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战败赔偿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日本武士爱泡芙……爱剖腹，又远离本国，当然是断肠人在天涯。

项重瞳转身去战。他奔向还没来得及剖腹的武士。那武士使出家传的二刀流绝技，奋力抵挡。

这个武士左手持大刀，右手持小刀，用的是逆二刀。

据说，二刀流在日本被视为邪剑诡刀。因为双手持刀不顺手，耍不好的话，耍帅会耍成耍命。

既然这武士敢逆天使用二刀流，肯定有两把刷子。项重瞳不敢大意，闪展腾挪，不肯陡然出手。

衣衫破旧的羽生仙梦，半跪在地，查看那些断肠人的伤势。可惜，富有同情心的他，却得不到这些大人老爷们的赏识。

被察看的武士，轻蔑地骂了一句：“低贱的足轻！离老子远点儿！”

所谓的足轻，是日本军队中最低等的战士。他们没有正规的装备和武器，平时种地，打仗的时候被抓来当炮灰。这些人不想白白当炮灰，往往在关键时刻脚底抹油逃跑。因此，被身为职业军人的武士所鄙视。

受了重伤的武士，出于惯性，破口辱骂低贱的足轻。

羽生仙梦震惊了：同情心换不来大人物的尊重！

这一刻，羽生仙梦的人生观发生了核裂变。

他想：“既然善良和同情心换不来尊重，那就用诡诈、邪恶和残忍去换吧。”

羽生仙梦不再是一般的足轻。从此刻起，他身份低微，却内心狂傲，开始瞧不起那些瞧不起他的人。

羽生仙梦破天荒地反唇相讥：“武士很神吗？遇到中国侠客，还不是献出肚子等着被豁？”

羽生仙梦是全日本唯一一个，敢跟武士顶嘴的足轻。

武士火了：“你难道不知道？武士有拿平民和足轻试刀的权利？再抗辩，小心我拿你试刀！”

羽生仙梦轻描淡写地说：“你们拿日本平民试刀。大唐的侠客拿你们试刀。”

武士哪受过这种侮辱，一生气，一难过，死过去了。

武士死过去了。羽生仙梦却以为武士死了。

足轻在战场上，不负责作战，只负责帮着武士扛武器。

等武士嘎了敌人，足轻帮着把敌人首级割下来，积累起来留着给武士记功。要是武士被敌人嘎了，足轻就把武士的脑袋割下来，送回其老家埋葬。

羽生仙梦取出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他太穷，买不起快刀。

钝刀子割肉，疼啊。武士被疼醒了，吓得魂飞魄散：“你割我的脑袋！你这个没经验的足轻。我还没死，你就开始割……这回真的死了，被你哥斯拉……割死啦。”

武士痛苦喋血。

羽生仙梦自责了几秒钟，很快就想通了。

他自言自语：“这不怪我。这是悲剧的宿命。宿命之网内，不要有任何非分的指望。这个混蛋，宿命之中，理应死于我的误判。这是不可逆转的。我也没必要逆转。”

羽生仙梦捡起倒霉武士的太刀，断了他的头颅。

凌绝顶惊呆了：“还能这么干？一句宿命，就心安理得了？”

项重瞳和二刀流的武士还在激战，但是，项重瞳早已占据了上风。之所以不迅速结束战斗，是因为项重瞳在跟二刀流武士在做买卖。

按大唐武林的规矩，战胜者有权接受战败者的赠剑赠刀。

项重瞳向二刀流武士提出：“你献刀，你投降，我不杀你。”

日本武士战士的特点：作战时不怕死，以战死为荣，绝对做一个合格的武士。战败了，投降很痛快，当俘虏，绝对当合格的俘虏，不反抗，让干啥干啥。

二刀流武士当即同意投降献刀。在献二把刀，还是嫌一把刀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分歧。

项重瞳要求二把刀都要献。日本武士认为大唐的惯例是只献一把。

既然有争议，那就继续打。二刀流武士越战越……拉胯。这厮的冷汗，像黄果树瀑布一样，从额头飞流直下。

二刀流武士觉得有必要变通一下。他提出来：“献一把刀，卖一把刀。”

项重瞳欣然同意，不过，他相中了短的那把，也就是俗称的胁差。

项重瞳的脑筋不太好用。他说：“胁差多少钱？”

二刀流武士很得意：“太刀不值钱。胁差值钱，值千两黄金。这把胁差，是我们日本大宗师异世尘香斋的趁手兵器。流传已过三百年。千两黄金，很值。”

项重瞳是个穷光蛋，千两黄豆都出不起，更何况千两黄金！

谈不拢，那就继续打。

项重瞳打累了，却只能熬着打。二刀流武士实在不想打了，无奈价钱谈不拢。

两人交手的动作越来越慢。

尚栖残与楚王梦恰好路过，观战多时。

尚栖残有智慧，提醒项重瞳：“只说是献一把刀，买一把刀。没说献哪一把，卖哪一把。兄台是战胜者，你说了算。你命令献胁差，卖太刀，即可。”

楚王梦很不爽：“日本人战败了，还卖刀……大唐的繁文缛节太便宜外人！”

项重瞳死脑筋，认为规矩制定了，就得守。

尚栖残很会变通：“可以买他的太刀，但要压低价格，压得死低死低的！”

项重瞳一听，有道理啊。

凌绝顶站起身来，说道：“规矩是人定的，就可以因人来改。战胜者有权修改规矩！我提议，以后，战败者没资格讨价还价。另外，战败者必须以巨金赔偿战胜者。”

二刀流武士大怒：“赔偿？休想！”

不赔偿？那就继续打，打到赔偿为止！

二刀流武士挥太刀，舞胁差，积攒精神，垂死恶战。

结果，差点儿没被项重瞳捶死。

项重瞳如同项羽重生。他再次爆发，打得二刀流全身的二百多块儿骨头，成了四百多块儿。

二刀流为了不被锤成渣渣流，认命了，也不卖刀了。他把太刀、异世沉香斋的胁差、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件，都作为战败赔偿，献给项重瞳。

二刀流是历史上，第一个向中国人战败赔偿的日本人。

从此后，战败必须赔偿，成了国际惯例。这惯例，是凌绝顶制定的。

项重瞳捧着异世沉香斋的胁差，纵声大笑，笑得山鸣谷应，笑得树枝折断。

笑得路过的一个日本孕妇，把孩子早产了。

项重瞳知道有错，只好把异世沉香斋的胁差拿来抵债，赔给了日本孕妇。

这小伙白忙活了。

孕妇看了看早产儿：是一对龙凤胎。孕妇很开心。

项重瞳不开心。他喜欢那把异世沉香斋的胁差。他舍不得。

同年纪的小姑娘，也不见得比好刀更可爱。项重瞳难受死了。

项重瞳依依不舍的表情，落到羽生仙梦的眼里。羽生仙梦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