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空空，你怎么不理我，你说话啊。”许成悦有几分幽怨的看着人。
叶青空回过神，她咳嗽了声，指了指自己的校牌，“还是小心点好，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哦，纯纯。”
叶青空：“……”
说真的，她有些跟不上人的思路。
叶青空看了下对方校牌，上面写着高二（3）班‘肖夜南’，两个人同级，而且教室相临，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他们简单的商量好，暂时先按兵不动。
毕竟玩家之间，也是竞争关系。
故事世界里，不能直接对其他玩家出手，不然下个故事就会有相对的惩罚。
但可以有恶意引导，让同伴达成死亡条件。
毕竟有玩家死的时候，故事世界安全系数会倍增，其他人也就暂时安全了。
许成悦看着人的眼睛：“小纯那我们明天见，今天晚上好梦，不要胡思乱想。”
叶青空：“……你也是。”
有病早点治，你自己就是医生！
许成悦：“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哦，待会儿一定要跑快点，别被抓住。”
叶青空：“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对方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许成悦说已经拔腿就跑远了。
那奔跑的速度，真不像肾虚的人。
这边的光线暗，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不少年轻的学生。
不知道谁叫了声‘教导主任来抓早恋了’，所有人做鸟兽状散，生怕被逮住。
叶青空一口气跑到了宿舍楼下，她简直无语了，那家伙既然现了，为什么不提前说。
这个学校的宿舍条件还可以，上床下铺，一个寝室六个人，不过没有独卫。
每层的卫生间在走廊的最末端，浴室在一楼。
高中学习任务紧张，叶青空回到寝室，几个人还在写作业，她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也翻开书低头看，只是心不在焉。
宿舍十点关灯。
叶青空躺在床上，还在酝酿睡意，隔壁床位的女生说话了。
“你们怕不怕，那个杀人狂还没有抓到，我们学校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而且听说校外也有人死了。”
“蔡思思，你不要大晚上说这个……”有人出声打断。
寝室又陷入了十几秒的沉默。
叶青空斟酌了下，开口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没事情。”
她没有直接问生了什么事，只是抛砖引玉，怕这里还有玩家，被人看出破绽。
蔡思思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的说：“你们不知道吧，上个星期死的女生和我家同一栋楼，虽然没有把具体消息出来，但她的脸皮被剥了下来！而且还是在活着的时候……”
活人被剥脸皮，叶青空皱了皱眉。
没有人回应自己，蔡思思自又说：“你说为什么一直抓不到人，会不会其实做这些事的是鬼……这是一场报复。”
“好了，你别说了，大半夜怪吓人的！”
这次宿舍彻底恢复了安静。
叶青空梳理着刚才的对话，复？
这事情显然不简单，她想了会儿没理出头绪，反而困意袭来，慢慢闭上眼睛。
叶青空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黑暗。
她的床位正对着操场，她看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个人影。
对方穿着一件很长的外套，拖到地上还有三四米，非常的不和谐。
虽然只是个朦胧身形，叶青空却下意识觉得，那应该是个女人。
那女人从远到近，一直走到了宿舍窗户的斜下方停下来，然后抬起了头。
叶青空下一秒捂住了嘴。
她分明看见，那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而且眼里没有黑眼珠。
她的心跳的厉害，害怕那个东西就从窗户进来，想跑却又怕惊动对方。
叶青空深吸了口气，她想到了许成悦说的话，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她默默的拉起被子，盖过了头，在心里催眠这是幻觉，假的。
叶青空把眼睛闭的紧紧的，她怕的全身冷，不过被子里封闭的空间给了她安全感。
她听到自己飞快的心跳，全身僵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迷迷糊糊的推醒来，掀开被子才现天已经亮了。
叶青空再次看向窗外操场，阳光刺眼，就像是昨天什么都没生过。
不过很快，寝室有人察觉到，一早起来，就没有人见过蔡思思。
睡在蔡思思对面的姑娘，不满的说：“昨天晚上就神叨叨的，这一大早去哪里了？”
叶青空看了看对方的床：“应该没有去教室吧，被子都没叠。”
学校每天都要检查卫生，起床必须叠被子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听说，死的几个人也是突然之间不见了，过了几天，尸体从旁边的那条河飘下来，脸皮不见了。”
叶青空想到昨天晚上，站在操场上，仰头往着寝室看的东西，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几个女生不敢再留在宿舍，慌忙的跑了出去，去通知宿管老师。
蔡思思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下午的时候，有传闻出来，说从河的上游飘来了具尸体，没有脸皮，穿着一中的校服。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
班上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是报复来了。
毕竟死的大部分人，全是从前七班的学生。
在追开始，七班死了十几个人后，学校觉得不吉利，就把这个班给取消了。
七班的学生也平均分散到其他班级。
这样做平静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又开始了……简直像是诅咒。
不过说到当初七班生的事，所有人都绕开了这个话题。
叶青空还在思考，怎么样旁敲侧击的打听，才能不明显，已经有人比他先开口了。
“怎么，难道七班以前出过事？”坐在他斜后方的男生问。
周围人脸色各异，都没有回答。
“算了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何必再提。”有人道。
学校严禁学生讨论，如果现会一次就会被劝退，这是绝对的禁忌。
提问男生有点懵，他还想问什么，不过其他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叶青空知道这位不但是玩家，很有可能是新人。
不过也许这个教室，不只是他们两个玩家，她不能暴露自己。
下了中午，叶青空和班上的女生一起去了食堂。
她视线环视一周，锁定了许成悦，两个人视线短暂相交，叶青空就跟着同学去其他桌了。
二十分钟后，叶青空从食堂出来，果然看到了许成悦。
他站在树下，半个身体倚在树干了，像是没骨头一样，懒洋洋的。
不过却也不难看。
叶青空叹了口气，她真是羡慕这个人的心里适应能力，在哪里都能怡然自得。
许成悦看到人出来后，就转身往前走，叶青空不远不近的跟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学校顶楼。
现在是午休，顶楼没有其他人。
而且就算被现了，他们可有很大概率，被当成偷偷摸摸谈恋爱。
叶青空把昨天死的人，和自己一间寝室，还有半夜她在操场看到的东西说了下。
许成悦想了下说：“从前四班的学生，除了在家休养和死了的，还有八个人在学校，你们班就有两个，不过死了一个女的，现在还有一个男的，名叫朱清。”
叶青空：“你怎么知道？”
许成悦：“我成绩好，自然和你不同，我去办公室翻了去年的花名册和请假名单，一个年级就五个班，费不了多少时间。”
叶青空：“……”
不是你成绩好，是你的这个身体成绩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许成悦总是能另辟蹊径。
叶青空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难怪昨晚许成悦走之前提醒她。原来对方刚进入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采取了行动。
这效率太快了。
叶青空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许成悦没有否认，不过他并没有主动共享信息，只是看着人的眼睛问：“你相信我吗？”
“为什么不相信，如果不是你，我第一个世界大概死了。”叶青空毫不犹豫的说。
她既然选择和对方当同伴，有所保留的信任，不过是自寻烦恼。
自己才不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许成悦的性格……可能是职业病吧，这样更能和他的病人交流？撇开这点，其他都挺好的。
叶青空话锋一转：“对了，我可以给那个新人一点提醒吗？”
许成悦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不过小心不要暴露自己。”
他并不意外，对方会这样做。
叶青空点头，说我心里有数的。
她并不是什么圣母，但是能顺手帮人一把，大多数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曾经有人告诉她，经历了故事世界多了，就会变成麻木互相算计的鬼。
叶青空很不赞同。
这也是她对故事时间抗议，必须保持本心，让自己像人。
许成悦和她是队友，她这么做，自然要告诉对方一声。
叶青空：“那我走了。”
“嗯，空空你要是害怕，就多想想我。”
叶青空：“……”
想到你……更害怕好吗？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天台离开。
叶青空回到了教室，午休时间只有四五个人，还有一半趴在桌子上睡觉。
刚好‘田纯’的身份是学习委员，要分讲台上的作业本，所以很方便，能不引起人注意。
叶青空写了张提醒的纸条，很小心的夹在了那位叫‘何安木’同学的历史书里。
“不要太相信其他玩家，不要把这张纸给别人看。”
下午就有历史课，对方一定能现。
她言尽于此，再多说就暴露自己了。
叶青空完作业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昨天晚上没睡好，才趴下来就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上课铃响了，这才被吵醒。
下午的数学课，过了十分钟老师还没来。教室里开始躁动起来。
叶青空作为学习委员，准备和班长去办公室看看。
数学老师也是年纪主人，有单间办公室。
她敲了好久门，都没人应答，然后班长走到窗户边上，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她出了尖锐惨叫声。
叶青空赶忙也走过去，往里面看。
叶青空看到，里面的男人正拿着刀剥自己的脸皮，血流了一地。
脸皮快剥离的时候，对方突然没耐心，用力的把扯了下来，然后转过来用血肉模糊的头看了窗外的人一眼，接着男人从另外一边的窗户跳了下去！
这里是三楼，他落在花坛里，有泥土作为反冲并没有死，然后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