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还是没有头绪
到了开封府,虽说安在岭是王继恩的亲信,也有赵光义的旨意,可真正面对赵廷美时,并不敢十分放肆,禀报道:“王爷,据他人目击,王爷手下的薜思永、朱响有重大嫌疑,还望王爷将二人交与我们。”
赵廷美哪里会把安在岭、李从信放在眼里,但因为有旨意,也不好过份拒绝,便道:“本王已就此事专门问过薜思永、朱响二人。虽说王伸谎报军情,嫁祸他人,并因此造成极坏影响,但薜思永、朱响乃江湖有名的豪杰,胸怀宽广,并没有计较此事。况且,他们也是本王特意请来,经官家恩准,可是要出任禁军教练的,岂会因小失大,而去杀害那王伸、史怀严呢。”
安在岭小心问道:“他二人现在何处?还请王爷明示,待我们好好问问他二人。”
赵廷美有些生气,道:“本王已经详细问过了,他二人并不是杀害王伸与史怀严的凶手。莫非你们不相信本王?”
李从信连忙打圆场道:“王爷一言九鼎,我们岂敢不相信王爷。只是事关重大,不得己,还请王爷体谅我们。”
听李从信这么一说,赵廷美脸色稍缓,道:“这也不是不可,只是二人未在开封府,本王己安排二人去了解那上清观失火、弟子失踪一案去了。你二人先在此等候,待本王安排人员将他二人找寻回来。”
安在岭道:“我们得将二人带去禁军衙门去问才行。”
赵廷美怒道:“他二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岂能带去?如果要问,便在开封府衙门问,休想将二人带出开封府去。”
安在岭却道:“王爷,我们只是按照官家的旨意行事,还望王爷成全。”
赵廷美见安在岭一个小小的虞候竟敢顶撞自己,更是生气,本待发火,但旁边的师爷拉了拉他,赵廷美想起赵光义的旨意,便道:“官家有旨意,本王当然得执行,只是官家说要配合,并没有说不准在开封府审问呀。”
李从信连忙道:“也是,安虞候,开封府里审问也一样的,只是叨扰王爷了。”
安在岭也不敢再坚持。不一会,便找来薜思永、朱响二人。赵廷美还将王还金、秦万千两证人一并叫来。赵廷美便要二人将情况再说一遍。
对薜思永、朱响二人,安在岭可就没有那么客气,语气甚是严厉,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在薜、朱二人讲述中,不断插言诘问。
王还金、秦万千也证实薜、朱二人没有时机去杀害王伸、史怀严。安在岭冷笑道:“谁知道你们几人是不是串通一气呢?”
赵廷美本就很是生气,怒道:“他们是本王请来的,本王在此,自然不会说谎。你怀疑他们,就是怀疑本王。”
安在岭忙道:“不敢。”见赵廷美生气,安在岭便也只好不敢放肆。便与李从信详细问清楚了薜、朱二人那晚的详细情况,他们在哪个店里玩乐,是什么时候走的,是什么时候回到客栈的等等。
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鉴于赵廷美又干预,李从信、安在岭二人只好极不情愿走了。
从开封府出来,安在岭嘟囔道:“在这审,能审出什么来?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薜思永、朱响干的。”
李从信却是头痛,薜思永、朱响二人说得有板有眼的,还真是没有杀害王伸、史怀严二人的时机。不是薜思永、朱响,会不会是齐王请来的其他人呢?毕竟,齐王请来的这些人,武功这么高,杀死王伸、史怀严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王伸得罪的人太多,会不会又是其他人呢?
李从信与安在岭又兵分两路,安在岭去核实薜思永、朱响去过的地方,看二人是不是讲的真话,李从信又带人到杀人现场,问现场周边的人,看看有什么线索不。
只是让李从信失望了,那个时候时间很晚,很多人都在梦乡里,况且杀害王伸、史怀严的凶手又是绝顶高手,根本没有什么声响。李从信查完后,感觉更是头痛,这无头无脑的,还要他三天破案,怎么破?
李从信的头很大,很痛。
根据薜思永与朱响的讲法,安在岭一一核实,却是与薜思永、朱响二人所讲的并无多少出入,安在岭失望至极,本是信心满满,薜思永、朱响嫌疑极大的,一下子又排除了。
忽然有人来报,说齐王请他到开封府去,有重要线索相告,安在岭便急匆匆又赶到开封府,李从信先到了。
赵廷美对李从信、安在岭二人道:“有人来向本王报告,在王伸、史怀严进入白帆楼前,在大街上,曾与郡主柴雨铃、宰相赵普千金赵花容发生过冲突,不知你们去查了没有?”
听到郡主、宰相,李从信的头又是一大,这些人又岂是他惹得起的?何况只是发生过冲突,并不是说就有嫌疑呀?
安在岭大喜过望,赵廷美这线索无疑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便与李从信商量,由李从信去找赵花容,安在岭去找柴雨铃。
待李从信、安在岭离去,赵廷美嘴角闪过一丝轻笑,柴玉喜、赵普二人之前眼里只有太祖、赵光义两个哥哥,对他这个齐王并不是十分尊敬,也要让他们知道他赵廷美的存在才行。
可是赵廷美哪里又知道,赵普、柴玉喜二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向赵光义禀报了此事,自然,李从信、安在岭二人去了也白去。
此时的皇宫内,赵普、柴玉喜二人联袂向赵光义禀报,就是关于王伸、史怀严在那晚与赵花容、柴雨铃二人发生冲突一事。
听完赵普的叙述,赵光义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赵普、柴玉喜二人绝不是来说二女的清白的。果不其然,柴玉喜道:“自我大宋建国以来,在京城杀害内侍总管义子与禁军,还是头一次,实是影响极坏的事件,一定要揖拿凶手。”
赵普也奏道:“正是,既然胆敢杀害王、史二人,想必是势力极大之人,为正我大宋律法之尊严,无论牵涉到谁,绝不能姑息。”
赵光义点点头,道:“赵卿、柴卿所言有理。此事己安排皇城司在办理,不知办理得怎样了?”
赵普偷偷看了一眼赵光义,他不知道赵光义对此事真实想法是什么,便试探道:“臣在外间听闻,齐王的手下曾与王、史二人有些恩怨,当晚也与王、史二人有过交集,嫌疑很大。”
柴玉喜道:“齐王与王公公未曾交恶,王伸、史怀严对齐王想必也是恭敬有加,齐王自然不会与王、史二人为难,只怕是齐王的手下瞒着齐王做的,也说不定。且这些出身江湖,目无法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未可知。”
赵光义道:“齐王乃储君,自是不会做出此等事来。至于他手下,两位卿所虑极是。”
柴玉喜、赵普二人并不敢直接说是赵廷美怎么样,而是说齐王的手下,这是试探赵光义的口风。既然赵光义也不否认是赵廷美的手下,但同时又替赵廷美开脱,赵普还有点把握不了赵光义此时的心思。
对赵德昭的真正死因,赵普是知道的,就是他赵光义不容赵德昭而已,而导致赵德昭忧郁所致。同时,与赵匡胤、赵光义两兄弟在一起多年,总能不知道赵光义的那点心思呢?赵普与赵光义相识多年,知道赵光义太多事,对赵光义的心思可是洞若观火着,虽说在赵光义面前,赵普表现的一直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赵普也深知,赵光义对自己是又爱又恨,有时想要疏远自己,可又不能。此次,赵普想顺着赵光义的心思,借机打击赵廷美,以便博取赵光义对自己的进一步信任。
赵普又说道:“如果齐王没有首肯,谅他手下那些人不敢胆妄为。”
赵光义道:“皇城司还未来报具体情况,下结论为时尚早吧。”
赵普哪知道,赵光义刚逼死赵德昭,现在并不想去为难赵廷美,要知道,赵廷美、赵德昭可都是储君,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去针对赵廷美,就太明显了,会造成他赵光义不想把皇位传给赵廷美、赵德昭的误解。
但赵普还不死心,又道:“官家圣明,齐王自然不会,可如果真是他手下所为,他手下仗着有齐王撑腰,不配合调查,只怕也会难以查出真相来。”
柴玉喜也接着道:“如果真是齐王手下所为,齐王也有用人失察之过。”
赵光义思虑良久,道:“皇城司既己在查办,就以他们的查办结果为准。但朕也与王继恩王卿等人讲过,无论是谁,只要违反了大宋的律法,绝不姑息。”
审讯萧孛斤、刘初八仍是一无所获,对刘初八还动了刑,只是并没有伤及筋骨。便按照白依清的办法,先将二人关在那。
辽国间谍都到汴梁来了,可皇城司组建,人员都还未完全到位,探事一司、二司可还有原武德司的老班底,而原来的对外谍报并没有专业的机构,都是殿前指挥司、步军指挥司、马军指挥司及各地的禁军机构各自为政,如今既己归口到皇城司的探事三司,可人呢?
目前的白依清、张文直、陈琦等人对谍报工作还是白纸一张,那么探事三司的组建到位,正式运作己是火烧眉毛的事了。要说上清派的乾道丁等人失踪还有点想得通,可陆显德、万秋碧莫名其妙怎么也失踪了呢?王伸、史怀严之死,辽国间谍,这几件事到底是孤立的事件还是有联系呢?白依清想来想去,也是头痛。
上清派的事可以不想,可灵宝派的陆显德、万秋碧是与自己分别后失踪的,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虽说陆显德与自己没什么交情,那夜在慕容业府中,如果不是利用万秋碧对自己的好感,只怕那夜在慕容业府中就没有容易出来了,想到万秋碧,白依清觉得无论如何也样去了解一下。
白依清便向李继隆在皇城提出探事三司正式运作的想法,李继隆深以为然,正式运作,那至少得有人,光有人还没用,要能用,要能用,首先得让这些熟悉业务,所以探事三司的人员培训已经迫在眉睫,虽说像现在这样以实干代培训的方式是非常好的,可谍报毕竟是个系统工程,就要进行系统培训,至少得有个七七八八,才能派到宋辽战场中去,才能去那辽国境内开展谍报事宜。正所谓知己知彼,方才百战百胜,如果不知道辽国的风俗习惯,风土人情,兵员调动,官场运作等等,怎么去收集情报?那不是一下就暴露身份了。
白依清建议,人员没有完全到位,就实行分期分批,先对已经定好的人员先期培训,比如现在的白依清、张文直等人。
对此,李继隆、焦广平也深为赞同,但从哪些地方安排教练人员呢?这以前可从来没有先例,李继隆、焦广平虽在军中也有探子,但那主要做的是如何传递情报,至于怎样深入敌境搜集情报,对谍报人员的训练等,可是不清楚,三人便商量良久,确定了从兵部、刑部、礼部等部门安排教练人员来培训,拟好名单,李继隆便在明日朝议时提请赵光义批准后执行。培训地点安排在皇城司。
此事计议妥当,白依清便向李继隆、焦广平禀报,想去了解一下陆显德、万秋碧的事。
白依清便与张文直两兄弟往灵宝宫走去,走到开山摔跤场外边,只见售票处煞是热闹,不少人都在买票,还有摔跤场的一名女子在大声叫喊:“太原来的高僧,修为高深,云游到京城,夸下海口,愿在本摔跤场摆擂七天,接受高手挑战,本场己邀得盛家拳弟子比试,精彩不容错过呀。”那女子身着紧身衣服,身材修长,尤其是胸前波涛汹涌,喷薄欲出,皮肤虽不白皙,却是五官精致,不少男人看得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