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转变
夏濪想去清理一下自己,听到浴室有水声,立刻警觉起来。白彦博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夏濪的睡袍,刚刚把睡衣弄湿了。
一把揪出白彦博,质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白彦博现在还有点迷糊,一睁开眼是夏濪。
“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还记得吗?”白彦博记起来了。
一看夏濪的表情就知道她记起来了,明白身上的蜘蛛网和灰尘是怎么来的。白彦博就被夏濪恩将仇报地踢出房间。
晚上竟然下起雨来,到今天早上还在下。
早上福婶想起来,二楼的一扇窗开着,爬起来关窗,正好看见白彦博穿着夏濪的睡衣从夏濪的房间出来。吓了一跳,安慰自己平静下来问清楚。
等所有人都去上班了,所有人当然包括夏泽恩,他在白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尽管屋内只有彦博和福嫂两个人,福嫂还是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从你姐姐的房间走出来?”
白彦博咬下一口吐司,轻松地回答道:“我房间的沐浴露没有了,就去夏濪的房间洗澡,然后忘了拿睡衣,穿着夏濪的睡衣。夏濪真是小气,用了她一点洗发水沐浴露,穿了她一下衣服,就生气了。”
福嫂悬着的心放下来,记得白彦博房间内的沐浴露的确用完了,本来打算今天去帮他买的。笑呵呵:“你啊,真是的。小时候就这样,说姐姐的衣服漂亮,偷穿小姐的衣服;说姐姐的沐浴露香,就偷偷用。”
随后,正色起来,“小博啊,你们都长大了。尽管你们是兄妹,大晚上的你去小姐房间洗澡,还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白彦博不以为然。“福嫂,以后我会注意的。以后我把夏濪的沐浴露偷到自己房间后再用,这样行了吧!”
“我也不是那意思,我……”福嫂想劝彦博不要随便动小姐的东西,是怕彦博受委屈。
白彦博被碰我的洋娃娃。
白彦博拿开你的脏手。
白彦博那是我的东西。
类似的话,福嫂听到很多很多,每一次都是小姐严厉地宣示自己的主权,划清界限,彦博一次次的招惹。福嫂觉得何必呢,都是自家人,对小姐没好感,对彦博多了同情。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永远也无法把可怜的彦博从“残暴”的小姐手中解救出来。
夏泽恩弹了一夜的钢琴,没引来夏濪,有点失落。阁楼里的钢琴是夏濪的母亲夏梦云的,当年,夏梦云嫁给白振生带给白振生一笔创业金,白振生并没有马上成功,反而欠下了巨债。夏梦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抵押了,就剩那架钢琴,本想把最后一件抵押物抵押出去。白振生阻止了她,一架钢琴能抵多少债,还是留下吧。夏梦云也去找工作,工作占用了她大部分时间,没有时间弹钢琴了。
直到夏梦云在美国存的一笔钱到期,才有了白振生事业的复生。
下了一早上的雨终于停了,何顶云一般都睡到傍晚,没想到被夏濪一个电话叫起来吃午餐。一般他都不吃午餐的,只吃晚餐和凌晨吃点宵夜。他的生活是日夜颠倒的,还有一点他最怕阳光,如同躲在下水道里面的老鼠。
难得是夏濪的邀约,他不得不同意。出门前打扮的美美的,担心打扮的不漂亮,又担心迟到。他在打扮的男性化还是照平常一样打扮之间为难,终于发现自己没有男性化的衣服。
夏濪拉着他坐在百货一楼大厅,醒目非常,拿下他的墨镜。光线对于常在夜间活动的他来说有点不适应:“讨厌啦,人家都没睡饱,而且灯光好刺眼哦!”何顶云用手遮住眼睛,慢慢睁开眼。
夏濪排队买了两杯冰激凌,坐在休息区。“连陪我也不愿意,看你的脸色不是白皙是苍白啊,一点血色都没有。快成吸血鬼了,还不出来晒晒太阳。”他们这对怪异的组合,即使休息区人满为患,买冰激凌的排长队,他们坐的位置对面都没有人敢坐。
“开玩笑的啦,宝贝。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何顶云终于适应了,兴致勃勃地拿出选购的耳钉。刚才售货员小姐以为是他要佩戴,感觉这个人奇奇怪怪,但是看着是大客户,幸好一眼他就选好了这副耳钉,没让服务员继续别扭下去。
玫瑰金的耳钉,不是名牌,但是造型简单大方,很适合夏濪。
“干嘛给我买首饰,浪费钱。”嘴上这样说,动手试戴起来,何顶云也来帮忙。
“你认我当干爹,我都没有送礼物,今天补上,不许嫌弃。”戴好后,何顶云拿出自己包里的化妆镜。
夏濪满意极了,搂着他的脖子叫:“谢谢,爹地。很漂亮!”
不光何顶云吓了一跳,旁边买冰激凌的,坐着休息的,都吃了一惊。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何顶云很激动。
“爹地爹地爹地……”夏濪不光叫,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旁人受不住了,世风日下啊!
如此出彩的一幕,有客人去投诉了,说公共场合出现不文明行为,商场容忍不文明行为,是他们的过失。一查,主角是老板的女儿,工作人员是左右为难,后来,老板知道了。能怎么办?跟客户赔礼道歉。
白振生又为这事教育女儿了。“女儿啊,这种人不光生理有缺陷,心理也有缺陷。你应该离他远一点啊。”
夏濪维持自己的观点:“老白,他很健康,不要因为人家不喜欢女人就歧视他。他关心我,爱护我,你女儿在世上多一个人疼爱她,你应该感到庆幸。”她约何顶云在那里就是让全世界都看到,都知道,何顶云活得没尊严不是他胆小懦弱,而是世上大部分人没有宽容之心,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他们伪装成证人君子,却不容许人家堂堂正正的做自己。她要把何顶云带到阳光下,她还要回报何顶云这些年来对她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