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二)
居广山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婴孩,他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婴孩的脸。
“好嫩。”居广山不可置信这个手感,“好软。”
谨衣还在屋里休息,曲娘抱着孩子哄他不哭。
“是男孩还是女孩?”居广山追问。
曲娘自己偷偷掀开看了一眼后说,“女孩儿。”
“长大后会和师妹一样可爱吗?”
可爱?
崔敬夷觉得居广山这个形容很别致,“夫人很可爱吗?”
“当然!”居广山双手比划一下,“肉乎乎的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肉乎乎的脸?
崔敬夷神色微妙,谢念白浑身上下都是纤细清瘦,非要说哪里有肉……
崔敬夷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咳、咳咳。
“不过你很漂亮。”居广山真诚的赞美崔敬夷。
崔敬夷闻言微囧。
倒是头一回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窘迫地摆手说,“一般吧,一般。”
因为不好意思,崔敬夷双颊都有了淡淡的红晕。
曲娘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若智”还会夸人?
他到底傻不傻啊?
“你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居广山真诚的重复一遍。
“是吗?”祝恺之走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
尤其是看到崔敬夷微红的脸颊之后,祝恺之心情更不妙了。
“是!”
崔敬夷望天,她有点不适应这种直白的怼脸夸。
“我去看看谨衣!”
匆匆溜走,看上去像是在逃离什么。
祝恺之见人走了,正了神色对居广山说,“你刚来可能有事情不清楚。”
居广山点点头,他确实刚来好多事情不清楚。
“崔敬夷,就是刚刚跑开的那个女子。”祝恺之严肃说,“她是我喜欢的人。”
“那……她也喜欢你吗?”居广山不知道为什么祝恺之为什么和他讲这个,他摸摸脑袋,只好也回祝恺之一句话。
祝恺之脸色差点绷不住,果然这人心思不单纯!
“啊,我就随便问问。”见祝恺之脸色不好,居广山识趣的不再追问。
什么叫随便问问?
祝恺之怀疑他在给自己下马威!
“我可能记不住她,你别多想。”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曲娘:……
虽然知道居广山说的大概率是实话,不过曲娘还是觉得祝恺之应该被噎得不轻。
暗无硝烟的战场一触即发,曲娘带着孩子悄悄离开。
可别波及到自己!
……
谢念白在屋内换衣,赵渊在屋外听郑谏言的汇报。
“听说是打听到了王臻珠的事。”郑谏言神色复杂,“听说谨衣一直托人打听王家二娘子的事情,今日终于从人口中得知消息,受了刺激,这才早产。”
“她和王臻珠交情很深?”
“去查过了,王家二娘子从前不是在王家长大,后来才回到的王家。据说在这之前,是在洗衣巷长大,和谨衣从小玩到大。”
赵渊听到这里不由问道,“谨衣多大?”
“年芳十六。”
微怔,居然才十六岁?
之前在城主府的晚宴上见到谨衣大着肚子为他们布菜,那模样沧桑的看着倒是像年近三十。
加上谨衣是王卜阙的小妾,赵渊从没想到过她居然这么年轻。
王卜阙收了一个和女儿一样大的小妾。
“而且据说,谨衣是有次来找王家二娘子时,被王卜阙醉酒后看错了人才给……”
郑谏言眉头扭起。
赵渊不怎么能喝酒,也很少喝酒。
“喝醉了还能做事?”赵渊表示怀疑。
郑谏言长叹息一口气。
“所以,她是因为王臻珠的事情才情绪激荡,导致早产?”
“是了。”
推开门,重新穿戴整齐好衣服的谢念白站在赵渊和郑谏言中间。
“郑先生。”谢念白微微颔首。
郑谏言面上略微不自在,也点头打招呼,“夫人。”
“我去看看谨衣。”
谢念白说话间就离二人远去。
郑谏言看了看谢念白的背影,有些话欲言又止。
“君侯怎么打算的?”
“先让宋寂接管华城,等到回荆州后再物色人选。恢复华城繁荣不能急,但是也不可以太懈怠。不过刚经历这些,还是先调整民生休养,到时候重新和附近州郡互通贸易……”
有一个勤奋的主公自然是让人欣慰。
可是郑谏言想问的不是这个。
“咳、君侯误会了。”郑谏言等到赵渊说得差不多时,才开口说,“我是问夫人。”
奇怪,赵渊看着郑谏言,“你是问我对她有什么打算?”
“是。”
赵渊没说话,他不理解这需要有什么打算吗?
郑谏言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赵渊的心思。
怎么主公这方面就是不开窍呢?还不如他一个几十岁的单身汉。
叹息着摇头,“主公难道把人找回来就什么都不管了?”
摸了摸鼻尖,赵渊难得心虚。
“也不是。”赵渊顿了顿,“我要先找宋寂一趟。”
郑谏言露出欣慰的目光,不错不错,一来就要解决首要的蛀虫!主公果然眼光毒辣。
奈何赵渊还没说完,“然后是崔校尉,祝将军,以及郑先生你。”
“柳管家也不能忘。”
看着赵渊如数家珍的点名,郑谏言眉头一跳,虽然说他是开始对谢念白颇多微词,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而且崔校尉和祝将军好像一开始就挺喜欢夫人的吧?
他们也要被秋后算账吗?
郑谏言内心戚戚。
赵渊不理解郑谏言在紧张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些话,得自己说一遍。
不管他们本来是什么态度,赵渊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什么态度。
……
“你身上有不少小毛病,趁着这次坐月子,要好好调理。”
给谨衣把脉完后,谢念白写下方子,然后给了谨衣许多叮嘱。
谨衣看着身边的孩子,不自觉就流出两行清泪。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少流泪吧。”谢念白也说不出让她别流泪的话。
“阿臻姐姐死了,她本来可以跑走,可是因为王卜阙,她又回来了。”
谨衣哭着说。
勾结外敌联合外人陷害风雨飘摇中的华城,还放火刺杀燕侯夫人。
哪一条罪名都是死罪。
谨衣无法为她辩解,她哭着喊,“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阿臻姐姐怎么会答应魏侯的要求。”