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脱奴籍

秦川两人又被带上了斗兽场顶层。

一切如旧，一切似乎又有了变化。

秦川基础拳法晋升大宗师后，心境发生了很多变化。有种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的泰然之感。细细感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天道契合，非常不可思议。

感知力是之前的几十倍，这十分新奇。

秦练的心路历程就十分梦幻了，欲死还生，还近距离见证了旷绝古今的生死搏杀。炼气三层一招秒杀一阶中品的返古妖兽。直到此刻还觉得不真实，有种灵魂离体的既视感。心里想着，或许蛮神印真能在这傻小子身上重塑往日辉煌。

是雪姨开得门。望着眼前衣着邋遢的少年，神采连连。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少年，在那儿，又不在那儿，十分魔幻。灵力完全无法感知，像风像雨像无处不在的空气，飘忽不定。若非眼见为实，实在难以相信那儿站着一个少年郎。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暗合天道的效果，呼吸吐纳与空气同在。

阵法光幕已经关闭，屋子显得空旷了许多。灵茶已经撤去，桌上摆了几盘光韵流转的灵果。雪姨在接人待物上面，兢兢业业，十分严谨，这是职业素养，也是在天元城赖以生存的手段，多年来，从未改变，也不会改变。

输了赌局，却不能输了格局和气度。

这一点，谦谦公子刘司寒都十分佩服。

当然，刘司寒并非吃不起灵果，也不差那一口，只是单纯欣赏雪姨的处事态度，让人如沐春风。

气度方面，陆飞玄公子就有点差强人意了。这货此时整张脸还是猪肝色，看向秦川两人的目光非常不友善。

“来，先吃枚灵果，”刘司寒这招借花献佛的手段，玩得自矫揉而不造作，随手一挥，两枚红扑扑的灵果飞了出去，堪堪停在了秦川面前。

御物术！

李伯古井无波的脸上现出惊容，这是宗门弟子才有可能学到的术法。刘司寒娴熟的技法，显然修炼了很久。看来圣雪宗那位长老待他不薄啊。

陆飞玄听到李伯的惊呼，觉得不是什么好消息，眉头皱得更深了。

雪姨则神采奕奕，目光流转，将花痴演绎得淋漓尽致。公子不在，放开了手脚来招待客人。

武技和术法是两个不同的修行门类。锤炼武技的是武者，修习术法的是修者。武者打熬身体，发觉人体潜力。修者研究万法，调动世间万物。当然，秦川这个挂逼是意外。以修武之身 ，悟出了法的精髓，实际上，这是超凡武者的专属。他只是心境上提前感悟了，并非现在已步入超凡。

以武技入超凡，以术法晋超凡，走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超凡之下，则有不同。修者天然要比武者更有优势，远程打击，优势明显。还未近身，就嗝屁了，还打个锤子。类似于，七步之内拳快，七步之外枪快的既视感，拳和枪哪个更厉害，自是一目了然。等同于魔法伤害和物理伤害的区别。不过，武者体魄的确强于修者，毋庸置疑。

饱含灵气的果香扑面而来，深深吸一口，宛如置身柔和的温泉中，说不出的惬意舒爽。秦川感觉，连近乎枯竭的灵力也增长了几分。

“谢公子。”

送到嘴里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秦川谢过，一枚递给了秦大哥，另一枚直接吃起来。果汁香甜，仿佛一口咬在灵气上，甘之如饴。与此同时，体内灵气也恢复了一小截。

叮！

发现一阶中品赤炎蛇灵果，是否收取。

灵果爽脆可口，傻子才用来兑换贡献值呢。

只是，秦川完全低估了系统的无耻程度，没有任何商量，直接强行收取。更是变了个假的出来混淆视听。一口咬上去，全是空气。吃了个寂寞，秦川整张脸都苦下来。

叮！

恭喜宿主，残缺赤炎蛇灵果兑换贡献值五十点，已抵账。还欠贡献点余额三千四百五十点。

彻底没了心情，秦川差点崩溃。狗币系统连人都不做了，就不能缓一缓，银行还能办分期还款呢。这是草都不给马儿吃的节奏。

秦川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陆飞玄的肺却要气炸了。狗币刘司寒绝逼故意的。拳头捏了紧，紧了松，最后化作无力的深深叹息。两个奴隶的处置权在刘司寒手里，打又打不过，事不可为，溜了，溜了。继续待下去，恐让人看轻。

“雪姨，本公子有点不适，先走一步，好好招待司寒公子，”陆飞玄说完，不待雪姨回答，带着李伯，一溜烟跑了。临走时，深深看了眼屡次坏他好事的贱奴。

秦川颇感意外，按照曾经看过的网文剧本，大反派不该在这时候使劲作死，然后被他不断装逼打脸么。什么节奏，陆家三公子这就怂了。心里暗暗上了心，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就怕毒蛇一般伺机而动的对手，事不可为，立马撤走，毫不拖泥带水。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看来，陆家三公子并没看起来那么无脑，反而十分难缠。刘司寒也罢，陆飞玄也罢，大家族的公子，没一个简单的。

还是无脑网文荼毒的。

秦川暗暗上了心。

“干得不错，你叫什么，”刘司寒道。

“秦川。”

“嗯，之前答应过你，只要活着走出斗兽场，就免你的奴籍，可愿入刘府，”刘司寒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邋遢少年，越看越惊奇。以他练骨境初期的实力，竟有些看不透。

这自然是大宗师的附加效果。

“愿意。”

秦川回答得斩钉截铁，哪个龟儿子才不愿意，奴隶没人权，比货物还低贱。他是做梦都想脱离奴籍，至于加不加入刘府，都是次要的。

“好，”刘司寒很满意秦川的回答，紧接着又道，“可愿去城西领地，为我刘家镇守一方河山。”

“啊，”秦川呆住了，什么节奏，不是先当几天跟班么，咋直接派活了，还是个大活。陆家公子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愣神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这，卑下练气三层，实力低微，怕误了公子大事。”

“练气三层，哈哈哈，好个秒杀荒森火蟒的练气三层，你是在炫耀么，不用怕，本公子相信你的实力，”刘司寒转身，对刘管事道，“给这小子说说刚刚从陆家收来的城西领地，以后全交给他了。嗯，顺便给他洗个澡，换套像样的衣服。”

刘管事躬身答应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未见自家公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而且眼前少年上一秒还是奴隶，不由上了心。

“不愧是老娘看上的人，”雪姨暗中赞叹，望着刘司寒痴了。别人不明白，她自然知道眼前的白衣公子的如意算盘。陆家撤出城西领地，那么城西抵挡妖兽的石门要塞就会出现一段真空地带。刘家要与城主府开战，不可能抽出更多力量。当然，也可能不想过分激怒城主府。看似随便安排个脱离奴籍的下属去接管领地，实则暗藏玄机，而且，这个奴隶在各大家族面前狠狠出了一番风头，借坡下驴，水到渠成。留一个真空的雷，看谁去踩。显然，刘家还没准备好和城主府彻底撕破脸皮。

秦川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天上掉下了馅儿饼，司寒公子是真心看上他的实力了。内心里满是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