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国公府嫡长女2
有个恪守规矩的当家夫人,徐国公府的小姐们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徐慕瑶这嫡长女,过得来不如她做丞相府丫环那一世自由。
好在卫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并不迂腐,允许家中女儿读书识字,不然这日子就更难打发了。
沉渊把丫环婆子打发出去,捧了本书做样子,脑中整理着原主的记忆,争取提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如今这具身体十三岁,距她定下婚事还有两年,至于父亲徐川是何时掺和进夺嫡之争的,这个还是未知。
第一世,原主的视线几乎全部放在后宅之中,恪守己任地做一个尽职的妻子,从订婚到嫁进二皇子府,全都任由父母做主。
至于朝堂当中的明争暗斗,二皇子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这些一应不知,后来被册封为后,到被废除,也是糊里糊涂,全然不明所以。
唯一知道的就是,明年皇帝的身体就不大好了,在她十六岁嫁进二皇子府,过了两年皇帝便病逝,临终前传位于二皇子。
也就是老皇帝还有五年好活,并且他这一病,便一直缠绵病榻,对朝堂的掌握度大幅度降低,压制不了逐渐成年的皇子,因而引起混乱。
第二世,虽然徐川从她的嘴里得知了前世的事,并且听从了她的意见,放弃二皇子,改为支持四皇子。
但他也并未将朝堂上的事,告知女儿,原主被他洗脑,以为四皇子当真敦厚仁善,便放下心来将一切交给父兄作主。
之后发生的事与上一世差不多,只除了二皇子起皇谋逆,被早有准备的四皇子一党,当场诛杀于皇宫。
第三世,原主倒是多注意了些外界之事,但她没有什么渠道,除了从徐川嘴里知道的只言片语,或偶尔外出听到些不知真假的市井传言,就只有妇人言谈中漏出来的些许闲话。
也就多知道了些哪家府邸被抄,哪家人又被革职流放之类的,连因由都弄不明白。
这一世她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凭着前两世的记忆,提前嫁给了未来的状元郎。
沉渊放下书,按着额角幽幽叹了口气。
原主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旁人身上,也难怪三世都死得稀里糊涂,即使幸运地拥有了第四次重活的机会,也没有抓住,生生把自己给吓死了。
她没有反抗命运的勇气。
【小辣鸡,】沉渊戳了戳缩在桌角的小团子,【在现代的时候不是很能吗?怎么到了古代就蔫了,没点收集信息的手段?】
295:【……】
【别装死,赶紧想想办法,别让本尊瞧不起你!】
沉渊的手指用了点力,戳得它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悬悬地挂在桌沿边,差点没掉下去。
装死是装不下去了,295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赶紧摇头:【没,我没办法,这里连个原始网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这什么人哪,想用它还没有半点尊重,它也是有尊严的好伐!这种大魔头,别说它没办法了,就算它有,也不会帮她的,哼~
【呵~辣鸡~】
沉渊大大地鄙视了它一眼,就知道这东西没啥卵用。
295忍气吞声,心里默默的看起了笑话:骂吧骂吧,你现在骂得越凶,等将来完成不了任务的时候,本统就能嘲笑得越大声!
线索实在太少,思来想去,还是从徐川这里下手比较容易,沉渊决定去会会原主的父亲。
看看天色,她唤来婢女吩咐道:“香菱,你去前院问问父亲可归家了,如果已经回来,可方便我去拜见。”
***
今日衙门事忙,徐川回府已是掌灯之时,听看门的禀报,长女想见自己,他心里有些稀奇。
他和妻子总共生了三个孩子,慕瑶是唯一的嫡女,他素来是看重的。
但国公府向来男主外、女主内,女孩儿们一直都由李氏教养,女儿们都不太亲近他这个父亲,三五日见不上一面都是正常的,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
而且每次都是由她的母亲带着,前来给他请安,独自主动求见,在他的记忆里似乎还是第一次。
因而虽然徐川已经觉得有些疲惫了,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有拒绝,吩咐下人去请大小姐过来。
沉渊一直等着,所以来得很快。
“见过父亲。”她施了一礼,飞快地抬眼,偷偷打量着这一世的爹。
徐川今年三十有八,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步入老龄了,但他看上去还很年轻,脸上只有几道浅浅的纹路,显露他经历过岁月风霜。
如果不是留有时下流行的长须,说他只有二十五六,恐怕也有人信,但这并未无损他的容貌,反倒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儒雅气质。
在沉渊观察徐川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上下打量着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虽然长女的容貌举止与往日并无不同,但给人的感觉总有哪里不一样了,他细细观察着与往日印象中的女儿做对比。
似乎……身姿比以前挺拔了些,虽然垂着头,但脊背却挺得笔直,人也更沉静稳重……
唔……莫非是又长大了些的原因?
徐川收回漫天的思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伸手一指,道:“坐吧,瑶儿寻为父可是有事?”
来之前沉渊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借着婚事的理由,让他放自己多出门。
然后在原主父亲面前一点点改变,让他对自己逐渐改观,愿意把外面的消息,甚至朝政上的事,与自己分享讨论。
可在真正见到他的这一刻,她突然改主意了,那样太慢,也太麻烦了,一点也不符合上一世,她在实验室亲自定下的高效标准。
她抬起着,直视向对方:“父亲,中午小憩的时候,女儿得仙人入梦点化,指引我得道修仙呢。”
“啊?”
徐川目瞪口呆,刚刚才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的脑子里设想过无数的缘由,却万万没料到长女会说出这番话,真是……
“荒谬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