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给自己找了个爹
“元澈。”元启明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弟，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萧音规矩行礼：“弟子在。”终于轮到我了，不会又要揍我吧？我都这么惨了！
“你最初的陷害计划是怎么回事，讲给我听。”
元启明的凝视像是深渊在召唤，那么深那么黑，里会有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看得萧音心头骇然，心跳加速，鼻尖掌心冒汗，背脊发凉。没来由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如城墙将塌，山河欲崩。
“弟子窥探到一丝空间法则，但是时灵时不灵。飞天梭能穿梭空间，弟子就拿来感悟法则。用完后，本想归还，又想到师尊半年都不亲近弟子，就设下一个局。”萧音不敢看师尊元启明，低头讲自己的。
“计划里原没有朗华师兄，让他背黑锅纯属意外。”
“本来背黑锅的是谁？”元启明火气又升起来，生气伤肝，这几天气了个够。
听着这变调的声音，萧音直接给跪了：“是大师伯的徒弟李不凡，他是我同伙。有把柄在我手里，又知道我的计划，黑锅只是一时的，他就答应了。结果他没来藏宝阁，不知道朗华师兄怎么刚好去那儿，黑锅就落在他的头上。”
元启明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把萧音头打向一边，嘴角溢出血来。“当时为什么不为朗华解释？”
萧音咽下口中血沫：“我想把计划进行下去，再过几天就是咱们门派小比，到时候当场揭露，一定会把师尊气得够呛，激怒师尊的目的也就达成。又有长老在场，以弟子在门派的身份地位，又有别派前辈观礼，师尊打我定有人拦着。”
元启明处在爆发的边缘，“你非要气死我，你才高兴是吗？一环扣一环，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能这样！你还是那个我一手带大的元澈吗？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萧音知道今天无法善了，干脆把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萧音仰头眼含热泪，大声质问：“那师尊无故疏远徒儿，又是什么道理？”
“请恕徒儿难以接受！”
“我这样都是师尊逼出来的。谁让你不管我。”
萧音一脸愤懑，心里也难受的厉害，悬崖上走钢丝，有意外便是尸骨无存。就是这种感觉。
巴掌虽迟但到，萧音不躲不遮，生生受着。
白金色光芒一闪，戒尺藤条鞭子棍子出现在地上。
“师尊你觉得我该打，你就动手；师尊你觉得我欠骂，你就开口。而不是半年，一百八十三天，疏远我，不管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不管我，我就是要变坏，就是要变成你最讨厌的那类人。”
萧音感觉自己在发疯，完全控制不住，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想想后果，心都凉透了，要不还是挖个坑直接给我埋了，省的在人间受苦。
元启明被元澈的心里话气噎了，听到后面也在自省，那件事怎么也怪不得他头上，自己真是糊涂。不过元澈也并不无辜，犯错还这么理直气壮，他到底在嚣张什么。这个混账东西！
“是我没管好你，今天就管个够！”元启明怒火中烧，看着那一堆工具，拿起鞭子，又看见只穿着底裤浑身伤的元澈，把鞭子扔下；捡起藤条，想挥下又生生停住。实在下不去手，泄愤似的一脚把诸多工具踢得老远。
“你就在这儿跪着，想个清楚！”说罢不管元澈，御物术带起段歌、朗华，走进屋去为两徒弟疗伤。
门嘎吱一声关闭，院子里只有萧音拖着伤躯孤零零跪着。微风吹过，掀起花香和血液独有的铁锈味。
萧音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天知道，眼看藤条又将落下，那刻的恐惧，像大海终于准备淹没那个挣扎的落水人，泯灭他的生机，拖入海底。可大海终究是不忍心，饶了他一命。
萧音闭上眼睛联系小枝，却还是杳无音讯。
不知道出现什么变故，萧音向上级管理部门打了个报告，询问系统小枝的下落。
回复的信息很及时，说是被清查出来，不合格科目太多，强制性下放惩罚世界，但又不是我这个世界。
这是要玩死我们的节奏！
搭档被拆开，还各自分开完成任务；对于系统，专修这方面的小枝更熟悉，没辅助，萧音很多系统操作都不清楚。而小枝只是一个系统，又怎么完成任务。
萧音对上级管理部门发出质问，上面发来系统使用手册，就不再理会萧音，只让她好好完成任务。
差点没给萧音气死，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哎、、、、、、”
“不好好悔过，叹气有什么用！”元启明踱步到元澈面前。
“师尊，我，我”我了半天，还是没我出个所以然。
间隔时间太短，萧音确实没想好怎么应对，干脆沉默以对。他这么快就给俩师兄上好药了，这也太快了，还是说放心不下元澈？
“非要为师先开口吗？是，为师是有不对，你就全然正确吗？”
萧音直视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等萧音回，元启明继续说。仿佛不连续说出来，就没有说下去的勇气似的。
“为师确实因为某些原因迁怒你。半年不管你，是我不对，为师知错了，你能原谅为师吗？”说完不好意思转向一边，耳朵发红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是我的眼瞎了，还是幻听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元启明竟然向元澈道歉。
啊啊啊，我竟然如此优秀？
“师尊会改吗？师尊改，我就原谅你。”萧音看着元启明，抬起肿胀的脸，眼睛湿漉漉的一眨不眨瞧着。
元启明郑重地点头“改。”
萧音满脸笑意：“那我原谅师尊了，徒儿也会痛改前非，师尊原谅徒儿好吗？”眼里满是希冀。
元启明抚着元澈头，难得笑着说话：“好。”
萧音难掩激动，终于结束了，这一通训诫。扑上去抱住元启明的腿，从下往上望着他：“谢谢师尊，谢谢爹爹。”接受我的大招吧，哈哈。
元启明怔愣，萧音眼泪直流：“不可以吗？”
元启明抚摸萧音的‘狗头’：“私底下叫，人多不行。”
萧音一脸不服：“爹爹是觉得有我这个孩子丢脸是吗？”“呵，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看你是皮痒！”“和我杠个没完了是吧！”元启明不知道怎么就又气着了，俯下身子就在萧音臀上来了几下。
啊，我怎么又被打了，我、、、、、、
萧音迷茫委屈：“爹爹，爹爹别打，澈儿好疼。”
果然，制造的脉门成功。
元启明停手，“因为你亲爹仍在，明白了？”
“爹爹知道我生父？给澈儿讲讲好吗？”记忆里、资料上都没有。
元启明眸光复杂，“我也只是猜测，等确凿再告诉你。”“起来吧。”
“起不来，爹爹抱我。”“你几岁？三二”一还没出口。
老子数到三的威力太吓人，萧音赶紧打断：“别别，我自己来。”
“师尊怎么发现是我在搞事？”这就是萧音疑惑的地方，计划怎会暴露，看元启明后来的反应，他是不知道计划具体内容的。
元启明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哟，你还知道自己在搞事情？”
萧音不说话，装的很乖。
元启明斜了萧音一眼，“飞天梭上残留一丝神力，你的。”
原来是这样，其他人对元澈的气息力量不熟悉，所以没发现，元启明可清楚的很。
“那师尊怎么不直接揭穿我，那就没后来的事了。”
“为师准备在住处等三天，后来又只想等到早上，若是你没自投罗网，我就去让你痛不欲生，只给你留半口气的那种！”
怪不得，原主当时被打得那样惨，不完全是朗华罹难，更是师尊早有计划。
萧音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可怕。
“自己写张认罪书贴公告墙上。”元启明淡淡吩咐。
啥，写检讨？不是吧，就没写过，开了先河了、、、、、、
“是，到时候师尊帮我润笔，好不好？”
元启明篾了元澈一眼：“这都搞不定？”
“爹爹。”萧音拉着师尊的袖子，一副乖巧样。
“好吧，下不为例。”元启明嘴角弧度压都压不住，干脆不忍，笑出来，如春风席卷大地，细雨滋润心脾。
修仙的都是好皮囊啊，我爹真帅，叫‘爹’果然好使。
元启明给萧音上药，又疼得他嗷嗷叫。元启明觉得吵，直接来了个禁言禁制，看着萧音幽怨的眼神不为所动。全世界都安静了，真好。
这次训诫总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