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发现异常
正在众人凝神观看之际,只听得尹中喜又是一声长啸,有如鹤鸣般,双拳从意想不到的地方一击而出,半途又忽地变招,让平果上人应变不及,平果上人见避无所避,索性不避,使出十成降龙伏象功来,妄图以力量击退尹中喜的攻势。
哪知尹中喜也如平果上人一般,拳忽又变成抓,形如鹤爪,像一把刀子切开一片布匹一般,撕开平果上人的内力网,击中平果上人的胁下,击中的位置跟司马宗让一样,平果上人也是负痛,不由自主倒退几步,倚在佛教阵营的桌子边上,方才站稳。
南陵温连忙将师傅扶了下去。
赵元佐见尹中喜轻易胜了平果上人,高兴地鼓掌,不是因为尹中喜胜了,为道教挽回一丝脸面,而是胜了吐蕃人,如果吐蕃人在中原出头露脸,不是打了大宋朝的脸吗?
见此情景,庆桂心里庆幸,好在没有安排自己的弟子出场,不然,也只会输在尹中喜一个结果,庆桂道:“希夷先生果然厉害,教出来的徒弟武功真是高。”
尹中喜道:“多谢大师夸奖。今天我代表道教,继续请佛教大师们多多指教。”
刚才平果上人胜了司马宗让,尹中喜不屑以车轮战术胜他,故先让了平果上人十招,现在尹中喜豪气干云,继续挑战。
庆桂道:“尹道长已经胜了一场,我佛教自也不愿以车轮之战,就让其他人多交流切磋如何?”庆桂口里这般说,其实,他知道以尹中喜之能,继续挑战下去没有丝毫问题,但一看佛教阵营这边,同字辈里只怕难以找到能战胜尹中喜的人,如果庆字辈的自己与少林寺的庆柏出手,虽说有把握赢尹中喜,但毕竟尹中喜是小辈,即使胜了,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只要尹中喜下去了,他师弟鹿中原年轻着,应该不会强过尹中喜,道教阵营里只有郎山中还不知其深浅,而其他的人不足为虑,故庆桂便要把尹中喜逼下去。
尹中喜道:“无妨,即使我输了,也决计不会有怨言。”
庆桂道:“老衲知道道长不会有其他想法,但传出去,别人只怕不会这般认为。”
尹中喜正想再说话,这时,郎山中站起来,道:“尹道友,郎某曾是道教崆峒派人,今日既是道佛两教交流的好机会,郎某岂可错过?你且退下,待郎某领教佛教的真功夫。”
鹿中原也道:“师兄,庆桂大师可是师尊的老相识,这面子还是得给的,便让崆峒派的郎道友玩玩。”
尹中喜见鹿中原这般说,便打了招呼下了场。
郎山中便走到场中,向佛教阵营打招呼道:“崆峒派郎山中,不知哪位大师愿赐教?”
见郎山中出场,赵元佐兴奋道:“郎先生可是我皇叔齐王手里最强的高手了,你们可得派个武功高的人才行。”
同衍正想出手,白马寺的赞常,站了起来,道:“阿弥陀佛,贫僧白马寺赞常,贫僧曾听说崆峒派下有八门,各门武功路数各有秋千,不知郎真人是哪一派?”
郎山中不愿回答,便道:“大师倒对崆峒派有所了解,郎某研习甚杂,对各门功夫也都多少知道点,只是不精。不如请大师多指教。”
陶宗遇、许宗朝想起昔日崆峒派仲长统在上清观里与王神剑的比试,那仲长统虽说最后输在王神剑手下,但他们对仲长统却是印象深刻,仲长统也是习得崆峒派多门功夫,仲长统都这般厉害,这郎山中肯定更是强了,陶宗遇也想知道郎山中到底有多强。
郎山中只所以向赞常挑战,因为他见赞常应是与庆桂等人是一个辈份之人,只要赢了赞常,便是为道教狠狠争了一口气。
同衍本想强行替下赞常,便转念一想,如果让中原两大派斗个你死我活,不也是一件有利辽国的好事吗?便任由赞常出手,但结果同衍却早己知晓。
庆桂见赞常出手,也是点了点头,白马寺与众相寺,正如崆峒派与上清派、灵宝派、华山派一样,也是同教不同宗,两寺之间也同上清、灵宝派一样,暗地里也相互竞争。
郎山中与赞常年纪相仿,身份相若,两人还互相谦让客气一番,然后几乎同时出招。
赞常使出的正是白马寺掌法中的千叶散花掌,这掌法听名字便知其特点,练到高深境界,纵使是落下的花叶,掌风在推动下,也有如利剑。而练到如此境界,没有高深的功力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赞常练的内功乃罗汉神功,这种功法练到高深境界,便可呈现出五百罗汉众生相,可想而知这内功之精妙。
郎山中曾为崆峒派掌门之一,精通派内多种功夫,便使出飞龙门的飞龙掌来,与赞常相斗。
即使是陶宗遇与郎山中同在赵廷美手下,只知道赵廷美对郎山中甚是敬重,从来没有见郎山中出过手,便仔细看着。
两人一开始,并没有使出全力来,还是相互试探着,众人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十余招过后,双方都己熟悉对方的掌法,便渐渐加大了功力,你来我往,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几十招过后,双方仍是不分上下。
场外的人不知道,但郎山中越打下去,越是心惊,因为他也感觉到了真气阻滞的现象,只是他功力深厚,一有阻滞,强行催动,方畅通起来。郎山中想起司马宗让真气阻滞之事,心里想,难道司马宗让真是中了什么暗算?但如果中了什么暗算,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蓦地想到一件事,心里暗惊,难道真是如此吗?
高手相斗,岂能分神,又加之真气不时阻滞,郎山中几次差点被赞常击中,连忙静下心来,专心催动真气,与赞常斗在一起。
但时间一长,真气阻滞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点催不动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赞常也感觉到了郎山中的内力越来越弱,心中暗道,这郎山中手脚上功夫还不错,这内功倒是稀松平常。
赞常的千叶散花掌在罗汉神功的催动下,只见赞常身形有如罗汉下凡,手中的掌风化作无数的花叶,攻向郎山中,郎山中勉力招架,但越想使力,真气就越阻滞严重,如果强自撑下去,只会如司马宗让一样,落下受伤下场。
想到这,郎山中运起崆峒派玄空门里高深的心法,强自聚起丹田真气,一招飞龙在天,身形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双掌推出,这一掌是飞龙门里的绝技,威力甚是强大,将赞常催来的花叶全部挡了回去。
赞常见这一招甚是刚猛,不敢硬接,便身形一躲,避开这一掌。而郎山中寻得这一机会,身体刚一落地,双手抱以道教之礼,道:“请住手。”
赞常见郎山中突然停手,不知何故,只好停下招式,鄂然看着郎山中,郎山中道:“郎某如司马道友一般,体内真气突然阻滞,只怕是中了暗算?”
“中了暗算?”所有的人都看着郎山中,不知郎山中的话为何意。司马宗让问道:“郎道友,你是不是感觉体内真气运转不畅,越用力阻力越是大?”
郎山中道:“正是。”
郎山中又接着道:“大家都运功试试,看是否也有真气阴滞的感觉?”
司马宗让也道:“正是。陶师弟、许师弟,你们运功试试?”
在场的所有人都连忙运功。
此时的鹿中原听到这话,一动功,并没有异常,想起茶叶的异香,便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心里想,一定是这茶叶中有玄机吗?尹中喜也猜到是这茶中有蹊跷了。
不一会,只听得一片声音响起,“不好,真是真气运转不畅。”说话的都是道教这边有位置的人,而佛教那边的人却无人有此反应。
道教这边的弟子大部分的人都因为是站着,并没有喝茶,所以这些人也没有真气阻滞的现象。
庆桂暗自奇怪,他可是众相寺方丈,而道教的人如果都中了暗算,而佛教这边没有,肯定是他众相寺里有问题。庆桂连忙问了同行、同徵等弟子,均道没有异常。
庆桂又问赞常、少林寺的庆柏、开宝寺的同徘,以及同衍等人,也没有异常。
赵元佐看到这一情况,也是感到莫名,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庆桂又向赵元佐问道:“大皇子,您可感觉身体有何异常吗?”
赵元佐站起身,动了动,道:“没有什么异常呀?”
计西南与卞永一也道没有什么不一样。
庆桂见赵元佐没有异常,心里稍稍放下心来,道:“阿弥陀佛,真是怪了,各位道长都有真气阻滞现象,而我教这里却没有异常?”
陶宗遇冷笑道:“这还不好理解,你们佛教怕打不过我们,所以肯定使了下三滥的招法来。”
乾道丁、陆显德等道教弟子也大声鼓躁。
庆桂必须要维护众相寺的声誉,凛然道:“陶道长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如果是众相寺使了什么手段,老衲愿向道教各位谢罪。”
众相寺的同行站起来帮着庆桂说道:“真是大言不惭,我们佛教什么时候打不过你?”
乾道丁才不管什么辈份不辈分的,也是讥讽道:“如果不是你们使暗算,那什么平果上人能胜了我师伯吗?”孟道轩也是趁机大声哄闹。
从未发一言的庆柏此时,站起来,声若洪钟,道:“阿弥陀佛,大家稍安毋躁,这件事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是我教弟子使出什么下三滥手段,老衲定要清理门户。”
葛居渊此时也是站起来,道:“这肯定是针对我们道教来的,不然,为何你们佛教却什么问题也没有?你们是得给我们道教一个交待。”
“给我们一个交待。”
“给我们一个交待。”
......
看到这个情况,同衍心里暗自得意,这正是他的借刀杀人之计,但他表面不露声色,此时在众相寺里,根本不需要他来推波助澜,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众相寺罗汉堂首座同行站起来回道:“方丈、庆柏师叔,我堂堂众相寺不屑做什么下三滥的事,只怕是道教输不起,故意找借口嫁祸于我。”
众相寺众弟子也是齐声附和,气势不能输给道教。
“正是,贫僧曾胜了道教灵宝派的任居长真人,又与上清派的陶宗遇真人不分胜负,今日,平果上人赢了司马宗让真人,眼看赞常大师很快就要胜了,道教输了这么多场,只怕是输不起了。想道教也是与我佛教齐名的大教,却是如此的气量。唉。”同衍此时又站起来拱火道。
尹中喜闻言怒道:“谁说我道教输了?道教华山派的尹中喜、鹿中原在这,愿与佛教任何人比试,你们谁来?”
尹中喜话音未落,鹿中原大声道:“茶水里有问题!”
鹿中原喝了两口茶水,趁大家吵闹之际,不断运功试验,不一会便感觉到了真气受阻的现象。这茶水里的那种特殊的香气就是另外加了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迷香发出来的。
鹿中原将体内的毒用内力逼出体外,他喝的茶水并不多,所以中毒不深,又加之内力深厚,所以很快便将这毒逼了出来,然后大声说了出来。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鹿中原,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刚刚喝了的茶水。
郎山中道:“正是,我们只喝了茶水,一定是这茶水里有问题。”
尹中喜也大声道:“我刚才没有喝茶水,所以我真气没有阻滞的现象。”
庆桂看着鹿中原,道:“小道长,你是希夷先生的弟子,可不能信口开河。”
鹿中原在众人注视下,施施然走到场中,道:“不错,正是这茶水有问题。我对香气天生比较敏感,一开始,我也想喝茶水,但一闻到那香味,我就感觉有点不同,我还以为是众相寺里的茶高级些,原来这里面加了其他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