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可取人性命

他扭头对晚行月等人说道：“你们先走，还有花与月你也走吧。”清欢毕竟是学院的老师，她们自知理亏，谁也没说话，站起身来，低着头依次离去了，只剩下长乐一个人站在原地。

清欢脸色铁青：“长乐，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对我的承诺，今天我就给你立个死规矩，不许伤人，更不可以取人性命。”长乐嘟囔道：“是她们先惹我的，如果她们不碰我的狗……”她话还未说完，清欢猛的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腕，将神器就抵在自己的颈边：“你想象一下，如果我死了，你会是什么心情。 长乐胸口一窒，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自然的挣脱他的舒服，“什么什么心情，死了就死了呗，每个人都会死的。”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清欢眉头紧缩，眼中含怒，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长乐不愿意回答他的提问：“说这些有的没得，到底有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在乎她们的人，如果你杀了她们，那么就会有很多人难过。伤心，甚至是陷入绝望之中。”

长乐依旧一脸懵懂的看着他，“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难过”。

清欢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只好说，“那只是一条狗而已，你不能为了一条狗去杀人。而且你的狗也没事对吗？”长乐嗤之以鼻，“都是命有什么不同？但是别人的命是别人的，而小金狗是我的。”清欢愕然，也许是人性本恶，长乐的身上，带有一种无知之恶，她的恶是纯粹的，不带任何目的和功利性，因此也十分可怕，你永远无法预判她会做出什么恶事，但是清欢相信，这只是因为，她离群索居，没有受到过正确的引导。

不过此时清欢显然已被长乐的言行气坏，他对长乐下了最后通牒，“长乐，有些事，你会慢慢明白，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若杀了人，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凤凰宫。看来风帝把你囚禁在梨雪之庭不是没有缘由。”长乐错愕的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清欢，他说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她心中那从未愈合过的伤口，“是什么缘由，你说是什么缘由。”

清欢道：“你自己倒是好好想想，是什么缘由。”说完他拂袖而去。长乐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得得眨动着，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她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让泪水掉下来，又用衣袖抹了抹脸，在原地站了半晌，一直到花与月下了课来找她，“长乐……你没事吧？”长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无异，并扬起一抹大大得笑容：“没事呀。我会有什么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微红的眼眶和忍不住颤抖的双肩已经出卖了她。花与月身后跟着的是澄玉长老和黎明，以及作为当事人的晚行月等人。他们站在不远处说话，黎明道：“澄玉长老，这宿舍确实该翻修了。我的意思是，我想给学校捐一座宿舍，长乐闲着没事，帮忙拆迁，该奖。”晚行月三人低着头，她们还手了，也算是闹事方，自然不敢多言语。但听到这里，晚行月不开心了，叫嚷道：“姐夫，你为什么帮着长乐，你应该帮我啊，亏我姐姐那么喜欢你。”黎明看向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片子，你可不要乱叫，我跟你姐姐什么关系都没有。”晚行月捂住头：“别揉我的头！我才不是小丫头片子。”这时。长乐和花与月走到这边来，黎明走到长乐面前，“长乐，放心，我都搞定了，学院不会追究你的责任。”长乐的视线扫向晚行月三人，三人忙躲到黎明的背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她。

“好了，长乐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吃了你们。你们之间只是有误会而已。”黎明解围道。

“长乐，这件事，就算了好吗？现在对于你最重要的事，不是修复灵池吗？”澄玉干咳了两声，“本来你们四个，都应该被赶出学院的，都是黎明出面斡旋，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长乐还在为清欢的责备而伤怀，况且她们三人也从没有在她这里讨过便宜，遂道：“这件事就算了，但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招惹我，不然就算被赶出学院，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澄玉回到自己的浮云峰，就见到清欢了，显然清欢已经等了很久了。澄玉十分惊讶：“清欢老师有什么事。”

清欢道：“我是为了你的弟子长乐而来。”

澄玉扶额：“我的天啊，她是又惹了什么事吗？”清欢道：“我是她的监护人，她今天跟宿舍的同学发生了冲突，破坏了宿舍，这里是一颗深海夜明珠，用来赔偿学校的损失。”

“原来是这个事情，黎明已经帮她赔偿了。不过我没想到清欢老师是长乐的监护人。”澄玉实在没有办法将进退有度，温和有礼的清欢跟长乐联系起来。清欢道：“我想她以后不会这样了”。澄玉苦笑道：“恐怕清欢老师想错了。”他绝不认为，长乐会就此消停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他不关心，长乐身负禁咒，灵池破碎而不死，若自己能在她的身上重塑灵池，他的成果将助他在学术界更上一层楼，更何况她很可能就是他寻找已久的那个人。

清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那就劳烦澄玉老师费心，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澄玉忙追问道：“待不了多久？至少得三年毕业吧。”

清欢避而不答，只是说道：“澄玉长老，我还有一事不明，关于长乐修复灵池之事，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你稍等片刻。”澄玉从不远处的岸桌上找出一卷卷轴递给清欢。

清欢草草的看了一眼，发出疑问：“这其中需要用到的青神之羽，合你我之力也未必能敌青神，您又何必给长乐无谓的希望？”

澄玉长老眨了眨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见到澄玉这么说，清欢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他本来以为，长乐没有灵池，就算被澄玉收了弟子，也学不到什么，这样一来，长乐自然觉得无趣，离开白鹭学院。没想到澄玉忽然提出了修复灵池之法。他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长乐的性格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此次若无功而返，也算是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