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肌肉记忆

十一月的到来预示着他们离魁地奇比赛越来越近了。即使是狂风大作、雨雪交加也无法阻挡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德拉科为球队的每个人都准备了龙皮手套，防止大家的手被冻得皲裂而影响到时比赛的发挥，不过只有利亚的手套里面还额外加了一层暖和的羊绒，他们心照不宣地在众人眼皮子底藏下了这个秘密。

比赛的当天有难得的冬日暖阳，利亚一大早就赶到了礼堂和队友们汇合一起用早餐。斯莱特林餐桌上几乎每个人都在银绿相间的围巾和帽子之外戴着一枚皇冠状的银徽章，他们为本院的球员们疯狂地欢呼鼓掌，想要压过另一边格兰芬多的气势。

球员们的心情太过激动，毫无食欲，草草吃了几口面包和粥后就往球场的更衣室走去了。换好衣服后，当马库斯再一次为大家加油打气后，利亚跟着队伍缓缓走出大门。

外面是雷鸣般的欢迎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卖力叫喊着，似乎除了赛场上的拼搏以外，看台上又进行着另一种比拼。

今天的天空是均匀的珠白色，阳光照在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他气骄志满、意气昂扬，是个十足耀眼的少年。

“双方队长握手。”裁判霍琦女士喊道，安吉丽娜和马库斯走到了一起然后面露凶光地朝对方伸出了手，马库斯显然没有之前对伍德那样用力，但安吉丽娜毫不示弱，她差点把马库斯的手捏紫了。正当他想还手的时候，霍琦女士却喊道“骑上扫帚”，马库斯只好作罢。

霍琦女士把哨子塞进嘴里用力一吹。

利亚和其余队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上天空。她率先抢到了鬼飞球，在凯蒂和艾丽娅的前后夹击下，她准备将球传给卡修斯，这些年的默契使他们只需要交换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卡修斯冲到上方接下了球。

这时，看台上斯莱特林响亮的歌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他一个球也不会挡，斯莱特林人放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这该不会是德拉科组织的吧？他也太……幼稚了。

但这让人难堪的歌词很奏效，正寻找金色飞贼的哈利把目光移到了罗恩身上，他大概是有些担心罗恩的心理状态。罗恩强装镇定地守在铁环外，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卡修斯趁此机会将球投掷了过去，罗恩张着胳膊却扑了个空，鬼飞球从他腋下擦过，径直穿入正中圆环。

“斯莱特林得分！十比零，斯莱特林领先——罗恩只是运气差了一点。”解说员乔丹·李说道。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唱得更响了：韦斯莱生在垃圾箱，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在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懊恼的时候，利亚又拿到了鬼飞球，她握着扫帚一骑绝尘朝铁环方向飞去。

“利亚正拿着鬼飞球朝格兰芬多的球门赶去，凯蒂·贝尔正在穷追不舍，她一定会追上的，格兰芬多加油，拦住！”李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下面人的歌声越发洪亮，振聋发聩地唱道：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利亚抛出了鬼飞球，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罗恩又一次和飞球擦肩而过。斯莱特林队员们爆发出尖叫声和鼓掌声。

这的确有点胜之不武了，但那又怎么样呢，心理素质也算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哈利也变得烦躁了起来，他追着哈珀的金闪闪的表带飞了好久，才发现那不是金色飞贼。

紧接着利亚和马库斯又各进了一个球，比分变成了四十比零。

“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带球晃过马库斯·弗林特，又躲开了卡修斯·沃林顿的强攻，好身法！蒙太没能拦下这颗球，格兰芬多得分，四十比十，斯莱特林四十比十领先。”

没过多久，金色飞贼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范围内，德拉科和哈利都看见了它——它正悬在斯莱特林球场上分几英尺的地方。一道墨绿色和一道丹红色的光影争相朝飞贼冲去，飞贼改转了方向逃走，只是一瞬间，哈利的手指就够到了那金球，格兰芬多的支持者高声叫好着。

德拉科气得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回到了地面，不甘地说：“我抓到了他的手背，可我明明只差一点点就碰到球了！”

他走到哈利背后冷笑道：“我从来见过这么臭的守门员……他生在垃圾箱嘛……你喜欢我的歌词吗，波特？”

哈利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径直走向前去迎接他陆陆续续返回陆地的队友们。

他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不在乎德拉科说的话有多难听。

“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德拉科不依不饶地在他身后念叨着，“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你本来就是被臭烘烘的麻瓜带大，韦斯莱家的土窝味闻起来已经很不错了。”

哈利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但出于理智，他抓住了蠢蠢欲动的乔治，格兰芬多的三位女追球手拖住了弗雷德，以免他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们都是爱看热闹的，他们可巴不得德拉科能跟格兰芬多的人吵起来呢。眼见德拉科还想再说些什么，利亚赶紧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

“怎么？”德拉科低头愤愤地看着利亚，“你要帮他吗？”

利亚的手指迅速从衣袖上弹开，同时摇了摇头。

大难当前，还是自保要紧。

德拉科的怒火更加浓烈了，他斜睨着眼睛说：“波特，一定是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你妈妈家的臭味了吧——”

话音未落，乔治抡起来的拳头就已经落到了德拉科那张瘦削的脸上，紧接着，哈利也像魔鬼附身般地狠扑了过来。

利亚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便冲了过去，用后背紧紧护住被按在地上的德拉科，哈利来不及反应，一记重拳直直挥向她的背脊。

保护他，已经成为肌肉记忆了。

“利亚！我——”

哈利震惊又抱歉地停住了手，乔治同样不可思议地看着被击倒在地的利亚。

霍琦女士姗姗来迟，她厉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哈利和乔治这才乖乖地站到了一边，气喘吁吁地望向霍琦女士。

德拉科被打得有些发懵，但看见利亚也受了伤，他一瞬间就清醒了。

他扶起了利亚，一脸慌张地询问她严不严重。利亚被德拉科逗得有些发笑，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太窘迫了，明明他自己的鼻子都被打得流血了，金发凌乱不堪的同时还夹杂着几根杂草，竟然还有功夫去关心别人。

看来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从没见过这种行为！回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去院长办公室！”霍琦女士对哈利和乔治命令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