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不可忍的,又不是踢她,她犯得着跟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吗?”
那一天,素仙子真的急了,用冻雪梅花剑,刺仙童颜,刺得他满身的血泉,像高铁一样奔驰。
最终,巨野没被豁了肚子。仙童颜被豁了。
素仙子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说:“夫君,贱妾给你出气了。”
没人应声。素仙子回头看,发现巨野这个家伙又跑了!
巨野不是躲仙童颜。他是躲生猛的大女人!
素仙子潜回朔方军的别馆,藏了七天,观察了七天。巨野没回来!
哥舒翰的乖乖女,比素仙子还惨!素仙子好歹是大姐大,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不在乎社会和家人的悠悠之口。乖乖女婉约,担心怀孕,担心名节毁坏,担心被俗世庸人们嘲笑……她每天以泪洗面。
婉约哭得素仙子都心疼了。两个女人放弃成见和仇恨,同病相怜,组成妇仇者联盟,携手同行,开始了三千里寻夫记。
指男针只能在一百公里范围内有效。天下之大,何止几千万公里!指男针嘛,只能边导航,边用。
星眸听了,命人告诉散在各地的谍者,查询巨野的踪迹。
阿意思来报:“据我查探得知,绝顶小郎君这两天忙着泡妞……”
星眸气得哭了:“他抛弃我,才多久,就乐颠颠地泡妞。你们把我的天光水影剑拿来,我去把这个轻浮浪子砍了!”
金丝凯亚提醒:“公主,小郎君泡的妞,不就是你吗?不就是星河鹭吗?”
星眸醒过味儿来。泡我啊……那就不砍了。
温暖萨日盖来报告。星眸不耐烦了:“早先不来,这都过夜多咱了?你们挨个儿来扰民?”
温暖萨日盖吐吐舌头,告退。
星眸从眼眸上摘下彩云遮月,忽然想起来,叫住温暖萨日盖:“到底什么事?大事?小事?”
温暖萨日盖轻描淡写:“小事。”
星眸打了个哈欠:“小事放到明天再说。”
温暖萨日盖再次告退。
一直沉默是金的女官,开口了:“什么小事,十个字内,说清楚。”
温暖萨日盖一边扳手指头,一边说:“非常小的事,五个字了。小郎君差点儿……字数超了。”
星眸精神紧张起来:“差点儿怎么着?”
温暖萨日盖为难了:“字数超了。”
女官火了:“叫你说,你就说,你管多少字呢?说!”
温暖萨日盖说:“绝顶小郎君和魔君释前嫌吵起来了,差点儿被打死。连体哪吒替他死了。”
星眸惊得魂飞魄散,越想越后怕,哪里还睡得着,简单穿上件厚衣服,就横穿洛阳城,来看绝顶了。
她是以星河鹭的名义来的,但要命的是,来得太匆匆,忘了戴彩云遮月了。
这一下,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