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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曹操头痛欲裂!

“寿春......寿春被孙权大军绕路所夺,如今合肥已整个被江东大军包围,成了一座孤城!!!”

此道消息一出。

场间气氛大变!

诸位幕僚皆是满面的匪夷所思!

曹丞相更是双眸瞪大,头痛欲裂,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追问左右。

“什么?!合肥还在!寿春是如何被夺的???”

寿春是曹操疆域内一个极其重要的粮仓,其官道四通八达,可反哺四方。

正是有着寿春这个粮仓在,曹操才笃定张辽能以七千守卒守住合肥。

可如今,如此重要城池竟也失守了,这如何不让曹丞相震怒?

那名甲士有些慌乱的说道:

“是周瑜,周瑜驱江东大军于难免不断攻防合肥,暗中令一万精兵,绕道直取寿春......”

“寿春守兵不足,直接被江东奇兵以夜色遮掩踏破......”

听完详细的汇报之后,曹操只觉得胸口有一条怒龙在翻涌!

片刻之前,他还在从容淡定的讨论马超与韩遂狗咬狗之事。

片刻之后,宛城、合肥两座要城,接连传来噩耗。

这让曹丞相只觉得浑身的怒火,无处去发泄。

钟繇、陈群、程昱、荀攸四大谋士,此刻也是一片忧心忡忡,为这两处要城的形势担忧着。

......

益州,牧府。

益州牧刘璋此刻六神无主的坐在主位之上,满面的仓皇之色。

这几日,天下风云的变换,只让刘璋惊到无法入睡。

从许昌之乱开始,刘璋觉得这乱世仿佛一下子便升温了一般。

先是马超攻取长安,曹操率大军讨伐马超。

后又是,荆州和江东达成盟约,共击曹操。

尤其是今日,刘璋一连收到了数个劲爆的消息!

曹操夺回长安,而被赶走的马超又与西凉韩遂开始互相厮杀。

宛城与合肥,更是在荆州和江东的大军征讨之下,已进入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这乱世天下,突然乍起的强烈兵锋,让刘璋本就懦弱的性格,更加骇然。

生恐自己的益州,也被卷入这不断扩大的兵灾之中。

“这乱世......究竟又刮起了什么妖风啊!”

“怎得就突然各处厮杀,要血染天下一般了......”

刘璋靠在椅背上,下意识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其下张松、法正两个心腹互相对视一眼。

由法正出言道:

“主公,此势也未尝不是乱世要即将终结的信号啊。”

“还请主公勿忧。”

刘璋闻言,抬起一张苦脸看向法正,叹气道:

“如此大规模的互相征伐,怕是再打下去的话,天下都没几个活人了......”

“乱世终结......那我也要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啊。”

“我这益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卷进兵锋之中......”

益州的领土虽比荆州都大,但人口远不如荆州,兵卒上就更无法相比了。

故,刘璋虽占有一州之地,但实际上也没多少底气。

尤其是各地互相厮杀,刘璋只觉得无论哪方攻向益州,自己都无力去应付。

法正闻言,眸光闪烁一瞬道:

“主公,之前的江东也是静伏不出,可如今却敢向天下最强的诸侯发出攻击!”

“这其中的差别,主公可知晓?”

上首的刘璋听后,思绪一动,皱眉道:

“是因为江东与荆州结盟的缘故......是荆州给了江东攻伐曹丞相的底气?”

曹操占据天下九州,光是想象一下主动出兵攻伐曹操,刘璋心底便会涌出一股恐惧感。

故对江东的举动,无比的诧异。

关键是,无论是荆州还是江东,如今都取得了不菲的战果!

似乎这两方合力,竟真的可以对抗曹操。

法正笑着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乱世之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益州本就与荆州比邻,主公若想保益州安定,也可学那江东一般,暗中与荆州结为盟友,守望相助!”

“荆州刘备与主公同为汉室宗亲,其麾下又有卧龙那等顶级谋士,强将猛卒无数!”

“事不可为时,与荆州结盟是我等最好的选择......”

刘璋闻言,双眸微眯,仔细思考着与荆州结盟的可能性。

可一想到荆州现在正与曹操作战,又生怕与刘备结盟会引来曹丞相的恶意。

刘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

“此事,容我思虑一番再说。”

刘璋虽未当场同意要与荆州结盟,但话语间留足了回旋的余地。

也是刘璋看到遍布各地的战火,心中的危机感一日比一日浓郁。

生怕那战火烧到益州之时,自己如落水之童,只能拼命挣扎着求生......

……

刘璋如今益州牧的位置,是从其病故的生父刘焉手中继承过来的。

其父刘焉昔年眼见天下大乱,大汉政治衰颓,又趁着益州刺史郄俭贪婪失政,抓住机会向汉廷求为益州牧。

当时的汉灵帝便任其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封爵阳城侯。刘焉到任后优容豪强,安抚士庶。又与五斗米教首领张鲁多有往来,使张鲁得以进据汉中。斩杀汉使,截断交通,刘焉趁势中止了与朝廷的往来。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刘焉都可称得上是枭雄之属。

可惜,或许是以汉中宗亲的身份行叛逆之举,受大汉最后的龙运所反噬。

刘焉还未来得及释放滔天野心,便发背疮而死。

刘璋全盘接过刘焉遗留的底蕴,未经任何兵锋磨炼,只欲安享富贵,面对天下骤然升级的局势,多少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法正和张松眼见刘璋在如此情况之下,依旧懦弱不言,迟迟做不出决断,心里皆是叹气一瞬。

张松满是忧虑的开口道:

“主公,这大汉的乱世,如同把所有人都装进了一个密瓮之中。”

“群雄彼此厮杀,若不杀出一位真龙出来,风雨飘摇的乱世是不会结束的......”

“曹丞相已经统一的北方,数月前便有举兵百万欲南下之意,如今其被各方生出的烽火钳制,正是主公要做出决断之时!”

“否则......吾恐那天倾之势袭来时,整个益州皆会沦为一片焦土,不仅百姓会十不存一......”

“我等在场之人,亦有可能落入尸骨无存之局啊!”

张松满面哀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生灵涂炭的益州大地。

缩在上首的刘璋闻言,眸中生出惊恐之色。

只听道张松言曹操百万大军南下,就如同看到了密布的雷云,向自己头顶压来。

就连呼吸,也下意识的停滞了几瞬。

“那......那我等早些向曹丞相表诚心?”

“孝直,你不若择日带上一些贵重的礼物,出使许昌一趟,向曹丞相表我益州的服从之心。”

“只要曹丞相不削了我如今的位置,跟着曹丞相也没什么......”

刘璋面色现出微微的苍白,语速极快的说出这番话。

这一瞬,刘璋只感觉自己如今的荣华富贵朝不保夕,以益州的底蕴实难在这陡然升温的乱世里求存。

故准备让法正为使者,去曹丞相面前服软再说。

刘璋此话一出,张松和法正同时开口疾呼道:

“主公,此举不可啊!”

刘璋闻言,眉头微皱:

“如何不可?”

“我若不俯首,曹丞相率大军攻来之际,光靠我益州这些兵马,又如何能抵达得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刘璋连身子也是微微一颤。

法正上前一步道:

“主公,益州东临荆州,北接凉州,若曹操大军南下,非得经过这两地不可。”

“如今凉州韩遂与马超正在内战,荆州刘备和江东孙权俱是同起兵攻伐曹操,战势已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主公此时若向曹丞相俯首称臣,岂不是让荆州的刘皇叔视主公为敌寇?”

“哪怕刘皇叔顾念宗室之情,其麾下的文臣武将,也必定认为益州是威胁,而驱兵来伐啊......”

法正满面严峻之色,给刘璋陈述各方的厉害关系。

刘璋闻言,眼眸中的慌乱之色更盛。

现在荆州正对曹操用兵,若紧邻荆州的益州却向曹丞相称臣,这仿佛直接告诉了荆州的人,在他们身侧有曹丞相的臣属。

荆州对益州警惕之下,未尝不会遣兵施威啊。

想到这些,刘璋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一般,靠在了椅背上,双眸中隐隐现出空洞之色。

只觉得自己,被这乱世的狂风,吹拂到不知要往哪边倒去。

这时,法正又再次开口道:

“主公,荆州刘皇叔与主公本同为宗室,如今刘皇叔手握重兵,麾下又有卧龙这等顶尖谋士辅佐。”

“其与孙权结盟,合击曹操,未必就没有胜算。”

“我等......不若与刘皇叔往来一二,熟络一番双方情谊。”

“待战火烧到益州之时,也好做应对不是......”

法正字正腔圆的说出这番话,满面正气,一副没有半点私心之象。

慌乱中的刘璋闻言,眉头先是微皱,旋即双眸迸发出强烈的亮光来。

面对势力雄厚的曹丞相,兵力空虚的益州就是一块肥肉,只能对曹丞相称臣。

可刘备不同啊!

他们同是宗室,行事之间也必定有所顾忌!

再者,荆州实力虽然要比益州强,但现在刘备本就在攻伐曹操,绝对没有理由再来侵袭益州之土。

刘璋当即激动道:

“好!我这就修书一封,给刘皇叔诉说宗室情谊。”

“孝直,我遣两千甲士于你,不日之后你便出使荆州!”

刘璋满面兴奋之色,只觉得若是与荆州刘备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荆州便可成为益州在东面的屏障!

哪怕烽火遍布天下之时,也有刘备为其阻挡一二。

想到此处,刘璋不由的大喜道:

“孝直啊,你这主意出得妙!”

“出使荆州之时,切记多带上一些礼物。”

“刘皇叔的荆州兵强马壮,又有卧龙辅佐于他,说不定其真能抗住曹丞相的雄师!”

“我们益州依托于荆州之后,只要和刘皇叔处好了关系,倒是能享这一世的太平了......”

有刘备的荆州去阻挡势力庞大的曹丞相,刘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犹自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后,又琢磨着今日去哪处去高乐。

法正和张松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深处中,看到了浓郁的忧色。

......

离开议事大厅后,法正便回府邸收拾行装,准备前往荆州为使的相关事宜。

此时,刚刚与法正分开的张松,来到法正的府邸中,眸中尽是一片闪烁之状。

“孝直,如今天下战火陡然加剧......”

“你去往荆州之时,也切记要小心自身的安危啊......”

张松温言道。

法正闻言,面色和煦的开口:

“自刘皇叔为荆州牧后,荆州的局势就无比稳定,这次又带上了两千甲士入荆州,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到此处,法正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道:

“只是......刘皇叔能在区区数月中,便稳定下荆州的局势。”

“相较而言,我家主公同为汉室宗亲,起点又比刘皇叔高了许多,直接便从生父手中接掌了偌大的益州。”

“可面对这天下变换的局势,主公只惴惴不安,无半点进取之意。”

“此等心思......唯恐会带着整个益州淹没于这乱世的大潮之中啊......”

一想到益州之后可能的情况,法正满面便生满了忧虑之色。

逐鹿天下是何等的残酷?

不杀至只剩最后一位诸侯,这席卷天下的战火便不会休止!

而自家主公懦弱不前,只愿偏安一隅,又不投于任何一方的做法,无疑是给整个益州埋下了祸根。

张松闻言,面色也是一片复杂。

片刻的宁静后,张松目光幽邃道:

“孝直,主公之能,实难在乱世中求存。”

“不若......”

张松后一句话,是靠近在法正身侧说的,声音极轻,但法正闻之顿时色变!

眼眸如同被投入一块巨石的水潭一般,掀起强烈的波澜!

张松说完之后,法正先是静立数息,复又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张松认真道:

“子乔,此事万不能传入第三人之耳!”

“待我前往荆州,面见刘皇叔后,再做最后的决议!”

张松闻言,亦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皆知,若是这谋划的事情传出去了,他们一家老小皆会面临尸骨无存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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