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这会儿其他玩家都死的差不多，那个女鬼怕是批了盒饭来, 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 他们就不需要太小心翼翼了。
最坏的情况也是被当成早恋抓了, 反正期中考试结束就能撤退, 也都无所谓了。
他们又不是真的学生，自然不用不在乎这些。
现在整个学校都笼罩在恐惧的氛围中，谁会注意到有没有人搞对象。
他们之前是怕别人下绊子，这个世界的玩家样貌做了改变，更是防不胜防。
不过叶青空还是有些害怕，不能当什么都没生过。
她觉得许成悦应该可以给自己一些辅导, 毕竟对方是个很优秀的精神科医生，所以寻求建议。
许成悦笑着说：“你会害怕，一是去夸大外界对你的威胁，二是低估自己能力，其实这完全没必要，你要正式自己, 如果不怕，那它就不能对你怎么样。”
话音一顿, 又说：“而且你已经很优秀了，空空, 你应该理智地、平静地思考这件事，而不是去逃避。去把那些特质普通化自然就不害怕了, 我相信你, 你也要相信自己。”
叶青空怔了下, 按照对方说的那样，把最近生的事，前后仔细想了几遍。
她开始是不敢去回忆，可现在清晰的回放了几遍，反而内心平静了很多。
由此可见许成悦是有真本事的，不少靠脸混成副主任医师。
叶青空情绪好了很多，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她站起来和人道别：“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晚上见。”
“晚上见。”
叶青空走到教室门口，现她想错了，还真有人盯着自己。
李思泊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看到人眼睛立刻亮了。
他上前拽住叶青空的胳膊，开口问：“你刚才去了哪里？对了你记起了什么吗？那些人死前做了什么相同的事吗？”
他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变成了个学生，然后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人……
这一切都超过了他的科学信仰！让他措手不及，又有些害怕。
李思泊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快要疯了。
叶青空挺意外，这个人不管是在真实世界，还是故事里的直觉很准，简直见了鬼……
好吧，这话不能乱说，这个世界的确有那玩意。
叶青空声音淡淡的说：“你先把手放开。”
“哦。”李思泊察觉到抓着人是不妥，放开了手。
叶青空是招架不住许成悦那精神病主任，难道还对付不了眼前这家伙？
“我、就、不、告、诉、你。”
她一字一顿的说完，推开人往前走。
可能自己被许成悦影响了吧，不过看到对方满脸错愕，心里还挺暗爽……
李思泊没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等他回过神，人都已经进了教室。
他三步并作两步，刚走到对方的桌子前面，叶青空看到人，突然大声的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你不要问我！”
四周投来了询问的视线，这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不要在刺激了小纯，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
碍于压力，李思泊只好回到了自己座位。
———
下了晚自习，叶青空回宿舍的路上，不出意外的又被人堵住了。
李思泊盯着人问：“你难道和我一样，其实不是这里的人。”
叶青空点头，这家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李思泊意外对方这么坦白，想了下问：“纸条是你写的？”
“你不用感谢我，早知道你事情那么多，我就不写了。”
“……”
李思泊拦住要走的人：“你让我小心其他的玩家，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都死了，这几天不是死了挺多的人。”
李思泊瞪大眼睛，怎么就都死了……为什么？
这个世界的玩家都变了样子，相互隐瞒身份，也就没人给他科普。
所以李思泊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摸索。
也幸好他是重案组刑警，心里素质过人。
叶青空懒得和人多说，反正就这精神头，那暂时也死不了的。
她现在也还没有彻底整理清楚，实在不想应付对方的十万个为什么。
叶青空她回到了宿舍，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去一楼洗了个澡。
最近学校生了太多的事，晚上的公共浴室基本没人。
叶青空挑了最里面的一间，水温还是挺舒服的。
她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浴室水雾大了很多，明明没有多少人……
“同学，可以借一下你的洗水吗？
“好的。”叶青空从地上拿起洗水，但是看到伸过来的手，整个人愣住了。
那是一双比寻常人的手指，肿大两倍的手，就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
哦，杨小萌一年前跳河后，现在尸体还没有找到。
叶青空把洗水放在地上：“你自己拿吧。”
“同学，你可不可以帮我搓搓背。”旁边的人又问。
“不了，我赶时间，而且我笨手笨脚的。”叶青空飞快的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套上衣服往楼上冲。
还真是坚持不懈，无处不在的敬业。
不过只要她尽量克制情绪，对方也不能怎么样。
……和女鬼共浴太猎奇了，不过对方要中途把脸凑过来，她就打开手机美图软件的‘激萌’效果，加上腮红和兔耳朵的女鬼总是要有亲和力很多……
只是做再多的心理建设，也不能当什么都没生过，她毕竟不是许成悦！
叶青空心跳的飞快！她觉得要一瓶速效救心丸备着，自己最近心律失衡的频率有些高啊。
叶青空跑回了宿舍，关上门后松了口气，她干准备拿毛巾擦头，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怔了下。
今天还没有熄灯就来了？这家伙怎么避开，不被其他人现的。
许成悦：“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你规矩点，别想对我做什么。”
叶青空没理人，她边擦头，边把浴室的事说了下。
宿舍不能用大功率的吹风机，不过离熄灯还有段时间，也差不多可以把头晾干了。
许成悦随便从桌子上抽出了本书翻看，他倒是一点没有生处女生宿舍的自觉，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叶青空想了下问：“你这么晚出去，同寝室的不问？”
许成悦：“我告诉他们去上网了。”
昨天晚上是太害怕了，叶青空完全没心思产生其他情绪，现在有些不同。
许成悦问：“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叶青空：“还是外面吧。”
她努力的忽视不自在。
叶青空很久没有和别人睡过一张床。
最近一次还是几年前的出差，公司给她和下属开了大床房，不过都是女孩子，而且两米的床很宽，碰不到彼此。
不像是现在的肩并肩。
窗户外面有细碎的动静，叶青空有懵，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才熄灯不到半个小时。
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头探了进来。
叶青空看见后，猛然坐了起来，许成悦转过身问：“她来了，你也不要这么激动吧。”
“不对，好像是个男的！”
许成悦怔了怔，也坐了起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顺着水管爬上来的李思泊。
叶青空很怀疑，那根水管不会明天就阵亡了吧……
李思泊是打算趁着所有人都休息了，偷偷地来问这个人。
如果不搞清楚他也睡不着，而且这也不是现实世界，特案特办嘛。
不过现在他也懵逼了，怎么一男一女睡在床上翻错窗户了？
许成悦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人眼睛晃了晃。
他生气的说：“好啊，上次你叫了女的，和我们一起过夜就算了，这次还叫了个男的！怎么我一个人不够？”
叶青空：“……”
听着怎么不太对啊。
许成悦：“你嫌弃我肾不好逼我吃药这都忍了，可是让男狐狸精爬窗户太过分了！”
叶青空：“！！！”
我没有你乱说！
李思泊完全呆住了，他有种在进行扫黄行动的错觉，犹豫了下：“你误会了，我没有想加入你们的意思……”
“闭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难道我会不知道。”许成悦骂道。
“……”
李思泊的脸涨得通红，觉得非常尴尬：“对不起你们继续，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个时候来。”
“算了，来都来了，要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如果你肾功能很好的话。”许成悦突然改变主意。
李思泊：“还是别了。”
一根筋的警官和精神病副主任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选手。
叶青空扶额，“你可不可以少说一句。”
许成悦叹气：“那我不说了，这家伙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我们别管他还是自己睡吧。”
叶青空是睡不下去了，她从床上下来，拉住要原路返回的人。
“你给我等等。”
李思泊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刺激画面，“求求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李思泊你清醒点好吗？”叶青空幽幽的说。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李思泊怔了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
他看到对方衣服整齐松了口气，这才问：“你认识我？你是谁？”
叶青空非常无语，把事情简单说下。
告诉对方两个人之前是认识的，虽然有点小摩擦。
李思泊瞪大眼睛，抬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那这位是……”
叶青空：“那天你扣住我，中途送我去见的就是这位了。”
“哦……我懂了。”
叶青空忍不住咆哮：“你懂什么啊！”
过了几秒，她这才稳定了情绪说：“其实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是搭档。”
如今这个故事就只剩下三个人了，说了也无所谓。
这个家伙虽然不太招人待见，却也没什么坏心眼，比那些虚与委蛇的好。
叶青空长话短说，把上次的灭门案也简单的解释了下。
李思泊听完后很震惊，要是几天前别人这么说，他会觉得对方脑子有病，但是这几天生了那么多事……让他不得不相信。
这也难怪了，叶青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心里爬上来密密麻麻的恐惧，突然觉得这个点原路返回，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不如留在这里明早再走吗？
李思泊还是有所怀疑，普通朋友会睡在一张床上？
叶青空自然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她觉得很有必要解释！
许成悦就是有本事，把本来很简单的事情，描述的不但儿童不宜，连成年人也不宜！
叶青空说：“我的室友都出了意外，我们都不想睡其他床，有忌讳”
话音一顿又说：“当然你是警察，见惯了这些肯定无所谓，你要是留下来，就自己随便挑一张床。”
李思泊皱眉，认真考虑了会儿：“其实话不是这样说的，正常死的人当然没问题，但是这些人死的太邪门了，你懂我意思吗？”
再多的危机状况，哪怕是枪战他都不怕，但是这个不行……
李思泊从小就很怕鬼，现在整个心态都出了问题。
叶青空：“不太懂……”
李思泊：“我是问你们的床，还能再挤个人吗？”
叶青空：“……”
许成悦：“这个人长得一般，想得倒是挺美，滚！”
叶青空已经不想说话了，许成悦比她遇到的最难沟通的客人，还要难搞一点。
算了，今天暂时不搞了，她心累。
叶青空爬上床，扯过被子蒙过头就睡。
李思泊在黑暗里站了会儿，他不敢出去，犹豫了会儿爬上了叶青空隔壁的那张床，哆哆嗦嗦的把被子卷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有点委屈。
天还没亮，许成悦和李思泊就原路的从水管爬下去了。
叶青空感慨两位少侠好身手，也赞叹学校的水管用料扎实。
嫉恶如仇的刑侦副队长的死穴，就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李思泊一路走得小心翼翼。
许成悦倒是一脸淡定，单手插在裤兜里，像是闲庭散步，和在晚上不像一个人。
李思泊问：“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许成悦停下脚步，转头对人微微一笑：“这个有办法克服的。”
李思泊想到叶青空昨天说，这位是精神科的副主任医师，很有能耐的。
她就是经过对方的辅导，心态好了很多。
李思泊有些迫切的问：“那要怎么办？”
许成悦深深的看了人一眼：“你跟我来。”
“好的！”
两个人走到学校旁边的那条河，许成悦在离着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对人说：“你去看看，去吧”
“好。”李思泊对医生的话没有怀疑，他快步的走过去，然后就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
河里有二十多具尸体，脸皮都被剥了，周围那一段的水都红了。
想到这不是人做得，李思泊简直想尖叫，慌忙退了回来。
许成悦叹了口气：“我就说嘛，上次看的那篇论文有问题，极端的逼病患面内心恐惧这种疗法不太好，还是回去再研究。”
李思泊：“……”
对方把他当小白鼠了吗？总觉得什么情况不对，叶青空不是说许医生很好说话吗？
这和对方描述的不太一样啊，还是叶青空比较抗造？
许成悦：“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李思泊忍不住的问：“你都猜到了为什么叫我去看，自己不去……”
许成悦声音淡淡道：“因为我待会儿还要吃早餐，想有个好的心情”
李思泊：“……”
许成悦：“哎，不对劲。”
李思泊声音颤抖的说：“……不是到处都不对劲吗？”
许成悦看了人一眼，声音淡淡的说：“故事的任务，我们要参加了期中考试才能离开，照这个死人的速度……”
李思泊被点醒，突然整个人愣住了。
按照这个死人的速度，两周后哪里还有学生？如果不能如期举行期中考试，那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