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后到了,外祖母的遗物
广平侯府的一家子全都气炸了,掌权已久的上位者,极其厌烦事情失去控制,现在他们都意识到,不能再让苏妤离开侯府的掌控了。
必须要给她带回来,控制在能掌握的范畴里!
“太后驾到。”
宫中的小太监发出刺耳的一声,一位身着华贵的女子缓步走进门来,此女正是广平侯府的大小姐季薇星,同样也是九州国当朝的太后。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所有的高官夫人和千金小姐们叩拜,全都是参见这位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
“都起来吧。”季薇星是一副淡雅平和的态度,这是多年身处高位养成的仪态,而且少年皇帝不得权,她身为亲母也不能锋芒毕露,只得给出和蔼可亲的错觉。
提着裙摆缓步朝着高位上面走,余光一瞥,正好看见长安公主身侧的苏妤。
眼中先是划过一丝错愕,紧跟着带着些许愠怒,然后把情绪藏好,皮笑肉不笑地道:“许久未见弟妹了,瞧着气色挺好的。”
这话意有所指,侯府的事情她都听说了,包括季泊安要抬平妻一事,她责怪过季泊按捺不住性子,但终归是一家人不会真的埋怨。
然而苏妤不同!
白家断绝侯府的生意,就等于断掉她的钱银,还有白家带走苏妤一事,根本就是打侯府的脸。
还有现在同长安公主的关系!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不可容忍的地方反复试探,若不再给苏妤个教训!侯府的威严何在,太后的尊严何在!
“是吗?”苏妤明知她是何意,却淡淡地笑了笑,道:“太后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我身体抱恙,外祖父心疼得不行,大把大把的罕见药材给我塞,气色要再不好,怕得是虚不受补了。”
非但没有服软,甚至变本加厉用软刀子狠狠地刺过来。
这是季薇星没有想到的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长安公主也瞧出针尖对麦芒的架势了,一来是纳闷她们的关系怎么这么差,二来是猜测是不是因为她们亲近而导致的原因。
然而,暂且不管是什么,苏妤是她的友人,也不能看着她挨欺负去。
“噗嗤,白外祖父最疼你了,必得想方设法给你补补的。”长安公主用帕子沿着嘴巴,轻声笑了笑,“回头我也让宫中的女医给你瞧瞧身子,切莫留下病根才好。”
“别别,好殿下,饶了我吧。”苏妤连忙讨饶了,自从得了顾宴给的丹药以后,她都不敢让白家的府医看诊了,生怕查出什么毛病,再惹得外祖父上了大火,以为她讳疾忌医。
“瞧你。”长安公主点了点她的脑袋,道:“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定是怕苦。”
两姐妹嬉笑打闹的样子,惹得周围的夫人忍俊不禁。
然而,这一切看在季薇星的眼睛里,却是另外一种光景,新帝登基多年,但因年纪尚小的原因,前朝一直还有另立新君的说法,还有支持长安公主效仿前朝女帝登基的。
这些年……
长安公主虽然一直居住在封地,但是实力未减退,因为她才大费周章,给人弄回来,想办法弄上一位不得权或是被养废的驸马。
前朝想要控制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女子,若是她日后称帝,她的丈夫将会是半个帝王。
这样对比之下,明显是辅佐女帝更为得利的。
而现在苏妤明知这一点,还故意跟她走近,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底的寒芒掩盖不住,都想给人生吞活剥了。
百花宴终归是一场宴会,正主们全部入场以后,便正式进入了主题——
射箭、投壶、酒牌令、曲水流觞、酒筹令等游戏被拉开序幕。
夫人和小姐们都参与到其中,但实则他们玩乐的兴致不高,全都醉翁之意不在酒,都在观察着男宴那边的动向,说是分席而坐,可实则只有一纱之隔,互相都能隐约朦胧地看见对面的情况,这也是相亲宴的意义了。
季薇星冷冷地望着苏妤一眼,突然心中涌出一个坏主意,道:“今个是长安公主回来的大喜日子,本宫知道公主喜欢射箭,故而拔个头筹。”
语毕的同时,她随手摘下头上的金玉凤钗,笑里藏刀地望着苏妤,道:“此物名为金玉凤钗,乃是太上皇赐给白家老夫人之物,白家的外孙女是本宫的弟妹,一年千秋时送上的贺礼,本宫便用它为彩头,射箭获得头筹者,便可获得!”
“金玉凤钗。”苏妤目不转睛地望着闪闪发光的珠钗,突然感觉手心被人划了一下,回头看去是长安公主,她无比地紧张地望着她,好像在说‘不要冲动’。
然而。
若是别的东西,她或许会无感,但偏偏是金玉凤钗!
此物乃是她的陪嫁,更是外祖母的遗物。
无论是前世或今生,她是断然不会送人的珍贵物品。
三年前,季薇星辅佐新帝登基,太后之位还不稳定,总有些倚老卖老的诰命妇人用资历说事,当时她憋屈得不行,把主意打到金玉凤钗上头,想用先皇来压人。
起初苏妤是不同意的,但谁承想,季泊安居然擅作主张强行给珠钗偷走,还美其名曰是借。
但所有有借有还。
可这一借,季薇星便把它视作自己的东西,日日都佩戴着,好几回苏妤讨要,她都用理由搪塞回去。
至于现在,所谓头筹也并非是想把珠钗送出去,而是镇远将军之女同她关系密切,此女最擅长弓箭,一定能赢下比赛!
季薇星就要她看着外祖母的遗物被作践,她要她清楚地明白,这就是不听话的惩罚。
“沈风眠是最擅长弓箭的,想必定能获得头筹,太后还不如直接送给她,也省得枉费工夫。”长安公主心中憋着火,夹枪带棒地嘲讽一句,只要不是傻得怕都能听明白其中深意了。
季薇星悠哉地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含笑如风道:“即是比试,便是能力高者得,倒也是不失公平。”
公平?
哪里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