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进否？岂非莽夫
白夜身形骤退，裂缝随之隐没消失，恍若梦幻，令人费解。
其心中一惊，声含疑惑，脱口而出：
“此乃何状？”
复又看了看双手，以及曾轻抚的图纹处，心念电转：
“或因触及图纹所致？离手则裂缝消失。”
他眉宇紧锁，如此看来，似需要持续触摸，方能保持裂缝出现。
岂非触摸图纹时引发了某种奇异之力？
白夜心中好奇与探索之火愈来愈热。
刚才，裂缝具体如何，还未来得及细观，已消失于无形，心中略感遗憾，再试试的念头愈来愈强烈。
乃凝神定气，深吸一口气，徐徐迈步至图纹前。
其双眸凝视祭坛上的图纹，心怀一丝期待与紧张。
缓缓的抚双手于其上，指尖轻轻触碰凹凸之纹路。
须臾，裂缝再现，自一点开始，逐渐拉扯为三尺高，三寸余宽的裂缝。
继而，直至扩大到七尺高，三尺宽，便不再扩充。
白夜屏息而视，裂缝内，模糊难辨，唯见七彩斑斓之光闪烁。
然而此时，
神识内，忽然八卦炉疾闪不止。
那第三道纹路，绿光荧荧，似有沛然之力潜藏其中，继而照亮整个识海，满是墨绿之光芒。
其纹路宛转活了过来，好似觉醒，首端逐渐凝成巨兽的形态。
白夜于神识内，瞪目凝视。
但见那巨兽羊身人面，目隐腋下，虎齿人爪，形态诡异。
同时，婴啼声响起，令人心悸。
白夜心中骇然，脱口而呼：“此，岂非饕餮？”
忆及前世山海经所载，与眼前巨兽无异，故有此惊疑。
然而此时，脑海深处有天籁之音乍现，悠扬回荡，如远古之韵，又似近旁细语。
“至练气九层，神识六丈，可启此炉第三层。”
“每层初启，须历经征服，神识及肉身将入死亡之境，试炼重重，通过则得机缘，否则神形俱灭。”
“八卦炉第三层一旦开启后，死亡试炼愈烈，各界所选天命之子将在特定时，展开乱斗，唯强者可存。”
天籁之音逐渐散去，白夜犹自惊骇于那深邃的言语中，神思恍惚，双眼空洞，肢体僵直如被定身。
各界天命骄子？
岂非八卦炉的投影每一界都有？
而后让各界的天命骄子相互厮杀？
通过如此方式不断壮大八卦炉？又或者还有其他目的？
岂非这是九天之巅的游戏？又或者是八卦炉于万界中进行优胜劣汰的选择？
他心中震撼难平，昔日隐隐有所猜测，今朝得到证实。
然而真相惊人却远超他的预期。
白夜久怀壮志，冀于此八卦炉机缘得展宏图，岂料如今方知其仅为微末的一枚棋子，无足轻重。
他面色骤白，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眉头紧蹙，目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似波涛汹涌，难以自抑。
“此...此岂非一局棋？”白夜颤声而问，“我竟为棋子，且渺小如斯。”
“我...我高估了自己。”
他嘴角勾苦，笑容中满含自嘲与无奈，似觉自身如玩偶，任人摆布。
然而，白夜目中忽闪过一丝坚定与倔强，似火焰燃烧，欲破黑暗。
昂首向天，似欲穿透大殿，直抵九天之巅，窥探那隐秘后的真相。
“不！”
白夜低吼一声，声震大殿，充满决绝之意。
“我岂容他人摆布我的一生，纵然是九天之巅！”
“也......不......行......”
他双手紧握，誓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绝不愿为他人所控。
“我必跳出此棋盘！”其怒喝道，声如惊雷，回荡于大殿中。
“无论九天的天尊，亦或是八卦炉本身的自主选择，皆不能掌控我！”
其声坚定，似誓言，又似挑战，对命运发出不屈的怒吼。
他身躯虽然因为愤怒而颤抖，但是目光愈来愈坚定，似铁石心肠，不为外物所动。
“我如今不与‘你’对弈，”他冷语道，“毕竟，我暂无此资格。但是，我将借助八卦炉的机缘，不断提升境界与实力。”
“而我更不需跟随你的节奏，我将搅乱此棋盘！”
其语出惊人，显见白夜决不允许被他人所控，欲以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命运的轨迹，更欲况借助其他力量，搅乱整个棋局。
白夜嘴角微扬，狡黠的笑容隐现，双眸中智慧之光闪烁。
他深知，顺着他人的意愿走棋，无论走的多精妙，都非智者所为。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无须和对方博弈，只有搅乱此局，掀翻棋盘。
“终有一日，我将真正驾驭八卦炉，为我所用！”白夜低吼一声，声震大殿。
旋即，徐徐平心静气，深知急不得，唯稳健提升实力，方能应未来的挑战。
他立于大殿中，目光如炬，似对自己立誓。
同时更明白，不可仅依靠八卦炉为底牌，尚需寻求其他为支撑，使底牌间相互制衡，以增强整体实力，以及掌控各能力。
此虽属于未来的谋划，但是白夜需要未雨绸缪，早早于心中默默筹划。
胜者，往往赢在顶层设计，唯高瞻远瞩，方能明智决策。
渐而，白夜心情复转佳境。
毕竟，那是很悠久之后的事情，而如今又觉醒上古凶兽——饕餮，此兽凶残无比，必令其实力再上新台阶。
于神识中凝视饕餮，忆起前世记载，饕餮乃上古凶兽，与魔界渊源深厚，靠吞噬魔族而壮大。
故此八卦炉吸收魔族气息，终激活第三道纹路，唤醒饕餮。
而因饕餮觉醒的机缘，亦开启眼前裂缝。
白夜心中已然明了，此裂缝所通，或为魔界，或为魔族气息浓重的秘境。
虑及猿头山之事，他更倾向后者，认为此裂缝通往猿头山秘境。
那么，进否？
白夜立于大殿中，沉思良久，双手紧贴图纹，眉头紧锁，权衡利弊。
终，做出意外决定。
“不进！”
遂松手，转身向大殿外行去，步伐坚定有力。
决意返回据点，不再深入此未知秘境。
他仅为炼气六层的小修士，虽于鼠山侥幸获得一些机缘，但是白夜深知冒险须建在一定的安全系数之上。
若此时贸然进入秘境，既无助力，又不明魔族的状况。
岂非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