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怪病
茫茫大漠之中，千鸟湖像一滴琥珀，点缀其中。
千鸟湖畔。
一处码头。
一艘三层楼高的大船静静停泊。
轿车在码头停下。
罗邱、顾姚和殷鲍走下车。
吴申怀抱一个小木箱。
他吃力地走下车子。
“咳咳！”吴申挥了挥手，“司机，你回去吧！我暂时不需要车子了！”
“好的，老板！”司机答应一声，车子离开码头。
“我们上船！”吴申带领顾姚三人上船。
罗邱走上甲板。
一名全副武装的男治安官走过来。
他腰间佩戴两枚手枪，一支步枪背在身后，一身戎装，走路虎虎生风。
治安官握住吴申的手。
他一脸热情：“吴老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请来没有？”
“范奚长官！”吴申指了指顾姚，“这位就是顾姚女士！另外两位男士是她的同伴！”
“终于等到你了！”范奚向着顾姚行军礼，“我提前代表病人，向你表示感谢！”
“我一定尽力而为！”顾姚点点头。
“走，我们下去看看病人吧！”范奚领着众人走进一楼船舱。
另一名治安官迎面走来：“范奚，人来了吗？”
范奚指了指顾姚：“陆荣！她就是！吴老板把她请来了！”
“既然人齐了！那就赶紧吧！”治安官陆荣露出了笑容，“快请进！”
罗邱走进船舱。
一楼船舱里，摆满病床。
一个个墨绿鱼头的病人躺在床上。
“数量好多！”顾姚惊呼一声。
她一眼望过去，鱼头病人大约有上百名。
数量密密麻麻，把整个一楼船舱占满。
场面格外惊悚！
一名名医护人员在病床之间来回穿梭。
‘这儿怪事真多！’殷鲍悄悄掏出一块儿胸牌。
他戴在胸前。
这块儿胸牌是一个针孔摄像机，可以帮他把这些情况隐秘地拍摄下来。
他走到一张病床前，胸口对准一个病人。
摄像机把病人那颗绿色的大鱼头清晰拍下。
罗邱摘下王字令牌。
他把令牌悄悄贴到一名病人手上。
他试图用王字令牌治好这名病人。
过一会儿，病人身上没有任何变化。
王字令牌的黑色字迹提示：【令牌无法对非人类使用！】
‘不能使用？’罗邱心里皱眉，‘这些人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治安官范奚询问顾姚：“女士，见到这些病人，你有什么感觉没有？有没有意识出窍，看到其他东西？有没有找到怪病的根源？”
顾姚绕着船舱走一圈儿。
她摇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什么都没看到？”治安官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吴申明明就看到了一个大肉球！”
“我第一次来到这儿，意识像是出窍了。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到大肉球在对这些病人动手脚！只不过，我还没有看清大肉球做了什么，我的身体就受不了，意识退回来了！”吴申有些遗憾，“差一点儿，我就能找到病因，救下这些人了！”
“那为什么我看不到？”顾姚纳闷。
“我猜，一个地方只能触发一次意识出窍。我现在第二次来这儿，也没有再触发意识出窍！”吴申猜测。
“那接下来怎么办？”范奚和陆荣对视一眼。
“本来我们在调查天启神教！”陆荣叹息一声，“但是怪病爆发，总部把我们调到了这儿。现在这儿的线索又断了！两件事都没办成！”
“这个千鸟湖和千鸟镇有什么联系吗？”顾姚突然询问。
“咳咳！”吴申指向湖心，“千鸟镇就在湖心小岛上！”
“要不，我们去千鸟镇看看！”顾姚提议，“或许能够找到线索！”
“行，我去三楼船长室！让船长开船！”范奚走上楼梯，“咱们出发，前往千鸟镇！”
“各位奔波一上午了！我带你们休息！”陆荣带领众人走上二楼。
二楼船舱是一个个的隔间。
陆荣走进其中一个隔间。
这是一个大客厅，空间很大。
沙发桌椅和茶水一应俱全。
砰一声，吴申把怀里的木箱放上桌子。
罗邱指着小木箱询问：“这里面是什么？”
“箱子没上锁！”吴申瘫坐在沙发上，“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邱打开木箱。
一件染血的白大褂和一柄染血的手术刀摆在里面。
其他人凑过去。
“我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吴申剧烈咳嗽，“我有些话要说！”
陆荣连忙拍打吴申的后背：“吴老板，要不要叫医生？”
“不……不用！”吴申挥手，“我的病，医生治不好！”
吴申深吸一大口气：“顾姚，这箱子里面的东西送给你了！我父亲，牧井，临终前特意叮嘱，一定要把这里面的东西，交给宁秋的后人！”
“送给我？这有什么用？”顾姚摸向白大褂和手术刀。
顾姚手掌碰到衣服。
一刹那，她眼前的景色变化。
她站在了一处小岛上。
小岛周围是灰色的水，天空灰蒙蒙一片。
一颗黑色的大肉球悬浮在半空。
只不过，这一次，大肉球看起来非常狼狈。
肉球上面多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狰狞的伤口几乎要把他分成两半。
黑色的汁液不断从伤口流出，淅淅沥沥！
大肉球下方跪着三名青年。
肉球猩红的眼睛看向一名男青年：“牧井！箱子里的东西能够打败我！你要好好保管！”
男青年怀抱小木箱，态度虔诚：“是，主人！我一定好好保管！”
‘牧井？难道这青年就是吴申父亲？’顾姚心中惊讶，‘牧井年轻时候，竟然是大肉球的手下！’
肉球猩红的眼珠突然看向顾姚：“我们又见面了！”
顾姚与猩红的眼睛对视。
一股恐惧翻涌上来。
但旋即，顾姚想到了死去的荀惠。
一股愧疚和愤怒立即涌上心头，把恐惧压了下去。
顾姚直面大肉球的邪眼。
她虽然语气颤抖，但是吐字清晰：“快把惠姨还给我！”
三名青年纷纷看过来。
顾姚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名女青年。
这名女青年正是年轻时候的宁秋。
顾姚身体一僵：“怎么回事儿？年轻的外婆怎么也是大肉球手下？”
“顾姚！顾姚！”一道道呼唤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这里面有罗邱的声音，也有殷鲍的声音。
顾姚眼前再次一变。
她又回到船舱之中。
“顾姚！”罗邱众人包围顾姚，正在呼喊她。
“怎么回事儿？我的意识刚刚突然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看到了大肉球！”顾姚眨眨眼睛。
她抚摸额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出现幻觉了吗？”
“这就是我说的，意识出窍！”吴申开口。
“应该是你碰到了衣服和手术刀，触发了意识出窍的开关！每一件物品，应该只能触发一次！”吴申指着木箱。
“确实如此！一件物品，只能触发一次出窍！”顾姚再次抚摸木箱里的白褂和手术刀，这一次没有再发生异常！
“你看到了什么？”吴申询问。
顾姚用手比划一个大圆：“我又看到了大肉球，只不过他受了重伤。而且，我的外婆和你的父亲，都跪倒在大肉球面前！他们好像是大肉球的手下！”
吴申点头：“我父亲给我说过那段经历。大医周大川伤害了大肉球，大肉球对人类的力量产生了恐惧。所以，大肉球没有杀死我父亲和你的外婆，反而收他们做了手下！”
“当然，我父亲和你外婆只是暂时地屈从了大肉球！后来，他们找到方法，立即就逃离了大肉球的魔爪！”
吴申指向木箱里的白褂和手术刀：“我父亲说，这两件东西就是大肉球最害怕的！它们能对付大肉球，你一定要保管好！”
“咳咳！”吴申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你的病真治不好吗？”罗邱悄悄拿出王字令牌，贴在吴申的手背上。
王字令牌黑字提示：【目标非人类，令牌无法生效。】
罗邱看到王字令牌的提示，心中一惊，‘吴申也不是人！难道说，感染了大肉球的疾病，就不再是人类了？’
吴申摇摇头：“严格来说，我这不算是疾病！而是转化，大肉球在把我转化成怪物！只不过，在转化的过程中，我的身体无法承受，所以，看起来才像是疾病！”
吴申指了指一楼：“楼下的那些人同样也是如此！”
嗡~嗡~
房间突然轻轻抖动两下。
“地震了？”罗邱看向抖动的吊灯和桌子。
“不是！”陆荣走到窗边，“大船启动了！”
他看向外面，码头渐行渐远。
吱呀一声，房间的屋门推开。
范奚走进客厅：“大船已经启动！十分钟后，我们就可以到达千鸟镇了！”
“我不能呼吸了！”吴申虚弱地大叫一声。
吴申的变化让人猝不及防！
他的身体像是融化的冰激淋，迅速收缩坍塌，直至变成一滩绿色的液体。
液体从衣服里流出来，流得满地都是。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罗邱等人没有反应过来，吴申已经化成一滩液体。
范奚甚至都没能呼叫医生。
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安静！
客厅死一般的安静！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
嗡~
房间再次抖动一下。
嚓~嚓~
顾姚的脚步声打破寂静。
她来到窗边。
一座湖心小岛出现在眼前。
大船停泊在一个废弃的码头边。
“目的地到了！我下去寻找线索！”顾姚抱起小木箱，“你们谁要一起？”
“我和你一起下去！”罗邱站出来，“我出去透透气！”
“我也下去！”殷鲍开口。
“唉，没想到，富甲一方的吴申老板竟然这么死了！”范奚拿起抹布，“我在这儿给他收尸吧！”
“我帮你！”陆荣拿起一个扫把。
“那我们下去了。”顾姚推开屋门。
她从楼梯下来。
顾姚经过一楼，瞥向鱼头病人：‘难道这么多人都会像吴申那样，诡异地死去吗？’
罗邱和殷鲍走下来：“顾姚，别发愣！我们快下去！”
“走吧！”顾姚三人走出船舱，走下码头。
码头上竖立一块儿木牌。
木牌早已腐朽，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千鸟镇。】
顾姚打量这块儿木牌，心中暗道：‘千鸟镇，我又来了！’
三个人离开码头，踏上沙滩。
殷鲍拿出摄像机，镜头对准岛上的小镇。
小镇上房屋残破，街道坑坑洼洼，荒凉无比，像是一座诡镇。
沙滩上，一艘小木船搁浅。
整个船身都腐朽的不成样子，船底更是烂了个大洞。
“这个木船应该几十年了！”顾姚看向木船。
一刹那，顾姚的意识脱离身体。
她的身体双眼无神，呆愣在原地。
“我们进去看看吧！”殷鲍指向前面的小镇，“小镇里面说不定有线索！”
“顾姚！”罗邱注意到呆愣的顾姚。
他的手掌在顾姚面前晃一晃，顾姚没有一点儿反应。
“她怎么了？意识不会又出窍了吧？”殷鲍一脸惊讶。
“看样子，的确如此！”罗邱耸耸肩膀。
“那我们应该干什么？叫醒她吗？”殷鲍把摄像头对准顾姚。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守着顾姚！看情况再说！”罗邱摇头，“如果顾姚身体出现异常，我们再采取行动！”
“好，听你的！”殷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