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枭雄的权谋第283章 梦魇
作者:吾爷
在当今华夏这样的社会制度管理模式下,就是民营企业,如果背后没有强力机构保驾护航,都难以在社会上立足,更不要说赢下市场竞争。
如果是江湖黑恶,没有渗透进强力部门内部的实权人物甘愿充当保护伞,又怎么可能形成势力?恐怕是想者不敢想。
谁要是在强大的专政力量的威慑下,敢于以身试法,你就只是怒了一下,吼了几声,摆了点涉黑涉恶的花架子,就已经成为了被打击对象,沦为了阶下囚。哪里还有机会形成势力?
总之,对于传统文化和地方习俗都讲求因果报应的华夏人来说,放眼社会,看见的就只是法律法规滞后,是政治觉悟滞后,甚至是凭心情好坏办事。
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也许根本就没有法律和规则的约束。
当然,正如咱们华夏传统文化强调的那样,“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并没有谁会一直顺,也没有谁会一直不顺。有的只是乐极生悲,又或者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就是说,谁也没有办法对明天有定数。
反而在西方,也正因为法律的健全,公职人员不能滥用职权,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凡事都讲究程序,这才有了法律不能及时惩治罪恶的情况。
于是,有些人不愿等,有些事也不能等,变相地就给了作为法律补充的所谓【法外正义】,美其名曰法不及时的补充手段。其实也就是黑社会生存的空间。
但是,这样的情况在华夏是不可能有长期存在的可能。因为华夏司法部门对黑恶势力的法律打击,只有提前,绝不会滞后。除非是有特殊的法外交易,人为的故意不作为。总是连势力都还没有形成以前,就已经被打击在萌芽状态,哪里有可能形成黑社会?
洪海侠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越想就越觉得好像是地方势力是故意在针对他,于是就故意放纵所谓的黑恶势力来威胁他,实际上就是不想他有太多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然后就成天去市里面活动,甚至是找市高院的麻烦,然后就一个劲地来针对景阳酒店经营权的强制执行,让中区政府和市一中院防不胜防。
就这样的一通乱想,让洪海侠在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朦胧状态。
俗话说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洪海侠在独自反思的过程中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刚刚从连续好几天都在做噩梦之中清醒过的洪海侠,今天被兄弟们批斗了一次,让洪海侠已经开始认真地反思,到底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自己所面临的一切。
毕竟摆在他眼前的情况是,无论是商业竞争对手,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怀着不同的目的,针对洪海侠展示出不同的手段。
真的是花样百出,还诡计多端。这使得洪海侠和他的兄弟们穷尽所思,也还是防不胜防。
细究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次洪海侠与玩成书私人之间出现争讼标,这在当时大陵江的时代背景下,的确是黑白两道茶余饭后的议论焦点。难免不让洪海侠本就绷紧的神经,受到巨大刺激。
他真的是不敢不担心,毕竟华夏人穷怕了。能挣钱的手段又实在是太单一,靠经商挣钱的历史,又因共和后的新华夏曾经一度中断。虽然改革开放以后,华夏已放开了民间经商的限制。
但是,由于缺少经验,所谓的经商,除了甲地买来乙地卖,靠信息的闭塞赚取差价以外,其他的只要是涉及到硬实力的投入,多半都是买空卖空,投机的多,投资的少。
说白了,就是诓骗的多,正当经营的少。自然就免不了有计划没有变化快的买空卖空,和无法按原有的承诺守信用。
于是纠纷不断,麻烦不断。
因亲情和人际关系牵扯进去的地方官员,自然也不在少数。
真要实事求是的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地处理起来,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再加上,陵江本来属于内陆城市,比起沿海的开放程度来讲,当时还差了一大截。
市场上的资金流动情况,基本上还是以万为单位。能上十万、百万的生意并不是很多。
就算是房地产开发项目,动辄需要上千万或过亿的投入,其刚开始的启动资金,也就几百万而已。其他的资金不是银行贷,就是施工队垫,又或者是靠预售筹,开发商用于投入的自有资金,其实是很少的,多数都不会超过20%。
像玩成书与洪海侠之间的经济纠纷,居然高达5000万元的标的。这在世纪末的陵江,绝对是天文数字。现在玩成书居然愿意出资百万来悬赏,谁能把洪海侠搞去住院他就赏给谁这消息传到江湖上,那还不就像放了颗原子弹的产生核裂变?
要知道,按当时江湖中的市场价格,连强如牛杠这样狠角色,一条命的标价,据说也才20万元。即便是按玩偶在境外的开价,找到糖城闻名黑道的顶级枪手来做掉洪海侠的标价,据袁和平事后在闲聊中告诉洪海侠说:“就杀你的酬金,那天我擒住杀手小庄以后,在跟他的攀谈中,我得到的准确回答,也才不过就是人民币200万元。这可是他之前杀了5个黑白两道顶级人物的全部酬金的总和。
就这样杀手小庄还说:“他当时根本不相信,让玩偶先付了100万元定金。
他还真就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告诉他,去糖城一健身会所的换衣柜取。
杀手小庄让人按电话上发来的密码,去取回来一字码箱,里边还真就是100万不连号的旧钞,他这才相信了”。
问题是,现在洪海侠与玩成书之间的争讼标的是5000万元,5000万元哪!?
这个数字按玩家的开价,那就意味着从好几个月前,“【丧尸】雇人在机场路口撞残童志军”那次开始,到最近“杀手小庄应约到陵江被擒”,这期间已经实施了好几次针对洪海侠的袭击。
虽然洪海侠都是在众位兄弟们的庇护下,本人得以侥幸躲过了,但也有兄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也就按这种行凶和收命的【最高行情】进行推算,面对这种没完没了、陵江警方又不重视的【雇凶杀人未遂案】的折腾,洪海侠至少还得躲过20次以上。也才可能因把与玩成书讼争标全部耗尽,出现消停!
洪海侠心想:“要用这样的耗时耗力耗资金的方式,让玩成书这种“明知道抓到要杀头的事情他也敢做、但明知道要亏本的买卖他却不会做”的特殊生意人停止对他洪海侠的偷袭,那可是风险大了去的一件事情。
单靠自己一味地躲闪终归不是办法,说不定哪天因为经受不住这种白天晚上的反复折腾,即使侥幸躲过了玩成书一家雇来的【杀手】偷袭,自己恐怕也会因为经受不住强大的压力、精神状态出现恍惚。
事实上在这种白天出行屡遭偷袭,晚上睡觉总做噩梦的交错折腾下,洪海侠的精神压力陡增,他发现,【梦是反的】这种说法真的是好心人的自我安慰,所谓《周公解梦》就更是完全不靠谱的无稽之谈。堪比【梦是反的】还要玄乎。
万一哪一天洪海侠的担心被老天知道了,给来个“心想事成”,最终就一定会成为精神病医院的常客!
人们之所以说【梦是反的】,不外乎就是因为无论什么梦都产生自睡眠中,而正常的睡眠通常都是在黑夜,这与白天的生理反应正好是反的。故由此推论出晚上梦到的事情,到白天就应该反过来想。要不然为什么人们在骂人时总爱说:“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呢?
但是,无论是正的反的,噩梦连连总是让人很痛苦的,长时间经受噩梦的折腾,即便是白天不遇上晚上噩梦中出现的那些场景,至少也会影响人的心情。
这段时间,自那天洪海侠梦到两只老虎猛扑自己开始,洪海侠接连好几天晚上做梦,要么就梦到自己受困于地道;要么就梦到偷渡的水管注水了;要么就梦到在遇袭逃跑途中撞上了满是钉板的墙;更为邪火的是梦到自己在被杀手举枪瞄准的情况下,警察就站在旁边,明明看见了却装着没看见,无论自己怎么求助,他们都咿咿呀呀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装着听不见,看不见。
当八桂同德公司的法定代表洪海侠提问说:“根据双方事先达成的拆借协议,该笔款项是以拆借形式,借给景阳酒店的,同时景阳酒店是用10年的经营权做了抵押。景阳物业公司也是用景阳大厦的产权为这个抵押借款自愿担保。还在公证处进行了公证,房管局进行了备案的。
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文件证明这笔款项是投资,更不是八桂同德公司与景阳物业公司签订的投资协议。
怎么到了你们那里,它就变成了向景阳大厦投资了呢?
即便是债转股也得有个法律程序不是?”
中区商委的恭勋主任对此不但不予认可,还振振有词地说:“这个很简单,景阳酒店对景阳大厦是没有独立产权的,它的存在实际上也就是依附在拥有实际产权的景阳大厦的一个管理公司而已,没有独立向外举债的资格。这一点不但景阳酒店知道,八桂同德公司也知道。所以在拆借的时候,才要求景阳物业公司用景阳大厦用资产权利担保。”
“而现在眼见因景阳酒店没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原本只承担连带责任的景阳物业公司主动把责任承担过来,同意让八桂同德公司在酒店的债权变成在领景阳大厦产权中的实际股权,这是由虚到实的积极表现。也证明了玩成书积极承担还款责任的积极态度,是解决眼前的债务危机的最好办法也是让景阳酒店的经营一如既往地正常的最好保证。我们政府当然是坚决支持。”
作为一个共产党的干部,为了充当无良商人的保驾护航者,居然能够把歪理邪说,一派胡言,说得振振有词,也算是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但是你又有什么办法?还是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他虽然只是个直辖市的商委主任,但他却是景阳大厦项目的现行主管部门。
也就是说,如果要想在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投资搞项目,如果得罪了他,非要在景阳大厦项目上同他较劲,恐怕洪海侠的新项目建设完成以后,在办理手续的过程中,亦将会遇上无穷无尽的刁难。
最后很可能因为景阳项目结下的梁子,让新项目的投入使用彻底搁浅。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然而这就是现实,是绕不开的门槛,除非不想在陵江中区的地盘上干了。只要是想在这个城市继续干下去,当然就只能尽量想办法化解这些矛盾。
在那期间,洪海侠也尽了努力,希望能同辖区政府搞好关系。可是真的是让洪海侠很失望,就因为景阳玩成书的关系,洪海侠始终没能同辖区的政府搞好关系。直到景阳酒店最后被执行强制执行,辖区政府一直都在做最后的抵抗。这真的是让洪海侠除了彻底地扳倒如中区商委的恭勋主任这样的保护伞,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很多时候,很多事件,不是说站在台上竭力保护那些欺骗良善的劣行者,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腐败分子。也许他们当初也仅仅就是好大喜功而已,但是,到了后来发现人家利用了他们的私心违法犯罪了,他们担心自己受到牵连,失去了手中的权力,失去了几十年革命工作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政治资源,于是,为了掩盖当初的失误他们就只能是违心地被奸诈小人绑上战车,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帮凶。
景阳大厦项目也毫不例外。
假如当一开始发现景阳大厦的债务很可能资不抵债,债务人已经没有能力偿还债务又或者是明显的道德品质和责任心有问题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偿还债务,有关部门立即介入,马上冻结权利和查封财产。在司法部门直接介入的前提下,组成债权委员会。让债权委员会在司法部门的主持下,聘请有管理经验的机构对项目进行有效管理。
然后当地政府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给项目以扶持和政策上的优惠。让这种烂尾项目享受到政策能给予的最大限度,以增加项目的再增值能力。以尽最大的可能抹平该项目欠下的债务,让债权人能够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只有这样的做法,才是解决这种烂尾项目的正确方法。
遗憾的是各地的政府部门,为了掩盖自己当初审查项目资格人的实力时,因为某些特殊情况没有尽到职责,极度的不认真,误把投机者当成了投资人,结果因小失大,又或者因私废公,为项目成为烂尾埋下了伏笔或叫做种下的祸根。
到头来发生问题后,由于自己当初的不负责任,酿成了今日之祸。但自己却又不敢承认,为了掩饰自己的过失一错再错。对债务人的过失不敢予追究。
有的不但不敢追究,还一再地姑息纵容,这就最终造成了烂尾项目遍地都有。
在改革开放的前十多年,在内地的若干的城市,若干的地区、牵涉了若干的企业和百姓,积压了若干的资金,如陵江领景阳酒店这样的项目,因为当地政府的错误处置办法,给若干的城市造成了负面影响。
影响了投资环境不说,还给政府的脸上抹黑,给百姓带来痛苦。可以说这些不作为的政府干部罪责难逃。至少应该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最为可恶的是,有些地方的干部还百般地庇护制造债权债务的始作俑者。让债务人不但逃避了应该得到的惩处,还一再地能享受到本不该享受到的优惠政策或法律庇护。让制造债务者,敢于在明知道自己已经资不抵债,回天乏术的情况下,继续执掌债务标的物的被处置权力。甚至有的地方还敢明目张胆地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其想方设法地钻政策的空子,寻找政策的漏洞为其助力。
还采用一些特殊手段,把优惠的财税及规划政策搞给被执行人享受。
到头来不仅仅是债权人吃亏,国家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司法部门的形象受到影响,政府的公信力受到影响,投资环境遭到破坏,治安也因此受到严重的威胁。绝对是非常得不偿失的亏本买卖。
遗憾的是,就是这样的账,很多地方的官员都算不过来。身处景阳酒店辖区的父母官也就是算不过来,又或者是根本不敢算过来。明摆着很简单的秉公执法,他就是不做。偏要去做那种把问题搞得越来越糟糕,越来越乱的事。
世人都说,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不把利益留给那些制造烂尾项目的主。而他们却是故意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装作一时糊涂,没把问题搞清楚,其实根本就是故意不搞清楚,结果是越拖越糟糕。白白地浪费了大好的政策资源不说,还因为久拖未决,把原本可以用简单的办法就解决的事情,拖成了谁都望而生畏,提起就头痛的毒瘤!谁碰到,谁倒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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