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传道之心
二人走进合丰楼，立刻就有小二迎上来招呼。
小二眼神有点怪异的看了一眼李凌那头短发。
但他在酒楼做事，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所以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识趣的换上热情的笑容:
“公子，小姐，请问是要用膳还是打包”
“用膳”
李凌还是捕捉到了小二怪异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这头短发在这里确实是有点怪异。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了，所以没有在意。
“用膳的话，一楼和三四楼的包间已经满了，二楼还有几个桌子”
“二位觉得是否可以”
小二笑容微收，略带歉意道，在他看来李凌跟洛清歌这样的公子小姐，一般都是要求在包间用膳的。
“无妨，我们在二楼用餐就行了”
李凌闻言转头看向洛清歌，知道她喜静，但见她没出言反对，就开口对小二道。
“好嘞！二位请跟我来”
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往二楼走去，路过柜台时，小二娴熟的拿了套茶具，然后继续在前面带路。
在经过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时，李凌看到侧面的墙壁上雕刻着一幅旭日东升的山水画作。
而在楼梯拐角处则是挂着一幅大型的纸质画作，上面画的是一个湖，湖面上有两条出水的白色鱼在嬉戏，栩栩如生，一旁写着几个大字‘天南第一鱼’。
李凌暗道，这莫非是一道菜，还未来得及多想，二人便在小二的带领下到了二楼。
二人看到较远处靠窗的位置正好有空位，而且离别的桌子隔的远，于是就决定选那张桌。
待二人落坐后，小二把手里的茶具放下，贴心的为二人斟了杯茶。
然后分别把一份竹底白绸面的菜单放到二人面前。
“二位看下想吃点什么？”
“小二哥，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特色菜？”李凌拿起菜单没有看，而是转向旁边侍候的小二问。
“公子，小姐，我们这最出名的就属‘清蒸白灵鱼’，这鱼可是有着‘天南第一鱼’美誉。”
“就是楼梯画上的鱼吗？”李凌问道。
“是的”
“它产自千里之外剑湖宫山下的镜湖，那里的水据说是从剑湖宫的一口灵泉流出来的。
养出来的白灵鱼自带灵气，肉质紧实鲜美，清蒸之后保留其原始的鲜味，且灵气不减，入口丝滑，舌过留甘，而且白灵鱼本身无骨，吃起来更是方便。”
小二引以为傲的介绍道。
“好”
“酒水有推荐的吗？”
“酒水的话，公子，小姐若饮不惯烈酒，可以试试本店的秘制青梅酒。”
“这是我们老东家传承千年的秘方，酒水甘醇绵香，入口回味悠长，这酒带微甜，很多女性顾客都喜欢喝。”
小二热情的介绍完，看了一眼洛清歌。
“好，那就来一份清蒸白灵鱼，一壶青梅酒，然后再要这个白灼石带虾，红烧清河鳝，河城炒肉，上汤家乡面，外加一个时令小菜”
“清歌，这样点可以吗”
李凌知道洛清歌性子，所以就主动担起了点菜的任务，怕自己点的不合洛清歌胃口，所以想再征求下她的意见。
“嗯，可以”
洛清歌一如既往的淡然。
“就按我点的上吧”
“好的，公子小姐请先喝茶，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安排”
说完，小二麻溜地离开。
“世人慌慌张张看似只为这世间的碎银几两，其实不过是想要逆天改命”
“但又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可能呢？”
“更何况是在这可以修行的世界，凡人对于修士来说甚至连蝼蚁都不算，生死不过在别人一念间。”
李凌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看着楼下忙碌的小贩感慨。
“大道无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想要改命，就必须要自己主动去争那一线生机”
洛清歌神色漠然冷声道。
她修行几万年早已心如磐石，知道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要自己去争，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依靠，只有靠自己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我也不是悲天悯人，只是想着我如今已经开始修行，他日若能走出一条路，也希望能让更多曾经和我一样的人能走上这条路”
“让他们在短暂的生命中能有多几分与命运抗争的可能，或者说在面对修士时能有多几分尊严”
“我曾经淋过雨，所以也希望有能力的时候可以为别人撑伞。”
李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看向远方。
洛清歌看着李凌，心头一阵触动，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古井无波缓缓道：
“你是想要传道?”
“你知道不知道，道不可轻传？”
“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传道更是因果甚大”
“对修士而言，牵扯过多因果是会影响道途的，不然为什么没有大门大派去做。”
李凌也很认同洛清歌的话，但还是神色不改，“你说的我都知道，道不可轻传，法不传六耳。”
“他日若有机会传道，我也定会设下门槛”
“我会把我的修行体系和入门之法传出去，给这世间诸多和我一样的人指一个方向。”
“即便如此，这其中的因果也不会少”
洛清歌再次提醒，在她看来李凌这样做虽然因果轻了不少，但对于来说修士最好还是不沾因果为好。
“人活着其实就会有因果，而且无法斩断”
“在我看来，因果对修士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修行修的是心，只要有无上道心，红尘中证道也未尝不可”
李凌闻言反而微笑道。
看过祖星的神话传记，他深知传道虽然有因果，但只要道心坚定，不仅不会影响道途，反可以更加完善自己的道。
见李凌态度坚定，洛清歌也不再劝解，只是默默地饮茶。
但李凌的这番话着实震惊到她了，虽然与她一贯的认知，或者说是这修行界的认知完全不同。
但她却有种感觉，李凌是对的。
有一颗无上道心，哪惧怕这世间因果，修行不就是修心吗。
若畏手畏脚，那修这道有何用。
这样想着，洛清歌心境也不知不觉提升了几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二已经把菜布好了。
李凌为她斟上一杯青梅酒，然后举杯。
“清歌，这一杯祝贺你今日伤势恢复，也祝愿我们今后道途顺畅”
洛清歌没说话，只是玉手举起酒杯，朱唇轻启抿了一口。
心中还在回想李凌刚才的话，然后目光灼灼看向李凌，“想不到你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或许跟我原先生活的世界有关，我们那虽然灵气枯竭无法修炼”
“但是却有无数先辈留下的经典巨作，等有时间我写出来，或许对你有用”
说话间，李凌想到了祖星上的被奉为道家经典的《道德经》，他觉得可能会对洛清歌有所帮助。
“嗯”
洛清歌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