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赚的钱,全部都给你
“昔日,我为侯府筹谋,事事都考虑你,而你是怎么待我的?”苏妤把碎发挽到耳后,浅笑出声道:“你要把苏若姝抬成平妻,想让我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你如此待我,还想我事事想着你,你认为可能吗?”
当初的错误反复提及,哪怕季泊安想方设法的弥补,依然是无济于事。
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想让季泊安后悔,而是想在他的心里埋藏一根刺,待和离以后,他再面对苏若姝的时候,便会把这件事全都怪罪在后者的身上。
没办法,他就是这般自私自利的人。
“我已经给她变成外室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适可而止吧!”季泊安快要被气疯了,滔天的怒火压制不住,一点点的往上窜动着。
“我不想怎么样。”苏妤缓缓的站起身来,平声道:“世上是讲究公平的,没有做错事,而不付出代价的,如今暂时算是平衡,我们也别要求对方,再付出更多了。”
代价?
平衡?
季泊安的心中涌动着怒火,何着她做这么多事,都只是为了所谓的平衡。
她只是被苏若姝稍稍威胁一下地位,而侯府的损失,可是实实在在的。
这公平吗?
真的公平吗?
‘砰--’
一掌重重的打在桌面上头。
季泊安咬牙切齿,道:“即是公平!你长期住在白家也不是个事,今日便回侯府来住吧!以后踩着侯府脸面也不许再做了,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些事累计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别再继续试探限度了。
“我需回去同外祖打声招呼,免得他担心了。”苏妤还有事情要回侯府处理,故而顺势应了一声,暂且算是定下了。
季泊安闻言以后,难看的脸色稍稍缓和些许,没有适才的暴躁情绪了。
终归是宴会,久留在此地会惹人看笑话去的,找寻一个理由后便离去了。
至于苏妤,原本的心情被破坏殆尽了,有些烦躁的在院子中来回走着,回想着前世的事情,回想着后续的安排。
“你回侯府还能当我的钱袋子吗?”
一声冷笑掺杂着嘲讽的声音,顺着头顶响起。
苏妤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顾宴,对方居高临下的朝着下头看她,眼睛里藏着寒冷。
“宴哥哥!!!”苏妤喜不自胜的说:“当然可以,我赚的钱,全部都给你,一分都不给侯府花去。”
“……”
这样的回答惹得顾宴有些无语,心情还是有些沉闷的,说话的态度也不友善,道:“我不需要同人瓜分的钱袋子。”
此言有一语双关之意,一方面是说钱袋子,另一方面是说苏妤这个人。
暂且不论他们现在的关系,曾经有情是既定的事实,他自认为无法把她放置到朋友或合作的位置上去。
“我若和离可以吗?”苏妤眨了眨眼睛,试探小心翼翼的说:“和离以后,我的钱便都是宴哥哥的了,无人会同你分享了。”
“?”
她想要和离?
这是顾宴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是想到却遗漏的,想想山上求助上马车,想想苏妤和侯府闹翻,再想想她所求不能房事的药物,一切一切早就说明,只是他从来没朝着那个方向想去。
顾宴薄凉的唇略动,说出冰冷的两个字,道:“何时?”
“三个月吧。”苏妤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平声说:“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花费几日的光阴,宴哥哥,你能等我吗?”
问题落在平静的院子里,似是恒古最大的难题。
三个月的时间并非是重点,而是他为何要等她,他又在等着她什么。
顾宴垂眼望着她,薄情的唇瓣略动,含笑说:“苏妤,你可有后悔,放弃我?”
后悔没有等他,后悔背叛他另嫁他人,后悔抛弃曾经的誓言。
目光紧紧地锁着对面的女人,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而回应他的……
先是一抹错愕,失落,还包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道:“后悔无用。”
这话回答的狡猾,是后悔过发现后悔无用,还是因为后悔无用所以不去后悔。
顾宴的一颗心仿佛是被狡猾的猫儿勾了一下,然后对方便迅速逃开一样。
想要询问最终的答案,奈何对方已经回答过了。
算了。
时过境迁,弄不弄清楚都没有意义。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顾宴的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像有威胁的意味。
同样是威胁。
他的威胁要比季泊安的威胁,要致命的多!
“好,一言为定。”苏妤孩子气的伸出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晃动两下,道:“若我中间遇到困难,你可一定要帮我。”
所谓的困难,应当是侯府不愿意放人一类。
和离书难求,只得需要顾宴助她一程了。
这可不是阴谋利用,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聒噪!”顾宴冷笑一声,转身朝着府宅的深处走去。
苏妤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想来现在长安公主选婿已经选的差不多了吧,她得赶紧过去看看。
……
‘哗啦--’
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离开的顾宴,视线又落在离开的苏妤身上,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头离开的季泊安。
因为着急恢复同白家的合作,故而他是折返回来,想同苏妤商量此事的。
可谁想,他竟然看见这样的一幕。
顾宴和苏妤,原本该形同水火的两个人,居然在一起说话了。
虽说距离的远没有听清,但是他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还有拉钩的东西。
她究竟答应了他什么?
难道是要重归于好吗?
她已经是广平侯府的大娘子了,能不能有一点自觉!她只能是他的!她注定此生要给他当牛做马的!
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快要被折磨疯了。
当然,他没有被愤怒冲刷理智。
这事决不能闹大,更不能让长姐知道,当初他娶苏妤全是长姐的意思。
若是她知道此事,怕是会嫌弃他无能,到时候袭爵都将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