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后不许再这么称呼吾
回到火巫洞内，个子小小眉心生着第三只眼的战士正等着鸢黑牛他们。
“你，挑战帝君？”
鸢黑牛一顿，说：“是！但我输了。”
“不敬仙师！”魈冷着脸说：“等你伤好了之后，吾要与你打一架。”
鸢黑牛表情有些难看的应下。
这个小法师不会以为他输给了大法师，还会输给一个小个子吧？
他自信一根手指都能拎起来。
魈没有理会，转身便走回窝棚。
琉璃又去冲了个澡：夜里的寒风把她吹透了。
等她暖暖和和的出来，摩拉克斯披散着头发坐在石椅上：看来也用热水洗过了。
“帝君，你会生气吗？”琉璃看着摩拉克斯问，当看到鸢黑牛向摩拉克斯挥拳时，她有一种“冰冰凉、透心凉”的感觉。
他们是完全不知道感恩吗？
帝君日夜不休打造铁锅、铁枪，为的难道不是整个族群吗？
做为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向帝君挑战？
而且，当背叛者偷袭时，是帝君打败了背叛者。
还有，迪卢克也曾与他们并肩作战。
“他们怎么可以看不起你们，挑衅你们？”
“他们只是单纯的看不起魔法师。”摩拉克斯神色淡然的说，“人类战士以力量决定强弱，而魔法师则以元素力量决定强弱。两个力量体系不同，但不妨碍他们互相鄙视。”
“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琉璃困惑的说，“我们是一个家族一个战壕里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在原始社会，所有一切资源都是需要靠力量来争取的。强者为王的时代，虽然是母系氏族，但女巫和魔法师其实也是氏族的资源。强者靠力量来获得青睐，争夺配偶，获得生育机会，人类繁衍千年，历来如此。”
摩拉克斯缓缓说道：“只是在文明社会，男人们追求女孩子的手段要文明了一些。外貌、人品、地位、金钱、性格，这些不都是你们女孩子会考量的事情吗？”
琉璃觉得她无话可说。
可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原来，她的存在也不过是一种稀缺资源。
“他们只是想通过蛮力来获得心仪女子的青睐，琉璃，别想得太复杂。”
“喔。”琉璃坐在石椅旁，头枕在摩拉克斯膝上，低声说：“可是我心疼您啊。感觉一腔热血喂了狗。”
摩拉克斯“扑哧”一声低笑出声，说：“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人心疼我。”
“当然啊，您都六千多岁的老爷子，都已经退休了，却被我召过来重操旧业不说，这些人还一点都不念您的好……我好生气！”
琉璃趴在摩拉克斯膝上气鼓鼓的看着对方。
摩拉克斯面上笑容微僵：六千多岁的老爷子……
怎么从琉璃嘴里出来感觉怪怪的？
“咳，其实吾不老……”
“我知道。”琉璃笑着说，“帝君年轻俊美，武力无双，一点都不老。”
没有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老了，即使是活了六千多岁的岩王帝君。
“那我先去睡觉啦。”琉璃没忘了帮摩拉克斯轻轻捶了捶膝盖：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压麻。
摩拉克斯默默无语看着琉璃：之前他以为琉璃误会了他的守护意思，把他当成私有物，所以排除在部落女性可选择的配偶范围之外。
现在看来，琉璃是把他当成了老头子……
片刻，石屏后方悉索的声音停下，看来琉璃已经睡下。
“老爷子……”巴巴托斯凑过来说，“刚魈和那些人族战士约架，要阻止吗？”
“不用。”摩拉克斯重新闭上眼睛，说：“还有，以后不许再这么称呼吾。”
“不许这么称呼？”巴巴托斯一脸懵，“什么称呼，老爷子吗？”
“呵呵，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你都六千多岁了……”
“人口增加，食物可能会更加不够，看来酿酒的计划要推迟一段时间。”
“帝君，摩拉克斯，要不我出去找食物？”
“我会带着琉璃亲自去找稻粱粟这类植物的种子。”
“嘿嘿，多谢帝君。”
琉璃想翻身，忍着没动：帝君不喜欢别人叫他老爷子？
那她刚才叫了那么多声，帝君会不会生气？
“帝君只用了一只手，就接住了对方重似千钧的一拳，并把鸢黑牛摔进雪堆里，对方只好当场认输。”
巴巴托斯绘声绘色的和行秋说着摩拉克斯昨晚和鸢黑牛比武的经过。
香菱一脸崇拜的说：“不愧是帝君，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老人家出手！”
重云和行秋、瑶瑶附和。
“岩王帝君确实很厉害。”神里绫人笑着说，“昨晚能亲眼一见他老人家出手，在下实在是三生有幸。”
琉璃往自己嘴里送了口鱼汤，偷瞟一眼摩拉克斯，正主儿吃着烤红薯，没任何表示，就好像他们现在吹捧的不是他摩拉克斯似的。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岩王帝君做的事情，与我钟离有什么相干？”。
脑补了一下有关钟离的名场面，琉璃笑了。
琉璃今天起得太晚，以至于鸢尾花和鸢兰花守在窝棚外心一直心惊胆颤。
如果不是行秋、重云和香菱按时起床和大家一起煮早餐，鸢尾花都要担心，大法师会不会已经带着巫主离开了。
琉璃没听到昨晚摩拉克斯前面的话，自然也不知道鸢尾花在担心些什么。
毫无负担的睡到自然醒：也没人叫她起床呀。
但鸢尾花把这视为一个警告：巫主为昨晚的事情动怒，今天故意晚出来，就是对他们不敬大法师的警告。
所以，今天一整天，鸢尾花和其他鸢族战士都提心吊胆。
“巫主大人，”鸢黑兰恭敬的说，“鸢黑氏的战士和风系魔法师魈约了今天下午在山脚的大旁比斗，您看，要阻止吗？”
“不用。”琉璃说，“他们喜欢打就打好啦。”
魈宝昨晚肯定气坏了，让他揍揍人出出气也好。
“收着点，”琉璃看向魈说，“别打死打残就好。”
魈面无表情点头，鸢尾花低声说：“不会的，战士们都有分寸的，不会伤到魔法师，只要他肯认输……”
魈掀起眼皮看向坐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鸢尾花，琉璃也有些疑惑的看向鸢尾花：你自己个子也小，是怎么看不起小个子的？
“我说的是魈。”琉璃淡淡的说，“别把鸢族战士打残了，毕竟他们还要出去打猎和抵御外敌。”
鸢尾花她们彻底沉默了：风系魔法师魈看起来不像很能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